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時間確實長了些,玉珠被這個發現嚇到了,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喊不出來,心中生起了絕望之心。突然,她想起了金飛瑤,就算人家再怎麼愛吃,也是結丹期的修士,就算是不能來救自己,也可以回師門報信吧。
抱着一線希望,玉珠奮力的拉着鐵欄杆,大聲的叫嚷起來,“金前輩,救命啊!你快來,這裡有好多好吃的,紅燒魚頭!清蒸獸掌!宮爆黃風雞!烤全豬……”
趙一和陸六詫異的看着她,拿起手中的棍子對着鐵欄杆就狠狠的打了一下,“住嘴也不看看自己的處景,都這麼胖了,還想着吃!”
玉珠咬着嘴脣,眼中含淚委屁的說道:“我胖又不是吃出來的!”
“管你是不是吃出來的,都來這裡了還想過大小姐的日子,築基了還想吃東西,屁!你說的那些,老子都沒得吃過,想吃東西,做夢去吧!”陸六又使勁打了幾下鐵欄杆,嚇唬了她一會後才被趙一拖走。
金飛瑤站在一邊,把這一幕都看在了眼中,她抓抓頭,突然不太想去救人了。
剛纔那意思是什麼......難道我就是個豬?以爲只要有吃的,我就會出現。我金飛瑤纔不是這種人,不就是吃東西,不吃我又餓不死。金飛瑤不知在氣什麼,拍拍被玉珠喊餓的肚子,暫時把她扔在了一邊。
玉珠不知道金飛瑤貼着隱身符就站在不遠處,想到再也見不到自己的風師兄了,忍不住哭了起來。被殺被刮她都不怕,只是擔心自己要是不在,風師兄會不會娶了別的女人。門派中想嫁給虛青殿弟子的人太多,要是風師兄看自己長年不回去,移情別戀了怎麼辦。
這都什麼時候了,玉珠還滿腦子想着這種事,要是讓金飛瑤知道了,可能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什麼!”你們說那結丹修士跑了!”正這時,溶岩上方的小樓中傳出一陣喝斥之聲。這聲音聽起來怪怪的,就像男人捏着鼻子在說話一般。
難道這就是他們說的王爺?聽他說話好難受,一點陽剛之氣都沒有。金飛瑤想了想,就往小樓那邊走了過去。如果要救出玉珠,肯定要和這王爺對上,還是先打探一下對方的修爲好了。要是是修爲太高,就回東玉皇派叫人去。
聲音是從這三層小樓的一樓傳出的,之前李二和王五剛剛進去,想必是被那王爺給罵了。等金飛瑤走近後,就看到這小樓靠前掛着薄紗簾布的房間中有幾人。
蹲在前面的正是李二和王五,而他倆的前面好似有一名穿得妖豔的女子,女子邊上坐着一名穿着金燦燦飛着金龍的男人。就見那女子指着李二和王五罵個不停,纖纖玉指一會指這個一會指那個。罵幾句就往龍袍男子身上靠一靠撒個嬌,然後又趾高氣揚的指着他二人罵一頓。
“國師,是她自己跑掉的,並不是我們放跑的。”李二似乎想爲自己解釋,但是卻被那女子罵得更兇了。
她往龍袍男子身上一靠,就嬌鎮道:“王爺,你看他們倆還敢頂嘴,明明就是他倆怕那結丹修士,故意放走的。”
原來狗頭國師是女人啊,只是那聲音實在太難聽了,真想看看她長得什麼樣!金飛瑤偏着頭想看清她的長相,都被那些礙事的掛簾給擋住了。
“果真是如同國師說的,你倆是不想遇上那結丹修士,才故意不出手放她進走的?”那龍袍男子說話了,聲音純厚異常的好聽,光從聲音上來看,金飛瑤不由得猜測這應該是位相貌不輸白簡竹的男人吧。
李二和王五急忙齊聲喊冤,“王爺,你要明查啊。真的不是這樣,就算是我倆想放走她,她會不會放走我們也是個問題啊。她的同門被我們捉了,怎麼可能不捉下我倆逼問帶路,而是自己悄然離開。我們是真的沒有遇上她,她找不到入口就走掉了。”
“胡說!”國師呼的一下坐直了身子,指着兩人就說:“我明明讓你們放開禁制門,讓她進來,你們倆是不是做的太明顯了,所以她纔不敢進來的!”
“沒有,我倆是關上禁制鎖的,在她強行破開禁制時順着她的力打開了禁。開是開了,但是她卻沒有進來,想必是覺得一個人深入不安全,所以先回去搬救兵了。”李二纔不肯承認呢,人明明就是自己沒進來的,硬要說是他們放走的幹嘛。
穿龍袍的王爺又開口了,“叫你們辦點小事也做不好,只不過是抓個結丹期的女人來生孩子,這也做不到。給我滾下去,看到你們就心煩。”
“是......”李二和王五得了令,趕快跑出了小樓,擦擦汗去尋找趙一他們去了。
生小孩?金飛瑤聽得是萬分不解,難道這是在尋找修爲高的女人,生皇位繼承人?
