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師兄，我不去。”
海力室之外，晉凌掙脫了封若寒的手，“天雷擊毀陣法，與我無關。能夠提升修爲層次，那是一番機緣，也沒什麼值得說的。就算到了高級仙尊，整個外門區裡面的高級仙尊，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沒什麼出奇的。我，還只是外庚區柴火隊一名普通的弟子，僅此而已。”
見他如此態度，封若寒也不好強人所難。
突然，他身體一怔，又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般地看着晉凌。
“主管師兄，怎麼了？”晉凌問。
“你、你的山海訣第三重，也練成了？”封若寒問道。
晉凌自己其實都沒來得及查看山海訣第三重是否大成，想不到封若寒已從自己身體氣息中察覺到了。他便自己運用了一下這門心法，只覺仙力運行如高山大海，雄偉峙立，這第三重，確已大成。
“與仙力一樣，都是在瓶頸之處。藉着這山海室之力，一舉都突破了。”少年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好意思你妹啊。封若寒哭的心都有了。自己少年時也算是宗門的一代傑出弟子。修煉山海訣的第三重，足足用了十一年多。這少年人，這少年人，貌似只用了三年多。
這時候的他，更深切地感受到師尊完顏東琳，爲何會對這個傢伙高看一眼。
“不過還是要多謝師兄你，以及完顏副宗主相贈的第三重修煉心得。那些心得，讓我能夠更好地掌握修煉的要領和進度，不致於過度迷茫。”晉凌還是表示了感謝。
“宗門的每一名弟子，師尊與我等作爲教授者，都有指導之責。尤其是對於一些出衆者，關注則會更加強烈一點。”封若寒說道，“你被分在了柴火隊，沒有名師指點，相對於你的資質和潛力來說，這是一種巨大的不公。人都是有私心的，我們指點於你，爲着是宗門的利益。因爲每一個修仙勢力都很明白地知道，一個勢力之中，只要出現一個驚才絕豔之人，就足以讓這個勢力的影響，達到高峰。”
“對了。”封若寒說道：“對了，聽說，你去功勳處兌換那件海魂之衫，被拒了？”
“是的，主管師兄。那裡的長老說，海魂之衫是宗門至寶，而我在數月之後即將離開宗門，宗門至寶，不能交予外人之手。”晉凌說道，“他們說的也對，要不，這件東西我就不換了，留給宗門使用就好。”
“不行。”封若寒十分堅決，“他們既然如此不講規矩，我也不顧他們的面子了。我定要上門，向他們討個公道。像他們這樣的老古板，腦子之中始終就認爲，只有在山海宗宗門之內的，纔算是宗門弟子。你跟我去。”
於是便帶着晉凌，前往功勳處。
此時，距離上午晉凌去該地，也不過才過了一兩個時辰而已，還沒到吃午飯的時間。
裡面那登記長老還在，見到晉凌，有些不耐：“不是跟你說了嗎，那件海魂之衫，不向即將離開宗門的弟子兌換。”
“這位師叔。”封若寒冷着臉向對方施禮，“我是外門區副主管封若寒，家師是完顏副宗主。”
聽到他鄭重地報上了自己的來歷，登記長老臉色一變。他只是外庚區功勳處的登記長老而已，權力比起面前這位外門區副主管的青年人要差上不少，何況，對方還搬出了副宗主的名頭來。
看來，來意不善啊。
“這位師弟晉凌，由於近日在山下歷煉立下重大功勳，經完顏副宗主考覈評定，獲得了一千五百點的宗門功勳點，以作獎勵。”封若塵說道，“他是外門弟子中新起的翹楚，是外門弟子修煉及學習的榜樣。作爲獎勵，他想要兌換那件掌門親制的海魂之衫，有何不可？”
“封主管，這件事自然是有原因的。”登記長老還是拿出了之前的一套說辭，堅稱晉凌即將離開宗門，不能將宗門至寶交予。
“既然如此，爲何功勳處從未正式對外宣佈將離開外門的弟子，不得兌換宗門上等寶物？爲何我也從未聽聞功勳處有如此不合理的規定？”封若寒說道，“難道連副宗主的話，都抵不過你這些沒有憑據的說辭？難道下了山的弟子，就能抹去他身上的山海宗的痕跡，從此之後就不認自己是宗門的人嗎？”
這一連串的質問，讓登記長老有些亂了。
的確，宗門並無此等規定。或者說，對於這方面的事，宗門此前一直沒有明確。宗門每年都有一部分弟子離開，也會帶走一些仙兵裝備，也從未有人阻攔過。可是，那些離開宗門的外門弟子，也從未有人在短短几年間獲得如此多的功勳點啊。
唯獨這晉凌，開了掛一般地得到了一千五百點。爲此，前些天劉沐風長老親身來到，親自交待，那小子要換什麼都可以，除了這一件海魂之衫。
他，也是嚴格按照劉長老的指示行事啊。因爲劉長老說的，也很有道理。既然是宗門至寶，就不能流落到外界去。
“不行，堅決不行。”即使面對封若寒的咄咄逼人，登記長老理虧之下，也咬牙死扛。
正在雙方堅持之際，突然有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魏長老。”
“宗主？參見宗主、副宗主，各位長老。”那登記長老全身一怔，向着聲音來向一看，可不是，宗主耿通天，副宗主完顏東琳，以及一些高層管事長老們，都一起到了。
剛纔出言的，正是宗主耿通天。
“參見宗主，副宗主，各位長老。”封若寒帶着晉凌也向他們施禮。
“不必多禮。”耿通天說道，眼睛一直盯在晉凌身上。其實，他聽過這個名字好幾次了，卻是頭一回見到真人。
“你就是晉凌？”耿通天說道。
“是的，弟子參見宗主。”晉凌說道。對面這個仙風道骨的老者，讓人一見之下就如沐春風。他也十分恭敬。
一感覺到強者氣自己靠近，仙語鐲已經自行消退進入晉凌腕內，在腕上沒有顯露出半點痕跡。
“這次你在山下做的事，我聽說了，總的來說，做的不錯。”耿通天打量着他，“剛剛是有一道雷電擊穿了你所在山海室吧，可曾受傷？”
“回宗主，那閃電擊穿室頂，來勢已衰，弟子未曾受一點傷。”晉凌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