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離去

仙塵路

雖然在蘇家村的生活的確很是愜意,但秦瀟一刻都沒有忘記要夷滅隱殺,奈何自己尋仙無門,又沒有仙籍可練,由於自己身份敏感,又不能隨意走動。所以才無奈在蘇家村等待時機,現在在此碰到修仙者自然心動,但秦瀟也不是貿然行動之人,從剛纔那人陰冷的表情來看絕不是什麼善茬。

秦瀟靜靜地站在屋外,獨自盤算着。

“石頭哥哥,快進來歇會吧。”蘇小小見秦瀟提着那麼一大堆東西還站在外面不好意思道。

秦瀟聽到蘇小小的聲音,從沉思之中恢復過來,看着面前的蘇小小,笑笑道:“也好。”

“蘇老伯,小子有一事要說。”剛用完午飯,秦瀟便迫不及待地對蘇老伯說道。

“公子,有何事?但說無妨。”蘇老伯看着秦瀟說道。

“小子在此打擾數日,已經爲您一家帶來諸多不便,現在該是離去的時候了。”

“公子何出此言,你在小老兒這幫了不少忙,況且還治好了老伴的頭痛之病,怎麼能說帶來了諸多不便呢?”蘇老伯疑惑不解道,言語中對秦瀟頗多留戀。

一旁的蘇小小聽到秦瀟如此一說,當即也急道:“石頭哥哥這是說的哪裡的話,難道是這裡住得不舒服。”蘇小小雖然猜到秦瀟所謂何事,但卻沒有點破。

秦瀟看着眼前的蘇小小,想着先前回來一路上蘇小小都沒有提關於秦瀟身世之事,好像那揭榜之事沒有發生過似的,仍是與秦瀟一路說說笑笑,談着她小時候的趣事。秦瀟便覺得眼前的蘇小小雖然因爲身處深山之中,不太通世事,但卻是蕙質蘭心,與其在一起,秦瀟總是感到一陣難得的舒心,雖然心有留戀,但秦瀟嘴上卻道:“還望蘇老伯見諒,小子非是失去記憶,而是身上揹負血債,告訴你們難免讓你們受到牽連,小子現在離去一是因爲確實要去解決這些事情,二是今日官府已經發現我就在周圍,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搜查到這裡,情況如此,也容不得我在此再待下去。”

蘇老伯聽秦瀟如此一說,便陷入了沉默,良久,才緩緩擡起頭道,“公子,這幾日小老兒看得出來公子絕不是什麼惡人,既然如此,小老兒也不便多留。”

“石頭哥哥,你現在就要走嗎?”

“事不宜遲。”

蘇老伯雖然腿腳不便,還是撐着柺杖和蘇伯母,蘇小小將秦瀟送到了山路出口處。

“公子慢走,若還有可以相助之處,請不要忘記小老兒這裡。”

“多謝蘇老伯。”

“石頭哥哥,我看你穿着我阿爹的衣服似乎有點小,我就爲你織了這件青衫,由於趕製得匆忙,做得不好……”

“很好!”秦瀟沒等蘇小小說完,“謝謝小小姑娘了,既是小小姑娘的一番心意,要是再推辭便是卻之不恭了。”秦瀟說完便從蘇小小手裡接過青衫,青衫上面似乎還殘留着女兒家的體香。

秦瀟看了看蘇老伯一家,抱拳道:“告辭!”便轉身離去。

“秦瀟哥哥!”突然的稱呼讓秦瀟腳步頓時停住。

“我們還會再見嗎?”身後傳來女子低低的哭泣聲。

秦瀟怔怔地站在原地,擡頭看向天空中片片烏雲道:“有緣自會再見。”說完也不待蘇小小再次說話,加快步伐,漸漸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秋風吹過,一滴淚珠自蘇小小的眼角輕輕滑落,隨風而舞……

秦瀟並沒有離開蘇家村多遠,因爲他看到那兩個中年人是向着深山處走去,他不能讓蘇老伯他們爲自己擔心,所以才假意出村,現在自然要折返回去。

天色微暗,秦瀟沿着記憶中的路線緊緊追着兩個中年人,“怎麼還沒追到?”秦瀟心中暗道,已經全力追了這麼長時間,“不會是追錯道路了吧?”正當秦瀟自言自語時,前方隱然傳來了兩個人的對話聲。

“大哥,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啊,都走了這麼長時間了。”

“還有一段路程。”

“要不我們休息一下吧。”

“看來今天是到達不了了,也好,就找一個山洞,休息一晚,明早繼續趕路。”

“嗯,好好,我這就去找山洞。”

秦瀟蹲在草叢中,暗自觀察着兩人,雖然光線闇弱,但秦瀟還是看清楚了,就是他在蘇老伯家門口遇到的那兩個中年人。

“大哥大哥,這裡,我找到了一個山洞,裡面還算乾淨。”只見那個灰衣中年人一臉興奮地招呼着那個被喚作大哥的瘦弱男子。

秦瀟隨着他們慢慢走近山洞,接着就看着到山洞中火光閃爍,沒過多久便聽到一串呼嚕聲。秦瀟小心地慢慢離開山洞,在附近找了一出避風處,對着山洞的前面正好有一團雜草,將秦瀟遮掩起來,這樣秦瀟就可以看到山洞的情況,而山洞裡的人卻是發現不了他。