就在這時,那國師又拖着噁心的聲音嬌嗔道:“王爺,時辰已到,可以祭寶了。”
“好。”隨着那王爺起身,金飛瑤趕快往後退了出去,不知道對方的修爲,還是離遠些比較好。
這兩人從小樓中出來,直接走到了那塊平臺之上,下方就是滾熱的溶岩。而金飛瑤也看清了這兩人的長相,心中頓時涌上了一股殺人的衝動。
那 名一直以爲是女子的國師,其實是個化着濃妝的男人,他頭上插着明晃晃的首飾,全是些垃圾貨。在修士的眼中,不管多精美多貴重的寶石,只要沒有靈氣,全部都 是垃圾。一身彩霞般的錦衣,也不好好的穿着,故意露出了半個肩膀,身上像骨頭被抽掉一般,走起路來就一搖一晃的,還真當自己有水蛇腰呢。
和美麗的熊天坤相比,這傢伙就是一堆狗屎。金飛瑤嚴重懷疑,把那些香粉洗掉,這傢伙的下巴上怕全是鬍子渣吧。怪不得聲音如此奇怪,男人裝女人說話能不奇怪嗎。
而 那王爺,金飛瑤爲自己剛纔猜測他是個美男表示對白簡竹抱歉,除了聲音,這王爺就是頭噁心的豬。一臉的麻子不說,臉好像被牛踩過一般,全都壓塌了下去,偏偏 嘴脣又厚,像兩條血腸一樣的掛在外面。坐着的時候從掛簾中只看到衣服,還以爲他長得高大,其實才五尺多高,主要是長的寬,坐在那讓人產生了高大的幻覺。
還好,人妖國師只有築基後期的修爲,那王爺的修爲也不算太高,只是結丹後期。對於和化神期魔頭打過六十年交道的金飛瑤來說,結丹後期的修爲根本就不算什麼。
壓制住自己想殺人的衝動,金飛瑤等着看他們要祭什麼寶。
如果是好東西,就先收走了,爲民除害也得收點謝禮不是。
“王爺,臣妾這就去拿祭物。”國師扭着腰講了一句,馭上一朵顏色噁心,屎黃屎黃的菊花形狀的法器,就向一個洞穴飛了過去。
看這個國師很受寵的樣子,但是用的東西卻不太好,金飛瑤猜這個王爺肯定很窮。想想能不窮嗎,整天藏在這個地下,守着一羣女人和一羣穿家丁服的修士。
而且他的長相要是在外出現,肯定早就傳遍整個北辰靈界了,現在根本沒聽說過有這種長相的人,就表示這傢伙坐吃山空,在地下過着王爺的窮日子。
金飛瑤甚至不厚道的想,那件寶,該不會是一隻烤獸腿吧。她可能餓得有點過了,腦子全往吃的方面去想,眼中的兇光越來越明顯。
“你這個惡鬼!你去死吧,這種東西我纔不想要,趕快拿着滾!”上方的洞穴中突然傳來淒厲的叫喊聲,金飛瑤擡頭一看,國師倒提着一個一點點大的小嬰兒從一個洞穴之中飛了出來。
鐵門一關,一個發了瘋似的煉氣期女修士就衝了過來,扯着欄杆撕心裂肺的叫喊着。“你們這羣混蛋!我只要能活着出去,我就不會放過你們的!”
拿小孩祭寶?金飛瑤不由得一皺眉,他們是邪修!
國師提着那個嬰兒回到平臺上,那嬰兒一直在哇哇的哭,聲音小的像只貓咪。金飛瑤一捏拳頭,決定救下這個嬰兒,她就算再可惡,也不能看着這看起來纔出生十幾天的嬰兒被殺死。
當她才往前跨了一步,就聽到國師把小孩抱起來說道:“王爺,你看這個兒子長得和王爺如此像,想必繼承的血統要多些。”
王爺操着他那口和相貌極不配的聲音講道:“我看看,嗯,果然和我一模一樣。”
金飛瑤驚訝的仔細一看那嬰兒,差點吐出口血來。那個才十幾天的嬰兒,果然長得和這麻子王爺一模一樣,同樣被牛踩踏過的臉,小小年紀就腫起來的雙脣。唯一不同的是,他還沒長出麻子,但是不出幾年,只要長大一些,這嬰兒肯定和麻子王爺一模一樣。
瞬間,金飛瑤跨出去的步子停住了,這叫什麼事,難道我要去救麻子王爺的兒子?好猶豫啊,到底是救還是不救呢!救回來後讓他媽帶回去養?
最後,金飛瑤擡頭看了看那名女修士,她的眼中沒有關切,只有無盡的恨意。彷彿那落在國師手中的嬰兒是如同惡鬼般的東西。
於是,金飛瑤垂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