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組長在··在天字廂房內會客。”恭田靈子的話雖不多,但整個人站在她面前,淡淡的言語裡卻透露着不可違背的意志。安藤紀香雖然並不情願,但迫於這股壓力,還是指了指身後道。
前者冷哼一聲,從她身邊擦身而過。
“鬼刀,你看凱雅夜總會那邊藤吉郎秀吉估計這會兒已經是全軍覆沒了。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你打算了要捨棄他那顆棋引恭田靈子上勾,爲什麼事後還派你手下前去送死?”恭田靈子尚未走近天字廂房,卻聽到裡面一個無比熟悉的人聲從裡面傳了出來。那聲音沉穩,略帶沙啞,正是他無比熟悉的甲賀大長老龍夫武耕田的聲音。恭田靈子頓時止住了腳步,不再推門而入打算質問渡邊芳,而是停在了門前仔細傾聽着。
“嘎嘎··龍夫君,鬼刀既然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理由,你又何必多問。難道他還比不上一個小雜種可信嗎?”緊接着,木系長老繡田武仁耕那招牌性的陰笑聲又從屋內傳了出來。
“哼!那小雜種,仗着自己是甲賀玄女便目中無人了。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還真以爲自己是玄女就比我高一輩呢!”只聽房內一人冷笑數聲,接着又道“還是你們好啊,整天就在基地內享享清福,有事沒事指導一下新人。早知道當初我就該留在基地內,想必現在也是水系長老了。”
恭田靈子聽得出這是渡邊芳的聲音,只是她卻聽得有些迷糊,聽這話似乎他也是甲賀的人一般。不過不容她細想,房內緊接着又傳來了水系長老吉村前邊代的枯燥聲音“呵呵,師長,當初這原本就是你的位置。若不是你爲了甲賀甘願在外漂泊幾十年的話恐怕也就沒有現在山口組的鼎盛局面了,我們也不會爲了錢而整日高枕無憂了。”
的確,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組織,任何一個個人,沒有經費的話,。即使你的組織再強,個人家業再大,也是無法生存下去的。隨着時代在變遷,忍者,這個神秘的職業也漸漸的在變化。原本基地內那個黑暗的世界是用火把照明的,現在也改爲用電。原本喝水只能喝山裡的清泉,可此刻用的卻是清水過濾器。這一切無一不需要以錢支撐着,而忍者除了會打打殺殺以外什麼都不會,於是甲賀與伊賀兩個世代爲敵的忍者流派也頭一次浮上了水面。一如既往的支持了兩個不同的黑社會團伙,表面上兩家雖然很少再爭鬥,可是暗地裡卻依舊互爭着高低。
渡邊芳小飲了口面前的茶杯,過後皺攏了眉頭。望着杯子裡見底的茶水,不由暗自奇怪紀香的茶水怎麼還未上來。“吉村,你不必恭維。我原本就是甲賀的人,我這麼做是應當的。”渡邊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對吉村前邊代微微一笑,道。
“至於前田亞紀那傢伙,我讓他領這麼點人去送死自然有我的理由。那傢伙藉着自己勾搭上了組內一公司的財務,暗自私吞了數千萬日元。他以爲我不知道,要不是看在他當初也曾支持過我,哼!哼!”說這話的時候,渡邊芳的雙眼直視着桌面,散發着陣陣戾芒。一陣無形的氣勢在這狹小的房間內不知不覺的散發開來,當五行長老感受到這股逼人的氣勢時,臉色齊齊一變,心跳猛然間快了數倍。良久,渡邊芳彷彿才恢復了過來,淡淡道“所以我才讓他戰死在沙場上,這樣我也好安撫他的家人給下面人看。”
當渡邊芳再次開口時,房內的那股氣彷彿才收了回去,衆人這才感覺到一陣輕鬆。身爲大長老的龍夫武耕田剛纔也同樣感受到了這股逼人的氣勢,擦了擦額頭不禁流出的冷汗,心裡頗爲複雜。想不到數十年未見,在這種環境下,鬼刀的忍術不退反進,高到連自己都望塵摸及。而可悲的是,他這個身份卻不能讓人發現,除了玄女與五行長老外,不能被別人知道。想到這,他開了口“鬼刀,你能確定那個賤女人已經死了嗎?如果她還沒死,那待我們回去另選玄女之時,她忽然又回來了,那到時可是件麻煩事!”
“唉~”正當渡邊芳打算回答時,場中卻傳來了一聲淡淡的嘆息聲。衆人尋聲望去,卻只見一坐在尾座,體形略胖的中年男人搖了搖頭,嘆息道“鬼刀君,靈子好歹也是我們看着長大的。十八年前,你爲了趙碧玉殺了她和她的丈夫卻惟獨將靈子留了下來。靈子至今尚以爲她父母是被伊賀殺害,自己是一個甲賀的孤兒。如果可以不如就放她一條生路吧!何況,那時候你不同樣也傳授了她不少忍術嗎?可以說你也是她的師傅之一。”說話的是甲賀五大長老中最年輕的金系長老伊三南柳。
恭田靈子的本命屬性是金系,所以伊三南柳是她的導師。他是看着恭田靈子從一個未滿週歲的孩童成爲如今堂堂甲賀流的玄女,可以說,他就是後者的半個父親。如果沒有伊三南柳,也就沒有現在的恭田靈子。
“別給我提趙碧玉那個賤人!”只聽一聲巨響,渡邊芳身前的那張上等紅檀木製作的小茶几忽然被他一掌擊出一個深深的手印。只見他聽到伊三南柳提起趙碧玉那件事,面色陡然一變,眼中爆出一團森戾的寒芒來,身上逼出一股酷厲之極的陰森氣息。他咬着牙,冷冷道“當初那個賤人孤身來到日本求學,是誰從流氓手中救了她?又是誰賣血爲她續學費?是誰拒絕了衆多女人苦等她四年?結果到頭來她卻與一個支納人結婚,還生了孩子。”
“鬼刀君,我們都知道當初你···”大長老龍夫武耕田見到渡邊芳情緒太過於激動,剛想開口勸慰卻被他的大笑聲給打斷。
“結果呢?哈哈哈哈··誰背叛我,那我就會讓誰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渡邊芳仰天長笑,雙眼散發着陣陣森戾“我就是要讓她在地下看看,我不但殺了她和她丈夫。我還要將她的女兒養大後再一起送到地下與她陪伴。如今,當初襁褓裡的孩子已經長大了,可是卻如同她母親一樣的忘恩負義,以爲翅膀硬了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裡。哼!哼!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此刻渡邊芳雖然在大笑着,可是如果有人此刻仔細看,可以發現他的眼角卻含着隱隱的眼淚。
忽然,屋外走廊上傳來了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
“誰?”繡田武仁耕面色一緊,雙眼劃過一絲厲芒,說話間,身形已經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