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間裡,空氣中靜靜流淌着細碎的疲憊。
斜躺在沙發上的男人,不安地翻轉了一個身體,隨即立刻驚醒,伸手揉了揉痠痛的後頸,他怎麼在沙發上睡着了?
站起身子,踢了踢腳邊骨碌碌滾動的酒瓶,拍了拍依舊火熱的臉頰,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該死的,他究竟喝了多少酒!
走進洗手間,用冷水拍了拍臉頰,看着鏡子裡略顯狼狽的自己,安逸辰更是煩躁萬分,他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解掉襯衣的扣子,打開花灑,冰涼的手從頭頂淋下,才讓他雜亂的腦袋清醒幾分。
嘴角溢出一抹冷笑,自始至終,好像都是他自亂陣腳了!
他現在已經二十五歲了,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安逸辰了,朱碧倩算什麼?
當年的事,能忘的他都已經忘了,對現在他來說,或許她還不如溫暖好玩!
倏地,腦袋白光一閃而過,我參加婚禮回來以後,他似乎一直忽略了溫暖……
心臟“咯噔”一顫,這裡不是C市,她人生地不熟的……
迅速關掉花灑,甚至都忘記擦乾身體的水珠,抓起旁邊的浴袍,匆匆套在自己身上,抱着僥倖的心裡,找遍了總統套房每一個房間,結果還是沒找到溫暖的影子。
難道她還在教堂?
想到這裡,安逸辰迅速解掉浴袍,換了一件衣服匆匆忙忙就跑了出去,站在電梯裡,心裡如同被千萬只螞蟻啃噬着一般,是他太大意了,看見朱碧倩,竟然忽略了溫暖。
躍上跑車,直接發動引擎,車子穩穩地停在教堂門口,甚至來不及鎖車子,推開車門,焦急地就往裡面跑去。
偌大的地方,除了寥寥無幾的正在清理現場的保潔人員,哪裡還有溫暖的身影?
“Shit!”安逸辰低咒一聲,也忘記了平日裡的顧及,抓了一個又髒又臭的清潔人員,開口就詢問溫暖的下落,幾乎問了一個遍,也沒問出溫暖的下落。
難道婚禮結束後,她也離開了?
看了看晚上的手錶,現在都已經幾近傍晚了,離上午婚禮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她不是路,還會去哪裡?
回到車子旁邊,看着面前經過的車子,安逸辰突然變得無措了,偌大的A市,他該去哪裡找她?
“靠!”煩躁地踢了一腳車輪胎,抓了抓額前碎碎的頭髮,心裡空落落的,好像遺失了最重要的東西……
拿出手機,搜尋着電話號碼,停留在一個號碼上,毫不猶豫地按下綠色的撥號鍵。
“歐陽煜,三十分鐘之內,幫我找到溫暖,就是上午你見過的那個人……”未等另一端的回答,安逸辰已經扣死了電話。
重新走回車子,緊握着手機,唯恐漏過歐陽煜的電話,看了看手錶,竟然纔過去五分鐘……
第一次,安逸辰覺得時間竟是那麼漫長。
發動引擎,帶上厚厚的墨鏡,打開車子頂棚,沿着馬路慢慢行駛着,眼睛不停地掃描着。
……
……
從遊樂場出來,溫暖脣角一直掛着絕美的笑靨。
冷絕扭頭近乎癡迷地看着溫暖,伸手撥了撥被風拂亂的髮絲,蠱惑般問道,“今天玩的開心嗎?”
“嗯,好久沒有這麼開心,絕,謝謝你!”溫暖拼命點了點頭,夕陽的餘暉把兩個人的身影拉的好長好長……
緊接着,靜,詭異的靜。
溫暖不適應突如其來的沉默,,不知所措地看着冷絕,良久,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我該回去了……”
“好,”冷絕一瞬不瞬地盯着溫暖,平靜的聲音,讓人聽不出語氣裡的情緒,半晌,才輕聲問道,“你住哪個酒店?我送你回去!”
“額……”溫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上午她和安逸辰下飛機後,就有人來接了,安逸辰直接把行李交給那些人,就把她帶去魅色了,她根本不知道住哪個酒店!
溫暖深深地覺得,她就是一個悲催結合體了。
拿出手機,看着黑色的屏幕,溫暖欲哭無淚,下意識地看向冷絕,冷絕立刻心領會神,掏出手機給溫暖。
打開手機蓋,取出電池,摳出裡面的SIM卡,安裝在冷絕的手機裡……
認真地溫暖低頭認真的模樣,夕陽在她身上蒙上一層光圈,美輪美奐。
冷絕嚥了咽口水,深藍色的眸子是常人所不懂的深邃,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扳過溫暖的身子,對着夕陽下泛着誘【間隔】人色澤的脣瓣吻了上去……
火熱的薄脣貼上她冰涼的薄脣,柔軟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更深地去探取,本來只是淺嘗輒止的輕吻,一沾到她的甜美,他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
他從來不是一個好男人,對於喜歡的事,他喜歡掠奪佔有,哪怕他儘量讓自己在溫暖面前展示自己美好的一面,他不想嚇壞他,可這一刻,心裡的霸有欲不知不覺跑出來作祟……
霸道卻又強勢的吻,完全不給溫暖反抗的餘地,起初的溫柔過後,便是近乎瘋狂的汲取她嘴裡的蜜汁。
溫暖懵懂地眨着大眼,他的吻,完全沒有給她反抗的餘地,已經安裝好SIM卡的手機突然響起,手一抖,正響着鈴聲的手機直直掉在地上,溫暖這才反應回來,迅速推開冷絕!
失望地看着他,拿手背狠狠擦拭着已經紅腫的脣瓣。
“暖暖,我喜歡你,剛纔的吻,就當作我對我的表白吧!”冷絕輕笑出聲,不悅地看着溫暖擦脣瓣的動作,邪魅的勾起溫暖的臉,在她蒼白的脣瓣上,重新用力地印下一吻,“你是我第一次讓我這麼主動的女人,所以,千萬不要拒絕我……”
溫暖整張臉瞬間變成慘白,不可置信地撐大眼眸,莫名地,冷絕嘴裡那不容置喙的語氣,讓她感覺害怕……
掉在地上的手機發出清脆的鈴聲,機械般彎下腰,看着上面的來電顯示,原本蒼白的臉瞬間更是暗淡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