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都別亂跑!”身後有人大聲地喊着,緊緊跟了上來,正是一個小隊長,然而沒等他的話音落下,也落下了山崖!
七人!
跟隨而來的三人急忙緊急‘剎車’,驚恐萬分地看着前方的山樑,不等他們看到異樣,身後的弟子逐一涌了上來,後面有弟子看到前方不動,大聲地喝罵着向前擁擠,又接二連三的有十一個弟子驚叫着掉進了湖裡!
十八人!
身後另一隊的隊長衝上來觀察。.
“隊長他,他就這樣陷進去了!”一個親眼目睹了隊長墜下山崖的弟子膽怯地說着,向前指了指。
那隊長上前仔細盯了半天,冷笑了一聲:“這是個簡單的幻陣!這個小子會法陣,我們可得小心。”他取來幾塊石頭逐一嘗試,最後終於打在了對面堅硬的岩石上。他畫定了兩條線,這道幻陣就此被破了。
他得意地揮揮手:“走啦,走啦跳過來,沒事兒的,沒事兒……”他的話還沒說完,腳下突然一閃,竟然掉進了‘岩石地面’,沿着一道長長的陡坡滑向遠處的小潭。
遠處的巨鱷一見有人滑了下來,身後劃過兩道長長的水線立即游過來,張開巨大的嘴巴等在陡坡盡頭。
不過這隊長也是個人物,他邊驚叫邊迅速拔出隨身的短刀,用力插進陡坡上的岩石裡,藉着此力,他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最終在距離鱷魚巨口十幾米遠的地方終於停了下來。
他一隻手緊緊地抓着插入巖縫的短刀,另一隻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享受了一陣劫後餘生的喜悅。
“丟下繩子來!”他向上方揮手大聲喊道。上方有弟子立即取出繩子,大聲答應着走了過來。沒等他長吁完一口氣,頭頂上又一聲驚叫,那拿繩子的弟子失足滾落下來,在跌落下來的一剎那,又拉動了身後的一名弟子。
剛剛喜獲劫後餘生的隊長大驚失色,不等他有任何動作,兩個滾落而下的弟子如同兩顆一前一後的保齡球般直接砸在他的頭上!
他又一聲驚叫,這次真是無力迴天,只得跟着這兩人一同滾進了鱷魚的巨口!
二十一人!兩道簡單的幻陣竟然瞬間要了二十一人的命,沒有人不心驚。此時四五十人已經擠上了小山樑,他們立足其上,互相提醒着,驚叫着,不敢動一下。地面的上碎石子很快就被撿拾一空,兩個弟子爲了爭奪幾塊石子險些掉下山崖。
“媽的,用石子探路,快走!”後面有人大聲地喊着。前方的弟子一陣無奈,他反覆地把一塊石頭丟在眼前又撿起來,向前走兩步,再丟在地上,如此這樣,當衆人走完這段山樑時,天已經大亮了。
跨過了山樑,衆人紛紛長出了一口氣,本以爲總算得以分開行動了,不過死亡仍在繼續,各隊都有失足落入陰坑暗井之內,可是卻根本沒人看到危險的存在,他們此時,也只能象盲人一般,拾起長樹枝,邊在前方不停地掃動,邊步步前行,用丟石子的方法已經不可用。
不過,不安的情緒仍然在隊伍中漸漸高漲起來,人們已經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大隊人馬終於死了四十三個弟子之後,全部停了下來,他們說什麼也不再向前走一步。疲勞加上恐懼,沒有人知道前方會有多少個幻陣等着吞噬他們的性命。
他們不等冷威下命令就開始原地打坐,再也不上前一步。有的則直接倒在草地上睡了過去。對於他們這些煉氣期弟子來說,有人不斷地死去,這是個絕難接受的事實,如果想活下去,就只有退出追殺的隊伍。
潮溼的草地上,高樹下,弟子們東一波,西一夥地擠在一起,悄悄地低聲地說着什麼。
丁小語的這些莫名其妙的殺人手法,讓人防不勝防,如今果然起到了極爲有效的震懾作用,與此同時,丁小語的‘人魔’外號,便在這些人中誕生而出,而後迅速傳開了。
冷威此時則坐在一個剛剛開壁出來的山洞中,兩眼微紅。連續一天沒有休息,而此時又遇到了難以前行的困難,他快瘋了。特別是一次損失了那麼多弟子,這讓他很難向大長老交待。
不過事已至此,他別無選擇,只能抓緊時間,儘快地把丁小語抓到手。只有這樣,纔有可能保住自己的地位。
他端着一隻茶杯,臉色陰晴不定了好一會兒,這才取出一枚通信玉簡,烙印上一天來的情況,揮手間傳遞了出去。看起來,他只得向宗門求助了。
……
前去青龍谷設伏的蕭門三個小隊此時一路向前,他們要趕在明天中午時分繞到丁小語兩人的前方,給兩人來個突然襲擊。
連續走了一個多小時,天地仍然是一片黑暗。聽着密林之中不斷的獸吼聲,三十幾人心神俱顫。他們個個手提長刀,背靠背,機警地看向四周。然而,他們什麼也看不到。
幾個隊長的等級略高一些,也只有煉氣五層的樣子,他不時地閉住眼睛,用神識四下打探,不多時,就已經累得臉色蒼白。
“媽的,點火!”烈火對後下人命令說。
“既然要去偷襲,點着了火把,對方立即會發現的。”高凌說。
“哼,不點火,你以爲能走到那青龍谷?中間還隔着一大片沼澤,讓我們怎麼過去?!”烈火不以爲然地哼了一聲。
他的話音剛落,立即傳來了弟子擊打火石的‘啪啪’聲,過不多時,已經被衆弟子點着了四五堆篝火。
昏黃的火光,閃閃爍爍地照耀着四周濃密的大森林,濃重的迷霧翻卷飄蕩,四周數不盡的黑影隨之一起跳動起舞。
一個弟子手託着司南走上前來對烈火說:“隊,隊長,我們走偏了,要,要往東邊一些。”
“媽的,怎麼會!”那烈火怒喝着,一把打翻了司南。磁勺掉在一塊石頭上,立即摔成了碎片。
另外兩個隊長面面相覷地對望了一眼,並沒有搭話。
僅僅休息了一盞茶的功夫,烈火大吼一聲:“快走了!媽的,真抓不到這兩個小子,明天我們還得被罰!”看起來,他的神經已經頻臨崩潰的邊緣。
幾個弟子嘟囔着揣起吃了一半的乾糧,抱着刀站起身。前方早已經有弟子點着了火把,三十幾人跌跌撞撞一路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