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視線瞬間聚集到楚尋身上,神色各異。
楚尋緩緩的睜開眼睛,眼神躲閃,整個人顯得侷促不安。
雲水生的眼神在楚尋身上停留了三秒,不屑的嗤笑道:“花小姐的意思是,這位小哥就是你喜歡的人?”
花輕舞有些詫異楚尋的反應,聽到雲水生的話,迴應道:“雲先生覺得有什麼問題嗎?”她對雲家的人沒有絲毫好感,所以語氣並不是很客氣。
“他算什麼東西?豈能配得上我花家的女子。”雲水生還沒說話,花莫謝率先出聲,今天他的老臉都快丟完了。
花輕舞眼神一寒,盯着花莫謝道:“他是我喜歡的人,是我未來的老公,請你說話客氣些。”
“放肆!爲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子,你竟敢對我這樣說話?”花莫謝已經出離了憤怒,今天花輕舞的態度讓他既驚又怒。這些年她到底在外面經歷了什麼?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她不再是那個對自己百般討好的花輕舞了。
花輕舞不屑一笑,眼神譏諷的看着花莫謝。
這讓花莫謝心裡更加惱火,這是一種脫離他掌控的憤怒。
“呵呵!”雲水生笑了兩聲,但卻是皮笑肉不笑,“花小姐拒絕這場婚姻我可以理解,可這個理由實在太可笑,找這樣一個平凡無奇的小子當藉口,不怕給他帶了危險嗎?”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贊同,花輕舞這個擋箭牌找的實在太可笑。
“這小子那冒出來的?”
“就他那樣,除了空有一副好皮囊,一看就是個就是個酒囊飯袋。”
“小子,馬上給我滾出雲巖市,否則把你剁碎了喂狗。”
雲家人紛紛叫囂,花輕舞拒絕嫁入雲家,卻找了這麼個小白臉,這是擺明了打雲家的臉嗎?
楚尋垂着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腳下卻後退兩步躲在鬼老身後,明顯是在逃避,說白了是在害怕。
花輕舞的神色更加古怪,楚尋這是在搞什麼鬼?難道他爲了擺脫自己,竟能容忍別人對他的侮辱?
鬼老心裡驚訝更重,楚尋在他心裡與神仙一般,他也不會傻到認爲楚尋是真的害怕,他到底爲什麼這麼做呢?
花輕舞心裡又氣又怒,楚尋的態度讓她很受傷,當下走過去拉着楚尋的胳膊硬把他從鬼老身後拽出來,既然你迫不及待的想甩掉我,那我偏偏不如你的意。
“小夥子,我問你,你真是花小姐喜歡的人?”雲水生笑眯眯的問道,但眼底卻寒光閃爍。
楚尋擡頭看了他一眼,胡亂的擺着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就是個打工的,是花小姐花了一萬塊錢請我假扮她男朋友的。”
現場靜了三秒,然後衆人鬨然大笑。
花輕舞差點沒氣死,惡狠狠的瞪着楚尋,正待發作,卻無意中看到鬼老悄悄對她搖搖頭。花輕舞怔了一下,強忍下把楚尋暴揍一頓的衝動。
其實鬼老也滿腦子問號,但出於對楚尋的崇拜,他相信楚尋這麼做一定是有道理的。
雲水生也笑了,但眼底的寒芒並未消散,笑吟吟的對楚尋說:“小夥子,既然現在你的假身份已經被拆穿了,我讓人送你離開吧!”
雲家的聲譽不容有絲毫污衊,如果花輕舞嫁進雲家後被人知道還有這檔子事,定是會被人嘲笑的。他跟身後一位少年使個眼色。
這名少年不着痕跡的點了下頭,眼底閃過一抹陰狠,上前幾步對楚尋道:“走吧,我送你離開。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楚尋走了兩步,然後又停下,回頭看着花輕舞,小心翼翼的說道:“花小姐,你答應我的那……那一萬塊錢?”
“花小姐的錢也是你配拿的?”雲家那位少年上前毫不客氣推了楚尋一把,湊到楚尋跟前小聲說道:“快滾,否則別說錢了,小心把命丟在這裡。”
楚尋彷彿受到了莫大的驚嚇,忙不迭地的點頭,然後朝着莊園外面慌張的跑去。雲家少年冷冷一笑,邁步跟上。
“花小姐,這種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雲水生淡淡的說道。
“我沒開玩笑啊,他真的是我喜歡的人,我就喜歡這種細皮嫩肉的小鮮肉,你不覺得他很帥嗎?”花輕舞戲虐的說道。
“花小姐請慎言,你是要嫁入我雲家的人,一言一行都得自重,否則不但害了自己,也會害了別人。”雲水生語氣冰冷了幾分。
“你在威脅我?”花輕舞的臉色也冷了下來,眼神譏諷道:“也請你慎言,我從沒答應要嫁入你們雲家,至於我喜歡誰那是我的事,我知道你們雲家一手遮天,他被你們帶走肯定不會有好下場吧?不過無所謂,世上又不止他一個帥哥,像這種細皮嫩肉的小鮮肉多如過江之鯽,就算我每天換一個,這一輩子都換不完。我就不信你雲家能把世上的帥哥全滅了?”
