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盟與血靈教在黑松林這場血戰,聲勢浩大,死傷衆多,即使是後事處置,也費了好些天的時間。
新近在燕趙仙國崛起的血靈教燕趙堂,剛剛纔鬧騰了點名堂,正是躊躇滿志,被這場血戰直接給打殘了,自此之後銷聲匿跡。
殺豬盟亦是損傷慘重,暫時顧不上繼續搜索魔野豬羣的動向,在清理了戰場、澆滅各處火焰之後,就帶着死傷者,押解着上百名俘虜,陸續返回營地。
......
晉凌與葉梟二人是最後離開的。他們不但滿林子地尋找死者血奴所遺下的血晶,而且對於掉落林間、草間的各類武器裝備和財物一點都沒放過。
“這位大哥,手裡面有沒有血奴的血晶,若是用不上,就賣給我吧。”晉凌一臉誠懇地拉着一位中年人問。幾乎對於每一個參戰的仙士,他都問了一遍。
“你出多少錢一枚?”中年仙士警覺地問。
“十個金元。”少年人說。
“不行不行,太低了。”中年人從腰包裡掏出一枚成色甚佳的血晶,“我這枚比起一般的要大一圈,不能按那個價。”
“十五、十五個金元,不能再多了。”晉凌肉痛地說道,“大哥你也知道,這血晶裡的力量不能被仙士吸收,只能用來馴養魔獸。若是手裡沒有魔寵,又何必留着。何況,現在市面上一隻普通的魔獸獸寵幾個金元就能買到,用這血晶去馴養,值得嗎?”
最後這幾句話打動了中年仙士的心。後者一咬牙,還是十五個金元賣了。
晉凌心中暗笑,繼續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
“茉鋒,你說,那小子他們滿世界地找人買血晶,是爲的什麼?”不遠處,冷眼旁觀的馮月蘭問道。
“血晶裡的力量仙士不可以取用,但是對於魔獸、魔寵的馴養頗有效益。”茉鋒也很是不解,“不過,據我看來,一枚血晶裡存有的力量相當有限,效果也一般。他花十個,甚至更多的金元去買一枚,不值得,不是明智之舉。”
“這小子,從來也不是一個吃虧的。”馮月蘭掂着手中的十來枚血晶,皺眉思索道,“此事必有古怪。回宗門後,我得找識貨者好好研究一下這些血晶。”
......
殺豬盟回到了營地,各方勢力各自料理後事,登記戰功。
擊殺血奴的戰功無法計算,因爲血奴死後都會化爲一灘血水。僅存下來的血晶,也是有一定概率的。而且很多都被個人私藏起來。
殺死的血靈教數百名哨使、教衆,誰殺死的,就割下一隻左手姆指及切下其衣襟上的血色印記標識爲證。
晉凌、葉梟與纓雪殺死的血靈教徒不計其數。當晉凌把一大堆血淋淋的左耳,還有衣襟標識扔在登記弟子面前時,把那弟子嚇了一大跳。
他仔細數了又數,數了又數,最後才確定了數字:四十一人。
纓雪不要戰功,葉梟也不要,二人都是大仙一般的人物,對於獎賞什麼的根本不在意,都將之歸了晉凌。因此,晉凌在功勞薄上的成績爲:殺血靈教衆四十一人,殺血靈教領頭者、護教左使陸天宏之弟子蕭阿升一名(這蕭阿升的名字,還是從俘虜嘴裡問出來的)。
意外的是,馮月蘭和茉鋒殺的人也不少。馮月蘭殺了六十人,茉鋒殺了五十八人。
高正則殺了三十二人。
......
隨後數日之內,營地裡各方勢力都在處置後事。
由於此役動靜太大,驚動了地方官。地方官員前來查看,問明情況之後,急匆匆地將事情上報仙國。
燕趙仙國王室第一時間派來了大臣和使節團,對於殺豬盟此役功勳表示首肯與嘉賞,並帶來了國主陛下的豐厚賞賜。
對於燕趙仙國來說,血靈教是國內新近崛起的一個毒瘤。仙國有意將之剷除,不過由於仙國國土面積廣闊,平均分佈在某處州域的力量不強。而且血靈教作惡都是秘密進行,仙國並無實證,找不到出兵的口實。現在,藉着這殺豬盟之手將之扼滅,倒省卻了很多口舌是非,更重要的是避免了仙國力量的損失。
是以,國主陛下的賞賜非常豐厚,大量的金元、仙晶、靈藥不說,使者還帶來了從王室運來的美酒佳餚。
各方勢力雖然死傷者衆,但是豐厚的賞賜也足以讓他們寬心。修仙者的生活便是如此,總是在生死邊緣徘徊,今天過着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天的日子,所以大家對於生死也看得不算太重。
過好活着的每一天,是他們最大的心願。
晚上,殺豬盟在營地前廣場舉行大宴。
國主陛下的賜酒,帶給了仙士們很大的榮耀。這份榮耀,足夠他們吹一輩子的。燕趙仙國可不是如北晉王國一般的撮爾小國,而是一個地跨兩個大洲,國土面積和人口數量都是北晉王國上萬倍的大國。能夠被這樣大國國主賞賜,其榮耀可想而知。
很多人都覺得,即使此行找不到魔野豬的寶物,經這一戰,也值了這一輩子的人生。
“好酒啊。”晉凌貪婪地聞着杯中的酒香,久久不忍喝下,“九斤叔釀的酒也算一絕,可是比起這大國王室的賜酒,根本就是不入流。我自覺得晉園的晉牌麴酒也算不錯了,在其面前,也完全比不上。”
“你喜歡這酒?”龍少輝問。
“本人,好酒如命。”晉凌笑道。
“回頭我私下給你弄一罈。別聲張。”龍少輝低聲道。
“真的?”少年人大喜。
“以你在此役的功績,得上一罈王室的御酒,並不過份。”龍少輝一笑。
龍少輝走開了。沒多久,真的暗自揣着一罈御酒回來了,做賊般地塞進晉凌的懷裡,“趕緊收好,別讓王使看見。”
晉凌:......
於是趕緊也像做賊一般地收入仙語鐲中。暗中抹了一把汗,這龍師兄也......
繼續看着龍少輝去向那個腦滿腸肥的王使敬酒。那王使四下裡找酒不到,龍少輝笑道:“剛剛喝得盡興,都喝光了,這樣吧,換我山海宗自釀的泉酒一試,不知尊使大人意下如何?”
“也好,也好。”那王使已經有些醉意了,攬着龍少輝的肩膀,“龍少俠,說實話,你們這次在這黑松林的動靜,讓仙王大喜,王顏大悅,大悅啊!”
“不敢當,不敢當。”龍少輝說道,“我們山海宗,還有殺豬盟身爲王室治下之民,理當爲吾王分憂。”
“血靈教大傷元氣,魔野豬羣銷聲匿跡,一舉解決了兩大禍患,這真是天大的功績啊!”王使說話也沒些顧忌起來,“說實話,這幾年,王室的內憂外患太重了,若非如此,這些小小的血靈教、魔野豬何在話下?之所以王令不行,就是因爲,吾王在朝中,受各方掣肘太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