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道,需要知道什麼是‘道’,歸本溯源,道從何處來?”柳媚兒的話依舊迴盪在腦海。任逍遙光着膀子穿着短褲躺在小漁船上,仰望藍天白雲思索着這個問題。
絕大多數修道者都在問道,也有許多人在追尋自己的道,但是從來沒有人想過道從何處來。本來自己想問柳媚兒什麼是道,結果柳媚兒將這個問題反問過來,而且還加了一個問題---道從何處來?但是當時聽到這個問題時,自己有了一些觸動,自己感觸的是什麼?自己的感觸從何處來?
清風拂面,蓮花湖的湖水碧波盪漾,遠處岸邊隱約傳來遊人的歡聲笑語,任逍遙就這樣躺在小漁船上隨波逐流。
日出,朝陽使人間充滿朝氣;日正當空,驕陽熱情似火;日落,天邊的晚霞令人心曠神怡。風起,帶來溫潤清新的氣息;風停,如細語無聲。波浪一圈圈向遠方蕩去,從石子落水而來,到湖畔繁華而去。
“何爲道?道從何處來?又向何處去?”任逍遙站在漁船之上喃喃自語。“嘭”的一聲鑽入湖中,一隻大閘蟹扔到船艙中的大木桶裡,緊接着一條金色鯉魚、一隻河蝦、一條紅錦魚,一條條一隻只就像穿成線一般落入船艙中。一刻鐘的時間,三個大木桶已經盛滿。
哈哈大笑聲中,任逍遙爬出水面翻身進入船艙中。
“逍遙,別做廚師了,乾脆打漁算了。”遠處傳來粗獷的笑聲,一位中年漢子一邊撒網一邊笑道。
“洪哥,我不做廚子那些遊客可不幹啊!”任逍遙滿面笑容扯着嗓子迴應道。
“瞎說,上次你走了幾天,照樣食客不斷,林叔說你的佐料好。”
“佐料就那點,怎麼樣洪哥?晚上去喝兩口?”
“哈哈……等的就是你小子這句話!”
嬉笑聲中任逍遙划槳來到岸邊,鐵蛋則推着車等在那裡。
“逍遙哥哥,趕緊披上衣服,省得着涼。”林芳姿走到任逍遙身旁遞過一件短袖大褂。
“着涼?瞧你哥哥這身肉,多麼健壯!我像是着涼的人嗎?”任逍遙嬉笑着擺了一個姿勢展示自己的肌肉。
“不害臊!”林芳姿面色羞紅的嘀咕了一聲,將短袖披在任逍遙的身上,還乖巧的爲其扣上釦子。
“林姑娘,我的衣服怎麼沒人給我扣釦子啊?你怎麼眼裡就有逍遙啊?”旁邊一名青年敞胸露懷嬉笑道。
“去去去,回去找小紅姐去!”
“呦?逍遙你聽聽,小紅是我那口子,你還沒聽出來?人家林姑娘的意思是隻有婆娘才能爲她漢子扣扣子,你可抓緊啊!”
“小六子,我回去就讓小紅姐罰你跪搓板。”林芳姿撅着嘴威脅了一句立即臉色通紅的跑了回去。任逍遙則目注她那挺翹的臀部怦然心動。
一日勞作,當夜深人靜之時,躺在自己的木牀上取出傳訊石,“花容,你小子又有什麼事啊?”
“逍遙大師,我今天已經正式拜青光城的鶴鳴雲真人爲師,他會教授我煉丹的技巧。這不看看您在不在玄央星,想請您明晚來慶祝一下嘛。哦對了,我姐姐也回來了,不過看我姐姐好像瘦多了。”
“你姐姐也回來了?還是你姐姐根本就沒有去遊歷?”
“嘿嘿嘿嘿……”花容無語傻笑。
任逍遙收起傳訊石躺在牀上愣愣出神。一切都變了,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而這一切的變化都源於玄機洞府之後。
進入玄機洞府之前,自己是一個用情專一的人,那時自己的眼裡只有肖晨,那時自己最多就是抱一抱對方。想偷偷摸兩下,但又怕肖晨不高興,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但是這一切都變了。
玄機洞府之後,肖晨從自己的唯一,變成了次要,沒有任何感情的江琳兒佔據了自己的心房。但是即使是那時,自己也沒有想過什麼三妻四妾,也沒有想過佔有肖晨。後來面對姬冰倩的哀嚎,自己選擇了佔有,以至於到現在面對林芳姿動心,面對花憐動心,這一切爲了什麼?
