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安筱橪覺得這其中定然有不對勁的地方,但比賽總歸是要進行的,所以她還是走上了比武臺。而與此同時,從其他三個方向上,楊龍銀、安柔然以及許蘭忻也緩緩走上臺來。
“終於到了最後決戰的時刻!你們說,最後誰能留在這個舞臺上,又有誰會遺恨離開?”人們也是展開激烈的討論。
“我想肯定會是楊龍銀了。他會勝出的。他本身的修爲就不弱,蘊靈境六重,而且據說還有兩個靈氣之湖的靈力,在這四人當中,當屬最強了。再說了,他的金臂道魂,威力強大,實在是無人能敵啊。”
“也難說。之前的比賽,安柔然一直也沒正式出手過吧?據說她也是擁有兩湖靈力,實力也不容小覷。而且,說起道魂,安柔然的冰火雙生道魂應該不比那楊龍銀差吧?”
各人都是有着自己的看法和支持的對象。不過,總的一點是,楊龍銀和安柔然的支持者是最多的。
畢竟,雖然安筱橪和許蘭忻的實力也不錯,但畢竟沒有家族勢力的培養,實力自然稍差一籌。在很多人看來,一個人就算天賦再高,但如果沒有強大的資源支撐,也很難有多大的成就。
特別是冰火妃,這些人都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冰火妃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雖然展現出了驚人的實力,但很多人不到最後時刻,是不會相信一些事實的。
四人分別站在比武臺的四角,只可惜,雖然安筱橪和許蘭忻不斷地來回在楊龍銀和安柔然身上打量,可他們兩個人始終情有獨鍾地互望着對方,不曾搭理安筱橪和許蘭忻。
只是楊龍銀和安柔然不知道的是,安筱橪和許蘭忻,都是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盤。今日,楊龍銀和安柔然這兩人,註定會受到絕大的傷害。
“安柔然,很快,我就會當着整個金揚城的面,打敗你,讓你顏面盡失。哼,這就是你們父女倆人,將我和我父親趕出安氏家族的代價!”
這是安筱橪的執念,這件事情始終要分出個所以然來。她和安柔然之間的從小到大那無謂的鬥爭,或許也由今日一戰終結。
最重要的是,她與安氏家族之間的那些恩恩怨怨。雖然說安氏家族生她養她,但這不過是他父親對她的生養之恩,而安氏家族,安筱橪從來不抱有什麼很深的感情。
畢竟,從小她就在族人的指指點點中長大,從小她就面臨着各種殘酷的族內競爭。這樣的生活,她早就厭倦了。
而就在前不久,當安氏家族將她和她父親趕出家族領地的時候,她與家族之間那唯一的一絲維繫也斷了。現在的安筱橪,對安氏家族,只有仇恨。
四人之間的眼光對視只是持續了不長的時間,楊龍銀便將目光移到安筱橪的身上,率先將這份沉默打破。
“冰火妃,你的實力不錯。如果你願意,可以加入我們城主府,爲帝都七皇子效力,而作爲條件,那件事我們就過而不談,而且我將親自指導你修煉,城主府的任何修煉資源任你調用,如何?”
楊龍銀的滿臉笑容,看在安筱橪的眼中,卻是虛僞得很。
嘴上說着剛纔安筱橪擊殺楊晨的那件事過而不談,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楊龍銀眼中掩藏得極深的不自然。
安筱橪要是真答應了那纔有鬼哩。
“就憑你?”安筱橪透過銀色的面具,不屑地看着楊龍銀說道,“你能指導我什麼?”
“呵呵,先不管我能指導我什麼,但你難道不知道,金揚城中有多少人,想要我的親自指導嗎?”楊龍銀以爲安筱橪動心了,於是擺出一副自以爲迷人的樣子,微笑着對安筱橪說道。
雖然這種程度的微笑對於安筱橪來說並不構成殺傷力,但是對於修行還未到家的圍觀懷春少女們來說,卻足以讓她們如癡如醉了。
“天,若是我能得到金揚世子的親子修煉指導,那真是睡覺都要笑醒了。不過那可惡的戴着難看的銀色面具的女人,到底有着什麼福氣,能和楊龍銀王子這麼近距離接觸?”
不單是這些懷春少女們,就算是一些年輕人,都是無比羨慕嫉妒恨地看向安筱橪,似乎想看看這樣能不能沾到這名叫冰火妃的女人的半絲逆天運氣。
只是可惜,安筱橪對這一切毫不爲所動。開玩笑,難道她安筱橪還需要一個小小的楊龍銀指導修行?
身俱藥魔傳承的她,早就開放了眼界,小小的金揚城,怎麼可能會是自己的舞臺。而自己之所以走到這裡來,還不是爲了當中打敗安柔然以便當衆羞辱她?
所以,安筱橪直視着楊龍銀,微笑了一下說道:“我是不是應該說,我真的很幸運,能夠得到你的垂青?”
