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悍馬的車牌號,秦月嬋撥通了一串電話:“留下悍馬,剩餘三輛撞毀。”
電話那頭並沒有迴應,下一刻就掛斷了電話。但很快,她們的後方就傳來了響動。原本規規矩矩前行的車輛忽然撞向保鏢駕駛的帕薩特,導致多車連環相撞,高速公路一下子就亂了。
駕駛悍馬的張辰瞥了眼後方,把油門踩到底,迅速追上牧馬人。
秦月嬋見張辰追來,搖下車窗,用手指着身旁的秦以竹,做了個手槍爆頭的姿勢,緊接着嬌笑一聲,把車窗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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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水滴的聲音傳入耳畔,秦以竹漸漸清醒過來,泥土地面映入眼簾,還有一雙漆黑的皮鞋。
“你醒了?”
“老公,你怎麼在這裡。”擡頭一看是張辰,秦以竹發現她睡在張辰的懷裡。
這應該是一間廢棄很久的房間,木製的窗戶已經腐朽了,牆壁上長滿了青苔。除了他們倆以外,還有呆若木雞的秦月嬋、陳月秀以及十幾個黑衣人。
秦以竹撓了撓頭,皺眉問道:“怎麼回事啊?”
“我還要問你呢。”張辰沒好氣的說了句。
“我只記得剛到工廠門口,陳月秀就過來了,然後我看到她的眼睛不正常,緊接着就失去知覺了。”
“傻女人,我早就跟你說了不要輕易讓別人靠近,這回中招了吧?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還不知道醞釀出什麼樣的後果。”
“老公,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說說。”
“陳月秀爲了報復你,變成了一個法術載體,也就是俗稱的工具人。只要你看着她的眼睛,術法發動,你就會失去知覺,被別人掌控身體。喏,這就是你當時的樣子,自己看吧。”
看着視頻裡的自己,秦以竹毛骨悚然。沒想到一次善意差點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被人控制身體、思想和行爲,太可怕了!
“老公對不起,我以後一定不會讓別人靠近,一定會小心的。”
“這也有我的不對,我沒考慮到她手底下有能夠使用術法的人。”
“那她們又怎麼了。”
“爲了讓你長記性,你男人我真是煞費苦心啊,坐着別動,我帶你看一場大戲。”
張辰大手一揮,點點星光灑落,秦以竹發現周圍的景象忽然變了。她跟張辰站在房間的角落,秦月嬋坐在凳子上,陳月秀站在她身後,在她們倆前方,是被綁着的張辰和秦以竹。
“這是我用術法虛構出來,在她們倆被我控制以前的場景,名字叫做須彌幻境。看着吧,看看這夥人面對毫無抵抗的你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打了個響指,愣着的秦月嬋和陳月秀恢復清明。
看着被綁住,並且在沉睡的兩人,秦月嬋嬌笑一聲,道:“去提桶水來叫醒我的表妹。”
門口的保鏢點點頭,轉身出門,沒多久就提了一桶回來了。秦月嬋往後一看,道:“喏,你報復的機會來了,只要不弄死她,怎麼折騰都行。”
陳月秀的身軀都顫抖了下,原本她是提不動這麼重的水桶,可在仇恨的加持下,她輕而易舉就提起來了。
對着秦以竹的頭猛灌而下,水倒光了還不滿意,直接將鐵桶狠狠砸在虛構出來的秦以竹頭頂。
嘭~
鐵桶撞擊腦袋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裡迴盪,虛構出來的秦以竹馬上就頭破血流。
站在旁邊的真實秦以竹嚇了一跳,如果此刻凳子上坐的是真的她,後果會是怎麼樣?
“小竹,接下來該你表演了。”
“表演?我怎麼表演。”
“虛擬的你的面部表情和聲音都與你關聯,你不想知道她們的內心是怎麼想的嗎?”
此刻, 陳月秀臉上露出一抹病態的紅,狠狠踹了鐵通一腳,仰天狂笑。這就是報復仇人的快感,的確很爽快!
秦月嬋過去,緩緩把鐵桶撿起來,然後走到秦以竹身邊,狠狠砸她頭上,面部猙獰,瘋狂,近乎變態!
“讓你在我面前提孩子,你不知道那是老孃的痛處嗎?從小到大我就一直在跟你爭,你每次戳我痛處我都想殺你,你知道嗎?”
