大殿之上,彩慧真人發瘋之後。就慢慢恢復正常,他說道:
“老了,老了,見笑了。餘真人,你不知道,當年我可是看到過你的師爺的,那次大劫,正是我加入天目宗的第七天,他殺入殺出,我宗的真人一個個的倒下,然後他離開,我師祖大叫,菩提樹,菩提樹,然後噴血倒地,千年前的事情,我歷歷在目。
你師祖一走,然後就殺出一羣強盜,殺入我們門派之中,有人專門殺金丹真人,有人專門殺精英弟子。那真是生靈塗炭啊,我們死了好多的弟子。三十三金丹在那一戰之後,走的走,死的死,天目大興徹底無望,直到天目師侄崛起。
記得那時候,那天是藍的,那地是紅的……”
這彩慧真人開始坐在那裡說了起來,翻來覆去,胡說八道,天南海北,一口氣說了一刻鐘,也沒有停嘴。這時餘則成注意他,才發現他一直雙目緊閉,從未睜開。
一邊的鳳眸真人一使眼色,頓時有人過來攙扶起彩慧真人,將他扶走,他一邊走還一邊說着。
鳳眸真人一笑說道:
“不好意思,我師叔吃過幾次增加壽命的仙丹靈藥,但是那藥的副作用就是如此,有時受到刺激會突然的神志不清,胡說八道。”
餘則成點頭說道:
“我明白的,我們軒轅劍派也有這樣的宿老,瘋瘋癲癲,把自己叫做老瘋子。”
什麼胡說八道,方纔那彩慧真人所做的一切明顯就是裝的,他在掩飾自己說走嘴的事實。雖然這只是餘則成心中的直覺,但是餘則成確信無疑。
這天目宗到底怎麼了,竟然可以讓金丹真人向自己身上潑髒水,藉以掩飾,他們到底掩飾的是什麼。頓時間餘則成好奇無比,決定在此將這事情調查清楚。
在這大殿之上刻意的奉承起來,雙方賓主融洽,雙方談天論地,你聊我說,那時談笑風生,十分的高興。
聊了一會,鳳眸真人自然要客氣的說道:
“餘真人,遠到我派,請在此遊玩幾天,讓我們儘儘地主之誼。不知可好?”
餘則成想了想,說道:
“我本來準備參加那一個月後的那賞花大會,正好還有幾天閒暇時間。既然到了此處,那就在此打擾幾天了。”
鳳眸真人笑道:
“好的,好的,來人,把青凝、幻波她們喊來。”
不一會進入到大殿中四個女弟子。其中一個正是那最開始迎接餘則成的那個女弟子。
鳳眸真人衝她們說道:
“餘真人要在此處小住幾日,你們四人好好的在此代表我們天目宗招待他,不可怠慢了客人,餘真人年紀輕輕的結成金丹,有他的指點,你們四人修仙之路可以通順無比。”
然後鳳眸真人轉頭對餘則成說道:
“餘真人不好意思,本應我們門中金丹真人接待與你,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們的情況,與其讓我師兄那樣的莽夫接待你,倒不如讓青凝、幻波她們陪你遊玩。她們四人可是我們天目四株,柳州有名。”
餘則成一笑說道:
“那就叨擾了。”
然後擺下酒宴開始盛情招待,餘則成就在此住下,第二天開始遊歷天目宗。
餘則成心中好奇,這簡直就是貴賓一級的待遇,自己不過送回了菩提樹,也不至於這樣啊,簡直熱情到了極點,反倒讓人有一種虛假的感覺。
鳳眸真人派來那什麼天目四株,這個四個女孩確實個個貌美如花,分別叫做青凝、幻波、蘭渺、遠望。
這四個女孩其中青凝就是第一個詢問餘則成的那個女孩,肌膚似雪。
幻波姿色最佳,美麗動人,對待餘則成熱情無比,但是這只是她裝出來的而已,餘則成可以輕易的感覺出她的內心,其實此女天性刻薄,雖然有着驕人的容貌,對人熱情,但是卻從來都沒有過真心。
蘭渺爲人高傲。冷冷冰冰,好像堅冰。遠望不到十六,小小年紀,天真活潑,看着十分的可愛,但是每每和她對視,餘則成總有一種被她看透內心的感覺。在她那天真的目光中,總有一種透徹人心的詭異感覺。
但是那幻波的熱情太虛假,蘭渺冰冰冷冷,遠望總是凝視餘則成,這三女餘則成都不喜歡,唯有青凝,餘則成對於她還算十分的滿意。
青凝對於這個任務,笑笑呵呵,面對餘則成十分的尊敬,熱情無比,但是餘則成能夠感覺到她心中的抗拒。
這種抗拒是因爲鳳眸真人所謂的招待,暗含全方位招待之情,甚至有讓她們幾人獻出肉體討好餘則成之意。所以這青凝內心十分的抗拒這個任務。