“難道事實不是這樣的嗎?”楊龍銀皺了皺眉,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當真是一個見風使舵的僞君子。
安筱橪有些無語了,難道說,這楊龍銀真的把自己當王子了?一身的王子病可真是要命啊。
就在安筱橪想要反脣相譏的時候,這時候卻是忽然一道帶着陰冷的男低音響起:“哼,楊龍銀,多年未見,你卻還是如此嬌狂。”
這時,人們驚恐地發現,忽然天空暗了下來,一大鵬從天而降,一人從上而下跳落下來,穩穩當當地降落到了比武臺上,四人之間。
那人一身白衣飄飄,雙手揹負,直視着楊龍銀,臉上的神情倨傲無比。
楊龍銀一見此人忽然出現,始料未及之外,臉色驟變。只聽他目光爲凝,似乎包含着一臉的恨意對來人說道:“洪啓瑞,你怎麼來了?”
話語平常,但誰都能聽出,其中飽含着的濃濃怨恨。似乎,這兩人是什麼生死仇敵一般。
果不其然,在聽到楊龍銀喚了他的名字之後,這從天而降的男子居然露出一絲微笑,不過是嘲笑。只聽他嘲笑着楊龍銀說道:“楊龍銀,當真是沒想到啊,帝都而來的一個小小狗奴才,在這裡居然會受到如此優待。怎麼,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爽?”
“你給我收聲。”楊龍銀被氣得臉色發青,可是面對來人,他卻是無法發作。
“怎麼,如此激烈的話語,是不是正好顯示了你心中的自卑?難不成,你還真的將自己當成了金揚世子?”洪啓瑞的嘴角依舊是帶着嘲諷之意。
“哼,要真說起來,你也不過只是一個不得勢的皇子手下的一隻搖尾巴求憐的哈巴狗而已。”楊龍銀反脣相譏。
只可惜,面對來人他還是嫩了點。
“要這麼說來,你也承認自己是七皇子的看門狗了?怎麼,難道七皇子強烈要求皇上賜封你爲所謂的金揚世子,不是爲了給他看門嗎?”
洪啓瑞的這一番話,可當真是毫不留情。就這麼一兩句的挑逗,楊龍銀便被他氣得惱羞成怒。
“你給我閉嘴。”楊龍銀怒吼道。顯然,洪啓瑞還是很瞭解楊龍銀的,短短几分鐘的時間,便觸碰到了楊龍銀心中的禁臠之地。
只是,洪啓瑞和楊龍銀兩人雖然都在很認真地和對方說話,可下面的觀衆,卻是聽得一愣一愣的了。
什麼?
這還是平常那個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楊龍銀王子了嗎?說好的白馬配王子的風範呢?
而這從天而降的男子,到底是何人,竟然敢這麼和楊龍銀王子說話,難道這男子比之楊龍銀,更厲害?
當然,無論如何,這些都和這一幫無辜的圍觀羣衆沒有任何關係,他們只是來看熱鬧的而已。但是對於金揚城城主楊巔峰來說,這就不得不出面了。
廢話,都有人上門踢場了,現在還不出面震懾一切,難道要等着人家打了你的臉了才反擊回去?
是以,只見楊巔峰忽然之間一臉憤怒地站起身來,渾身釋放的靈力氣流將他身旁的桌椅都給震了個粉碎。
氣運丹田,楊巔峰的話音頓時如同空谷迴音一般傳遍整個金揚城:“大膽,豎子無禮,怎敢在我金揚城地界,在這如此重要的慶典之上,口出狂言,大肆作爲?!”
“大叔,你是誰?”洪啓瑞轉過身來,目光凌厲,“我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來的自信,一個小小的金揚城城主都敢和我放肆,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頭上的城主烏紗帽不保?”
“你!”楊巔峰頓時氣結,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還震懾不住這小小的一個年輕人。
“豎子當真是狂妄!今兒個我就站在這裡,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剝奪我這城主職位!”楊巔峰頓時被氣得狂笑起來。第一次,在這金揚城,這還是第一個跟這麼跟他說話的小輩。
見自己的父親如此難做,楊龍銀也是於心不忍。只見他大聲說道:“父親,此事就讓我來解決吧。”
楊巔峰聞言,頓時有些愣住了。他這個兒子的性格他最清楚,如此一着,倒是讓楊巔峰看不明白了。
不過楊龍銀自然話語已經說出口,當然不會退縮。只聽他冷對着洪啓瑞說道:“你不好好地在帝都晃盪,千里迢迢來到這南方土城,有何貴幹?”
“我來做什麼,自然不用你管。”洪啓瑞淡淡地笑了笑說道。
讓楊龍銀感到有些錯愕的是,似乎先前洪啓瑞和他的對仗只是一個*。此時便又見到他忽然轉過頭來,看了冰火妃一眼,以不容置疑的口氣命令說道:“喂,那邊那個帶着面具的臭女人,麻煩你下臺去,給我們空出個表演的位置來。”
“表演的位置?是喜劇班的小丑表演嗎?”安筱橪感到有些無辜,沒想到這樣都能被波及到。
“你說什麼,你敢給我再說一次?”
洪啓瑞見安筱橪竟然一步未動,再加上她先前口出狂語,此時自然有些惱怒。
“女人,你給我滾下去。”
身形一閃,洪啓瑞便來到安筱橪的身旁。寒芒,不斷地閃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