夜間的天氣已經很是寒冷,還好秦瀟找的這個地方是一個避風處,加上體內深厚的功力,倒也將這漫漫長夜給熬了過去。黎明時分,天邊才微微露出一絲亮光,秦瀟便醒了過來。簡單地吃了一些乾糧,便仔細地看着山洞處,等了大概半個時辰,山洞裡面的兩個人終於走了出來,爲首的顯然是那個瘦弱的中年人,身後那個身材粗壯的中年人還在一個勁地抱怨,天才剛亮起這麼早幹嘛,瘦弱的中年人只是回頭隨意看了他一眼,那粗壯的中年人便立刻閉上了嘴。

秦瀟看到二人繼續趕路,便小心地遠遠地掉在後面,一路走來,倒也沒有被二人發現。

天已大亮,林間各種鳥雀都早已飛上枝頭,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突然秦瀟發現跟着的兩人像是變戲法似的,竟然在一處石壁處同時消失了。

怎麼回事,遠遠跟着的秦瀟看到這一幕,心中疑惑地想到,腳下卻加快速度,一口氣跑到石壁旁,仔細觀察了四周,除了石壁前方剛被兩個中年人和秦瀟踩出的痕跡,四周竟然都沒有任何走動的跡象。

秦瀟眉頭微皺地看着眼前的石壁,不知在想什麼。突然秦瀟伸出手慢慢地探向前方,在靠近石壁時卻並沒有要停的樣子,猛地一推,秦瀟的整個身子竟然都沒入了石壁之中。

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秦瀟的內心還沒有從最初的震撼之中恢復過來。

眼前顯然也是一個山洞,只是四周石壁上都掛着一些璀璨的夜明珠,一看就知道這個山洞裡面以前是住着人的。夜明珠上已經積滿了厚厚的灰塵,看來這裡已經好久沒有人居住了,這幽邃的山洞中卻顯得分外明亮,秦瀟擡頭望去,頭頂上的石壁竟然裂開一道道裂痕,難怪這個山洞如此明亮。

秦瀟慢慢向着山洞深處走去,仔細地觀察着周圍的一切,突然前方出現了一個碧綠水潭,潭中綠水波波,一絲一縷的陽光自石縫間鑽進來,照在碧綠的潭水上,波光粼粼,反射的水光照俏皮地照在了秦瀟的臉上。

秦瀟微皺着雙眼,沒有理會這些波光,繼續向前走去。

就在秦瀟走在水潭周邊時,水潭中突然躍起一隻龐大的不知名的怪魚,只見這隻怪魚不但比普通的的魚要大上十數倍,足有兩人之高,魚嘴中竟然還長滿了森森獠牙,對着秦瀟;就是一口撲來,秦瀟在此本來精神就提了數倍,加上本身的反應也不慢,就在魚嘴中的獠牙將要觸碰到秦瀟時,秦瀟不假思索地“撲通”一聲跳下水潭。

秦瀟此舉也是迫不得已,因爲右邊就是石壁,無法再退,前後也會被獠牙所咬到,只有斜跳進水裡才能暫時躲避那森森獠牙,秦瀟跳進水裡就是一個潛水,先游出一段距離,方纔露出腦袋,看了一眼眼前的龐然大物。

只見那怪魚似乎不滿秦瀟的躲避,張着魚嘴,閃耀着森森獠牙就向秦瀟游來,秦瀟此刻也從最初的震驚中恢復過來,看到怪魚兇猛地向自己遊了過來,也不再逃跑,在水裡誰能跑得過魚?

當即運起功力,一掌揮去,眼前的怪魚似乎也知道這一張不能隨便硬接,竟然在要撞上秦瀟那一掌時很是輕巧的躲閃了過去,秦瀟見此,心裡暗道,不過如此,只是樣子長得有些可怕而已,畢竟還是血肉之軀。

秦瀟當即也不逃跑,誰知道一轉身這條怪魚是否就給自己來一口,心裡暗暗算計着怎麼解決這條怪魚。

秦瀟和怪魚就這樣似乎都對對方有所畏懼,但都不肯認輸,一人一魚就這樣在水中對峙着轉着圈。

秦瀟眼見如此架勢也無法找出什麼可乘之機,自己還要去尋找那兩個中年人呢,當即也不再有所保留,運起全身功力,向怪魚游去,接着便是一掌。

奈何這水中就是怪魚的天下,秦瀟在水中身體受水的束縛,十成功力能發揮出六成就不錯了,當看到全力一擊竟然沒有受到任何效果,秦瀟也有點惱怒,又接着連續向怪魚游去打出幾掌,只是怪魚卻是很巧妙的避開了。

全力打出幾掌,秦瀟也覺得有點吃力,便浮在水上暗自休息,雙眼緊盯着怪魚。

似乎看出來秦瀟有些疲憊,怪魚突然沉入水中,向着秦瀟咬來,秦瀟連忙運起功力就是一掌向水下的怪魚拍去,身體卻遊向其他地方,以躲避怪魚的攻擊。

怪魚似乎早就知道秦瀟的動作,只是尾巴一甩,便巧妙地避開了秦瀟的一掌。

怪魚一擊未能得手,便又是猛地沉入水下向秦瀟咬來,就這樣,數十次下來,秦瀟便感到全身的力氣好像被抽空了似的,他早已知道這怪魚是準備先耗盡自己的力氣再解決自己。

秦瀟此刻暗自皺眉,沒想到這怪魚竟是如此難對付。

秦瀟此刻正是全身力氣被耗盡之時,那怪魚似乎也是瞧出了秦瀟的疲憊,當即便緩緩沉入水中,似乎在水裡蘊育着力量,秦瀟見此知道這魚怪是要全力一擊了,慢慢的運起自己僅存的一些內力,秦瀟便一陣暗自搖頭,難道自己竟然要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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