聽着秦月嬋的咆哮,秦以竹是又驚又怒,難怪上次在房間裡她感覺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意,難怪每次跟秦月嬋爭吵,她都會感覺到,原來她這位表姐早已有了殺她的心思。
砸完後,秦月嬋臉色陡然一變,又恢復了平日裡高貴冷豔的樣子。拿着手帕給秦以竹擦拭鮮血,一邊擦拭一邊說道:“表妹啊,你還真能扛。都這樣了也不吭聲。”
“算了,過去的事情就不再提了。”坐回椅子上,秦月嬋點燃一根女士香菸,道:“現在我就是等着月龍帶你女兒回來,然後讓你親眼看到海藍公司破滅,然後一家人上路。而我就拿着【楊枝甘露】的配方回京城。”
“表妹你放心,這配方在我手裡,絕對會產生更大的價值,看在這個配方的份上,以後每年的清明時節,我會給你燒紙錢的。”
“不可能,海藍公司已經是省裡的重點明星企業,就算我死了,田綺也會接我的班,你拿不到楊枝甘露的配方。”
“我當知道這些啊,你以爲我動手沒準備嗎?你們位於工廠地下三層的核心實驗室已經被我找到了,不巧的是,你們使用的防護密碼門正是我的某個手下研發出來的,他作爲創造者,想要破解簡直比開門還要簡單。”
“那你也跑不了,你一來我身邊就出事,你以爲警察會不調查你嗎?”
“當然不怕,就算警察查,也只會查到你跟陳月秀有說有笑的離開,然後莫名其妙的死亡。至於我嘛,我這會還在你給我預定的房間裡給老公打電話呢,不信你看。”
秦月嬋說着拿出手機撥通視頻,屏幕裡很快出現一個跟她一模一樣的人,連聲音都一致。
關掉手機,秦月嬋說道:“還是那句話,我做事肯定準備好了一切。誰來查都只能查到我故意留下的線索,如果他們深入調查,會發現這件事是你的生意夥伴田綺所爲哦。嘖嘖,生意夥伴利益分配不均衡導致了矛盾,從而引發殺人案件。這脫身理由太完美了。”
“那你不覺得一切都太順利了嗎?”秦以竹突如其來的一笑,讓秦月嬋眉頭緊蹙。
響指聲出現,周邊環境驟然轉變,秦月嬋和陳月秀變成了被綁在凳子上的人,她們看到了身上的鎖鏈,也看到了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保鏢。
這怎麼回事?
陳月秀大腦宕機,秦月嬋倒是清醒的很快,她擡頭瞪着張辰,道:“是你在搞鬼?你也是修士!會施展幻術的修士!你知道我在打配方的注意,你們在設套圈我。”
“看來你知道的挺多嘛。”張辰牽着秦以竹坐在凳子上,道:“準確來說,從你被趕出小區的那天晚上,我們就知道你要動手了。當天晚上就準備好了一切等你自投羅網,只是沒想到你會忍這麼久。”
“怎麼樣,前一刻手握我們倆的生死大權,並且勝券在握,轉眼就發生了變化。你此刻的感受如何?”
秦月嬋惡狠狠的看着張辰,瞪了他幾秒鐘以後展顏一笑,道:“你也不見得就手握我的生死大權了,你不敢殺我,我是沈家人,也有秦家的關係。”
“爲什麼你們這些人總是自我感覺良好?就憑藉了一重豪門子弟的身份就可以爲所欲爲,就能掌握別人的生死大權,不允許別人掌控你們的生死大權嗎?”
“這世界本就是這樣。金字塔社會結構,越往上的人越高貴,越往下的人越低賤。爲什麼富豪一天可以賺到窮人一輩子甚至幾百輩子都賺不到的錢?那是因爲他們有運氣,會動腦子,不努力的人就不要怪別人強大!”
“所以啊,我就看不慣你們這種人,也殺了不少這樣的世家子弟。”張辰淡淡說道:“狂鯊死在我手裡,刑滄和許熊也死在我手裡,馬上就要加上你們這羣人。”
“狂鯊和刑滄真死在你手裡?”
“怎麼?你還懷疑過我?”
“不,我是從許龍那老傢伙嘴裡聽到的。看來他們這一次沒找錯人,你的確該死。”
看到張辰愣住的表情,秦月嬋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道:“你失算了對不對?你以爲迷惑秦以竹的術法是我這邊的人施展的,哈哈哈,你也有失算的時候,真是笑死人了。“
“你不是挺能監控的嗎?如果你派人監控我,就應該知道那羣醫學專家是我找人委託他們去的;如果你派人監控我,就應該知道我不僅聯繫了許家,而且也剛剛敗在你手裡的李家拉進來。李成功那老頭子可是心急得很呢,巴不得爲他孫子報仇;如果你派人監控我,就應該猜到了你的女兒秦海藍,已經被我們控制了。”
嘩啦!
內心忽然出現了玻璃破碎的脆響,那是他留在秦海藍身上的術法護盾消失的徵兆。
女兒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