倉惶逃跑楚尋腳下一個踉蹌,憤憤的回頭瞪了一眼花輕舞,他明白這女人是故意說給他聽得。
花輕舞一直關注着楚尋的身影,看到他差點摔倒,不由得嬌笑起來,笑的花枝亂顫,看的一行少年眼睛都直了。
雲水生眼底寒芒閃爍,他終於體會到花莫謝的心情,原來言語是真的可是殺人的。若不是花輕舞有大用,他早一巴掌拍死了。
直到楚尋的身影消失,花輕舞才收回目光,趕蒼蠅似的揮揮手對衆人說道“你們請便,我得回去補個美容覺,昨晚折騰的太久,小帥哥還是挺厲害的……”
花輕舞俏臉紅了紅,故意把話說得曖昧不明。
這話太容易令人遐想了,不少少年盯着花輕舞惹火的身材暗自吞口水,心裡一邊暗暗羨慕楚尋,另一邊暗罵楚尋是頭拱白菜的豬。
雲水生老臉鐵青。雲南峰是天之驕子,人中龍鳳,剛纔那個少年算什麼東西?別說相提並論了,就是將兩個人的名字同時提出來,對雲南峰都是極大的侮辱。
侮辱雲南峰,那就是在侮辱雲家。
眼看花輕舞就要走進別墅,雲水生厲聲道:“花小姐,等一下!”
花輕舞回身看着他,不耐煩的說道:“雲先生還有事?”
“是有件事想請教一下花小姐,前段時間我雲家有人前往古江市請花小姐回來,但卻一去不復返,音信全無,請問花小姐可見過這三人?”
花輕舞心裡一動,但卻沒去看鬼老的表情,這個時候任何動作都可能引起雲水生的懷疑,當下故作驚訝道:“有這事嗎?我沒見過。”
說完,扭頭看向鬼老,問道:“鬼老,你又見過嗎?”
鬼老面無表情的搖搖頭。心裡卻在暗笑,他當然見過,還親眼見到這三人毫無反抗之力的被楚尋那條恐怖的小蛇殺死。
“雲先生,我們真沒見過你說的這三個人。我看你還是派人好好找找,古江美女多,說不定這三人此時正在古江市那個消金窟玩了流連忘返樂不思蜀呢。”
雲水生也不禁疑惑,難道真如花輕舞所說,這三人正在哪裡紙醉金迷呢?要不然以三人的身手,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失去消息呢?除非是他們自己躲起來了。
“雲先生還有別的問題嗎?如果沒有那我就不奉陪了。”
“等等!”雲水生再次出聲。
“你還有完沒完?都說了我不不知道那三個人去哪了。”花輕舞厭煩的說道。
雲水生這次卻沒有生氣,陰沉的臉色變得緩和了些許,而且還帶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這笑容看起來有些陰險。
“花小姐,其實我們家南峰還是很關心你的,他聽說你的母親得了怪病,這些年可是不辭辛苦到處拜訪名醫,終於在前幾天有所收穫……”
雲水生說到這裡故意停下不說。
果然如他所想,花輕舞的臉色變了,焦急道:“然後呢?他是不是找到可以醫治好我媽媽的的藥了?”
雲水生笑了笑,點點頭道:“當然。我們可以確定,這藥絕對可以醫治好你的母親。而且這藥天下獨此一份,再也找不到第二份。”
“藥呢?”花輕舞急聲問道。
“藥當然在雲家,或許花小姐不知道,此藥價值連城,我們雲家也是花了大力氣才找到的。爲此,南峰這孩子可是吃了不少苦啊!可惜他這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可謂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看花小姐如此態度,我這個做叔叔的都替他感到不值。”雲水生痛心疾首的說道。
花輕舞心裡冷笑,演,接着演,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既然你們想玩,那我就陪你們玩玩。
當下眼眶泛紅,泫然欲涕,“沒想到南峰竟爲我做了這麼多,他怎麼這麼傻?”
雲水生心裡暗喜,魚上鉤了,故作嘆息道:“南峰這孩子雖然優秀,但品性純良,心眼又實,對感情更是至死不渝。可能花小姐還不知道,自從他幾年前見過你一面後,就一直念念不忘,說什麼此生非你不娶,否則就要孤獨終生。”
淚水順着臉頰滑落,花輕舞感動的哭的稀里嘩啦的,嗚咽着說道:“我答應,我願意嫁。”
鬼老情急之下就要開口說話,剛張開嘴就看到花輕舞偷偷朝他眨了一下眼睛,他立刻意會,暫時壓下心裡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