餘則成對於她們可沒有什麼情慾,金丹結成,不知不覺中,餘則成那妄動的青春期已經結束,不再像以前那樣心性不定。雖然她們有幾分姿色。但是還達不到吸引餘則成的程度。
這天目宗所在天都山脈共有優美景色十七八處,餘則成一一的瀏覽遊玩,這天裡景色宜人,到處都是高峰雪山,現在正逢盛夏,但是卻有冬季之美,可以說四季這景色都彙集這裡,高山之上積雪皚皚,涼爽的清風,常年的青翠、激涌的山泉,不竭的溪水。山峰迭起,真是四季如畫。
這一日青凝帶着餘則成前往此地最大的景觀重樓攀天柱遊玩,不到此處,天目宗就算白來了,
那沖天而起的擎天之柱,隱藏在那無盡的白雲中,乃是此地最好的去處,青凝帶着他爬上這擎天之柱。
遊玩此重樓攀天柱,不可以御劍飛行,完全靠腳力攀爬,二人一步步的沿着圍繞着這天柱的盤山石道,一步步的向上攀登。
這石道共有十二萬九千六百級石階,二人一步步的向上,隨着相處時間的增加,那青凝也不再是以前的態度對待餘則成了,餘則成詼諧幽默,爲人仗義,做事公道,毫無金丹真人的做做之勢,日久見人心,很快那青凝由抗拒漸漸變化爲認可,和餘則成成爲了朋友。
餘則成也是欣賞她這種不造作,有一說一的性格,所以纔會由她來陪伴自己遊覽此處。
這些時日的相處,餘則成發現這天目宗上上下下有種詭異之氣,上到那鳳眸真人,下到遠望那樣的幼齡弟子,身上好像都有一種瘋魔之氣,看着正常,仔細感覺都有一絲瘋狂。
除了這個,那就是窺視的目光,自從餘則成入住天目宗,這三天之內就像有無數的眼睛在看着他,無時無刻,各種目光閃爍,餘則成開始還裝作不知,後來實在煩躁。就劍氣外放,化劍成絲,誰看就晃瞎誰的狗眼,頓時在那之後,沒有幾個人敢在觀看了。
這些人裡就這青凝好像好一些,她身上的瘋魔之氣只是極其微弱,二人順着那石階一步步的向上爬。
這十二萬石階,二人一步步向上攀登,這些石階成盤山之道向上蔓延,每隔六千石階,就有一處平臺,供人休息,石臺之上有亭有閣,供人納涼,向下一看,百里千里,乃至萬里盡在眼中。
每個石階都是半尺多高,青玉石階,不知道何時建築,餘則成輕輕一捏,頓時捏碎一處石階,然後不一會那破碎之處慢慢的合攏,恢復如初,猛的餘則成就覺着腳跟一疼,好像有人也在這麼的捏他。
這一捏之力,頓時讓餘則成一愣,此處特性,讓他想起了當年的西嶺,那裡就是如此,難道這天柱也是仙秦遺蹟。
在這些石階之上雕刻着各種雕像,有的是膾炙人口的傳說,有的是天目宗過去的蓋世高人,看着這些雕刻,青凝緩緩道來,一點點的講述這些傳說故事。
餘則成也在思考,這是怎麼雕刻而上的,這需要多大的毅力啊,每次雕刻都會外力反彈,需要怎麼努力才能雕刻其上,這需要多大的毅力,多大的功力才能在此雕刻而上。
二人漸漸向上攀爬,爬到十萬石階之上,這些石階再無雕刻之像,那青凝猛的加速衝了上去,最後躺在那石階之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青凝說道:
“從這裡之上的石階,就是我天目宗衰落之時,沒有元嬰真君再有這個閒心在此雕刻石階了,從那裡開始,天目宗的種種目術再也監視不到我們了。這種無人監視,無人偷窺的感覺太好了,太舒服了。”
原來這雕刻石階有此用途,相當於破壞了此地的保護,然後可以進行目術監視,而且每階石階都是元嬰真君雕刻的,看來這必是天目宗的一種修煉方法。
青凝躺在那石階之上,向下看着層層的白雲,這時已經離地足足十六七裡,向下一看全是層層白雲。
青凝說道:
“真想在這裡跳下去,任由天地間自由落下,無拘無束,再無限制。”
餘則成說道:
“其實受困的只是人心,天地之大,何處不能容身。”
青凝說道:
“身體可走,可是這心走不了,我是天目弟子,天目的興旺,人人有責,那怕入那十八層地獄,被人萬世唾罵,也要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