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沈瑜的眉頭不由得輕皺了起來,朝着李太白看去,眼中的詢問之一溢於言表。
李太白看到沈瑜的眼色,用金丹期的龐大神識如同雷達一般,在唐家恍若皇宮的府上一掃而過,接着哂笑一聲道:
“少爺你說的沒錯,唐家果然有底氣。現在唐家的各種僕人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五十餘名修士集中在唐家的祖屋中。
而且顧姑娘也同樣在那祖屋之中,不過看起來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沈瑜聞言,劍眉一挑道:“還有其他什麼異常嗎?”
李太白聞言,點了點頭道:
“有!有個俊朗的年輕人頭戴一頂冠冕盤膝而坐,周圍的修士正盡數將一身真氣或者真元注入到他的身上。而且,他的氣息雖然只是築基巔峰,但是感覺有些奇怪。”
沈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冠冕?他們的底氣嗎?應該不僅僅是隻有這麼一點。
不過,管他呢。直接將這大陣破了,到時候是騾子是馬,我就不信他們不牽出來溜溜。”
說罷,沈瑜將目光轉向白起,白起會意的點了點頭,臉上那儒雅的笑容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只見白起垂在身側的右手緩緩的握了起來,天地間開始浮動起肉眼可見的血色殺氣,殺氣淡薄如同白霧,卻隱藏着一股壓抑的,直擊靈魂深處的大恐懼!
如果從遠處天空俯瞰,就會發現,那塊常年籠罩在迷霧中的神秘地區之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血霧,血霧中有三個身影若隱若現。
“獅子搏兔也要用盡全力。”看着明明能用肉身之力就將這隻能讓築基期費點手腳的白起,卻偏偏選擇了配合殺道之心打出這一拳,沈瑜讚許的點了點頭。
就在沈瑜的功夫,白起的拳頭猛然揮出,空氣中盪漾起肉眼可見的扭曲波紋,那是強大的力量導致的空間扭曲現象。
而在白起那看似緩慢,實則如同九天之雷般迅疾的一拳打出的同時,漫天殺氣也配合着白起的拳意一起涌動,朝着唐家的家族大陣一起打去。
轟的一拳,伴隨着陣陣空間扭曲下的波紋,唐家內部轟然爆發出無數的爆炸聲,那是強大的外力攻擊陣法導致陣法樞紐負載而產生的爆炸!
隨着陣法樞紐的爆炸,瀰漫的霧氣變得後繼無力,在白起那帶起九級颶風的一拳中,避世了幾百年的唐家,第一次暴露在空氣當中!
但是,這還沒完!白起那一拳怎麼會如此簡單!破陣只需要一拳,但是別忘了白起用殺道之心操縱的天地殺氣!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天人合發,萬化定基!
雖然白起由於降臨到這個世界,前世橫掃**,之後更是以自己之力硬撼天庭而積累的殺氣沒了十之**,達不到天發殺機和地發殺機的程度。
但是,人發殺機輕而易舉!隨着白起一拳破陣,漫天殺氣如影隨形而來。如同蝗蟲過境,淡薄的血色殺氣掃過,無數建築在發出一陣掙扎似得靈光後頓時化作一股飛灰!
顯然,有靈光閃爍的建築是有着陣法的保護了,不過即便是陣法,以唐家這最高修爲者不過是築基巔峰的家族佈下的陣法,再強也不可能抵擋白起!
不過顯然,唐家也沒有指望能以這陣法抵禦沈瑜一行人。血色殺氣入宮暴風一般涌過,大部分的建築全都化作飛灰,只剩下一少部分靈性各異的建築殘垣留了下來。
當然,唐家的租屋,那個顯得有些破敗的祖屋卻綻放出一股壓抑着毀滅氣息的暗紅色和土黃色相交纏的靈光,巋然不動的在白起一拳之下屹立不倒。
白起一拳打出,強大的力量可以說將唐家大部分的建築都毀於一旦。然而面對在白起那驚天威能中屹立不倒的祖屋,白起卻沒有追擊。
而是收回拳頭,負手而立,將目光轉向沈瑜,眼中的請示之一溢於言表。顯然,無論作爲一個強者,還是一個不敗名將,白起的軍事素質都是值得讚揚的。
有沈瑜在,作爲殺道大巫的白起,竟然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收起攻勢,等待沈瑜的指示。
至於沈瑜?此刻他正目光幽幽的看着那靈光閃爍的祖屋:
“有一些《地火玄元功》的氣息,但是其中的意境卻是差了太多太多。籠罩在祖屋上的那靈光,明顯就是火土交融在一起。
就像是……火山?一座壓抑着毀滅氣息的火山!可是裡面修士的氣息強度沒有一個超過築基期,難道唐家的底氣就是那冠冕?
不,絕對不可能那麼簡單。”
就在沈瑜心中猜測着種種可能的時候,唐家祖屋那飽經風霜的大門竟然吱呀一下打開了。
五十多位有男友有女,有老有少的修士簇擁着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魚貫而出。
年輕人長相算得上是上乘,一身氣度和李太白有些類似,但是卻又與李太白那深藏在骨子中的浪蕩不羈有些不同。
只見那年輕人先是掃了滿目瘡痍的唐家一眼,接着出乎意料的竟然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只見那年輕人揚了揚頭,似笑非笑的說道:
“沈瑜、白起、李太白?”
雖然是個問句,但是沈瑜三人皆是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確定和自信。
對此,沈瑜點了點頭,眯着眼睛,眼中閃爍着危險的神色,幾乎是轉瞬之間,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不無威脅般的說着:
“你就是唐家三少,唐三公子?顧家和你唐家無冤無仇,至於下如此的毒手?你當我沈瑜是紙糊的不成?”
然而,唐三公子語氣輕佻,帶着一臉的玩味和漫不經心,彷彿沈瑜三人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一樣:
“原因?我唐三公子做事需要原因嗎?就算是需要,何必與你們三個將死之人計較?
呵呵,兩個金丹,一個築基,好大的排場。不過也就僅此而已,未來,三國只有一個神話!”
說罷,唐三公子身上的氣勢轟然爆發了出來,從築基中期,一路勢如破竹,幾乎是轉瞬之間,一股強大的,彷彿壓抑着的火山般的氣息爆發了出來。
恍惚間,在沈瑜的眼中唐三公子已經不是唐三公子,而是一座矗立在那裡,壓抑着無盡毀滅的火山。
“那神話,就是我唐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