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追蹤;背叛者?
月白站在山頂的涼亭裡望着山下一片遮人視野的迷霧,小男孩安安靜靜的坐在他的身邊。紺碧和隕黑在導.彈擊中的地方查探。
“你叫什麼名字?”月白摘下頭盔,對小男孩道。一般放鬆下來,這些在戰場上打雞血的戰士可不願意經常戴着這個悶人的頭盔。
“我叫周小安。”小男孩說道。
“多大了?”
“今年七歲半了。”
“啊,也是七歲半。”月白似乎想到了什麼,語氣之中頗有感慨。
“叔叔,那些怪物到底是什麼呀?我的爸爸媽媽是不是已經死了。”周小安低落的神情映射在月白的眼中,孩子在任何爭端之中,都是無辜的。月白只能摸着周小安的腦袋。
“別怕,以後會好起來的。”他只能這麼安慰道。
“叔叔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沒有你這麼堅強呢。”月白說道。
“月白,指揮部的運輸機到了!”在紺碧的喊聲之中,一陣噴氣式飛機發動機的聲音在月白的耳邊響起。一架飛魚號運輸機就從雲層之下垂直的飛到了月白等人的面前,機頭兩側的強光燈照射在月白的臉上,讓他看向飛魚號時,這漆黑的夜色之中也十分震撼人心。
繡山山頂有一片被整理過但尚未規劃完善的平地,適合飛魚號的起降。飛魚號剛剛放下後甲板,便有兩個專員拖着一箱物資下了飛機。這時就聽見嗖的幾聲,從雲層之下又飛出了四道劍光,一剎那就出現在了月白麪前。
這是那之前追捕抱浮子的四位修士,受李青風命令,趕來協助月白執行任務。
“三位,我是修協外職執事王洪,有禮了。”領頭的王執事說道。
“不敢不敢。客套話咱就先不說了,剛剛隕黑在導.彈擊中地一帶觀察,覺得那邪修應該是還沒死。”月白麪對仙骨通級別的修士,作爲凡人,他可以感受到對方身上的靈壓,但是面不改色。
“那走吧,我們先去那裡看看。”王洪點點頭,他對龍組的凡人,特別是不卑不亢的這些人,抱有平等的尊重之心。
“這裡就是彈坑,因爲沒有光線,能見度也弱,剛開始我還沒注意,以爲已經把他炸的屍骨無存。隕黑倒是在彈坑最外圍發現了一截斷掉的笛子,還有被蒸發乾淨的留下了淡淡幾點血跡的地面,我纔回想起來那些怪物是逃跑而不是當場倒在地上。這幾點結合起來,我這才判定那個修士還沒死。”月白說道。
“嗯,有血就好辦。子恆,你來。”王洪蹲在那點血跡旁,看了看,招呼一個同伴前來。
子恆心領神會,明白執事找他的意思。且見他右手拿起那截短笛,左手取出一道符篆,念動法咒,一瞬間雙眼冒出白光。且見他將手中符篆揮向那灘血跡,符篆穩穩當當的平浮在了血跡上大約五釐米的地方,再一會兒,便往濃霧之中飛去。
“我們追上去!”子恆收起運咒之術,一邊說着,一邊就跟隨法咒衝了過去。其他修真界的人緊隨其後。月白纔跟着跑幾步,就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彈藥尚未補給,便只能與隕黑二人先裝備彈藥,再順着這幾個修士的足跡追了。
“怎麼跑這麼久了還沒到啊?”楊陌離算了算時間,自己這些人差不多又跑了幾個小時了,就跟着抓到的這個傢伙跑來跑去。
“要不把他做了再抓一個?”柳青青作勢要拔出戒指裡面的劍,說道。
“沒啊,就是這麼遠我也沒辦法。”魔教俘虜被嚇出一身冷汗,連忙停下腳步說道。
“說起來,我們是一直跟在他後面的。龍擡頭境界的速度確實要慢不少。若是普通人,這座山從我們剛剛來的地方過來加上休息怕是要兩天時間。”竹葉說道。
“對對對,而且你們不是也得隱蔽行蹤嘛,更何況這裡佈下了迷霧大陣,要不是我乃霧宗子弟,帶着你們一路找準方向,你們估計是要在原地打轉轉呢。”他突然高傲起來,解說道。儼然把他當作了隊伍的一員似的。
“這是什麼心理來着?”黃褐見這俘虜滔滔不絕的講解,小聲問竹葉道。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吧?”竹葉不確定道。此症狀就是被施暴一方對施暴的一方產生了依賴感。
“那行吧,你前面帶路。”楊陌離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解說,道。
“再往前面走就是勾星月境界和龍擡頭境界的修士巡邏的地方了,我可不能保證不會被發現啊!”俘虜提示道。
“那哥們兒,你怎麼稱呼,一路上也不知道怎麼叫你。”楊陌離突然好奇的像瞭解瞭解這傢伙,便說道。
“啊,我叫貝盤坐。”俘虜貝盤坐說道。
貝盤坐,背叛者?啊這,楊陌離一時語塞,也不知是因爲他的名字過於顯露他的特點,還是覺得這個名字奇奇怪怪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貝兄怎麼看都不是什麼奸邪之人,怎麼想着做了霧宗的弟子?”楊陌離好奇道。暫時不讓他想起自己是個俘虜說不定真能讓他產生他們一夥的錯覺。
“呔,還不是被幾塊饅頭騙進來的。那還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我八歲那時候全國大.飢.荒,住校的我在學校也吃不飽。半夜就翻牆跑出去在山裡挖野菜,結果碰到我師父,他拿出幾塊饅頭就把我騙上山說是絕對管飽。”貝盤坐說道。
“結果上山後沒多久,測試根骨的時候他發現是他看走眼了,本以爲我根骨不錯,然而卻差了他心裡預期許多,之後就讓我到外門當弟子了。”貝盤坐說道。看得出來心裡還是有那麼點小失落的。
“嗨,你也挺慘,我們這次來就是來搗毀邪教組織的,某種意義上就是來解救你們這些飽受壓迫和欺凌,渴望自由皿煮的勞苦之人。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帶路,待我們搗毀了這邪教,你就去龍組服刑吧你。”楊陌離說道。
“啊?還得服刑啊?”貝盤坐疑惑道。
“別人都死的死,殘的殘,你有牢飯吃知足吧。廢話少說,下一步走哪裡?”玻璃一隻手摸了摸另一隻手裡的槍,問道。
“咕嚕。”楊陌離彷彿聽見了貝盤坐空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