“我以我天陰之體、我以我天陰之魂,我芯月兒在此立下恆古不滅之誓言:得我天陰之魂者,一日不滅星辰,其生生世世子子孫孫永受煎熬之痛!”
這一句誓言依舊迴盪在腦海中,任逍遙不知道芯月兒是誰,但是印證肖晨的黯然離去,那使自己心傷;印證江琳兒終日以淚洗面,自己心中無時無刻被濃郁的哀傷縈繞;印證姬冰倩是自己的女人,最後不得不分離,自己心痛,姬冰倩孤寂淒涼。一個個人一幕幕,每個人每一幕都在煎熬着他的心,而這一切都源自於玄機洞府,都源於玄機變!
這一切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自己得到了芯月兒的天陰之魂?天陰之魂到底是什麼?難道這就是那個恆古不滅誓言中的煎熬?那麼自己的師弟師妹……想到這裡任逍遙不寒而慄!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壓下焦躁的情緒,“不會的,五年,李肥、髙守、佟強和天殺都平安回來,他們應該沒什麼。”
媽的!這誓言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比葉小妖的神通奪心還要恐怖?如果自己真的是得到天陰之魂的人,怎麼許多事還能影響到別人。神通只能作用於被施展神通的人,但是如果真是自己猜測的那樣,這誓言比神通還要恐怖千倍萬倍!難道這也是天道?
躺在牀上,任逍遙輾轉反側、思緒萬千,還有點焦躁不安。
第二日,任逍遙留下一個多月的調料飛向青光城。他認識的這些人裡有許多高人,但現在能找到的只有青冥,他想請教一下,什麼是誓言,怎樣破解誓言。當然,這是主要原因,但也是藉口。因爲想到花憐曼妙的身姿,他的心就有些火熱。這就像飛蛾撲火,明知前方危險,但依舊欲罷不能的撲上去。
看着遠方高聳的城牆,任逍遙突然冷靜了下來。自己真的要見花憐嗎?自己真的愛花憐嗎?自己會不會害了花憐?人就是這樣矛盾,想做,不敢做,到底做不做?
任逍遙這隻撲火的飛蛾在這一刻終於剎住了走向深淵的腳步,不爲自己,只爲不能連累別人,如果只是爲了自己的話,他願意當那隻飛蛾。
疾步走在青光城的街道上,甚至因爲怕控制不住自己而繞過問天樓,任逍遙來到了青光殿前。
“逍遙你好。”一名殿前侍衛笑容滿面的迎了上來。任逍遙與青晨的關係大家都知道,所以這些侍衛對他都比較客氣,只不過任逍遙的修爲太低,不好意思稱其爲大人而已。
“你好,我想找一下青晨。”任逍遙同樣一臉微笑。
“少城主閉關了,要不我去通知一下城主?”侍衛熱心的問道。
“不用了,不知……不知我能不能拜會一下青冥前輩?”問出這個問題任逍遙也有些尷尬,大家那是給自己面子,而自己主動拜會對方,顯然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這……”侍衛也有些爲難,關鍵是這種拜會的請求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來後花園。”就在這時,一道陌生的神識傳進兩人腦海,從氣息上感覺,任逍遙知道此人不是青冥。
隨着侍衛步入後花園,碧香花樹下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負手而立。
侍衛退出後任逍遙立即躬身施禮道:“任逍遙拜見前輩。”
“我是離火,青冥外出。”老者微微點頭,仔細打量了一下任逍遙,這才悠然說道:“我觀你滿腹心事,想必你帶着問題而來,我可以爲你解答。”
“多謝離火前輩。”任逍遙有些受寵若驚的再次施禮,對方直接稱呼‘青冥’爲青冥,顯然是和青冥同階的人物。
“晚輩有一事想請教,請問離火前輩,何爲誓言?”
“誓言?”離火神色一動,目放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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