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種怨氣凝聚的天雷,根本無法影響到強大的武者。
儘管戰場僵持住了,可陳子晶卻絲毫也沒有慶幸之色。
他在這幾天內至少四次看到了天火大陣發生顫抖!如此情況,對於瞭解陣法的陳子晶來說,十分明白意味着什麼,至少說明了其遭受可怕至極的打擊!
這種程度的打擊,就像風吹燭火,隨時有可能會將其掐滅。
就在戰鬥又繼續打了整整三天之後,戰場上突然有人尖聲喊了起來。
“天火滅了——!”
這嗓子就像驚雷,狠狠砸在所有守軍的頭頂,有武者甚至直接癱坐了下來,露出癡呆般的模樣。
陳子晶也第一時間看到了這一幕,只見那天邊那天火大陣的紅光,突然在一陣劇烈震動後,緩緩熄滅。。
絕望、深深的絕望。
能夠將這億萬年的明燈聖火掐滅,得需要多可怕的戰鬥力,無法想象。
陳子晶愕然的看着這一幕,胸中不好的預感瘋狂飆升!他渾身冰寒,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起來。
對於天火羣島的天機閣弟兄們,他還是有感情的,可如今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活着逃脫,尤其那些低階武者,根本連傳送陣都沒的用。
就在這一刻,海王城的傳送陣開始不停閃爍!大量高階武者出現在這裡,持續不斷!
包括玄天教的另一位武聖後期老祖,也是唯一的女性珍凌老祖。
此人姓芳名珍凌,今年僅三百多歲,也是三名後期老祖之最年輕的。
隨之而來的還有天火羣島大批武者,各派高層密密麻麻不停通過傳送陣涌出,他們個個臉色煞白。慌慌張張。
幾乎只傳送了幾批,傳送陣便暗淡下來!顯然另一個方向的陣臺已經遭到破壞。
一些人進來後便痛哭失聲,九尺大漢也一樣跪地哀嚎。
天火羣島失守。對整個人類來說都是巨大打擊,而脣亡齒寒的海王城則同樣危在旦夕。。
就在天火大陣熄滅的那一刻。原本與人類僵持的海獸突然不再進攻,反而後撤起來!不再發動攻擊!
那些普通的守城武者全都茫然失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眼下孔世勳等衆高層與從天火羣島傳送回來的高層武者們匯聚在了一起,召開了秘密會議。
整整數天,這些高層都封閉在會議廳內足不出門,整個海王城只剩下陳子晶等中高層武者維持秩序。
終於,第四天,孔世勳眉頭緊皺的邁步走了出來。整個人彷彿都隨之蒼老了數分。
他看着眼前天機閣的衆將士,眼神不停閃爍。
“子晶。。過來開會。。”孔世勳眼神凝重的通過傳音法陣發佈信息,聲音沙啞。
陳子晶接到消息後立刻匯聚到天機閣駐海王城分舵內,此時議事大廳裡早已坐了近半武者,都是此次城防戰天機閣的高層。
陳子晶的到來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微笑和衆人點頭算是打招呼,隨即邁步來到前面的位置坐下來。
衆人並沒有說話,整個場面氣氛比較壓抑。
片刻過去,天機閣的高層便悉數到場。
孔世勳也邁步從後面走出來,他站在正中心,環視衆人。
大家趕緊齊刷刷站起身。恭敬的等待這位天機閣年齡最長的老祖發話。
“天火羣島覆滅了。。”孔世勳張口沉聲說道,原本大家已然知曉,可當真的確認這消息後。心中依然難免一疼!
“這次天火羣島之所以覆滅,除了敵方規模龐大外,還有海獸之中出現了神級老魔。。”
這句話說的不疾不徐,但卻讓屋子裡的氣壓瞬間飆升!各種驚呼聲齊刷刷響起!
“什麼——!?”
“那我們不是必死了麼!”
“無盡海最深處的老傢伙出手了?”
“我們御海盟不是和他們有協議麼?”
。。
整座議事廳內都是驚呼連連,神級海獸,他們只在傳說之中聽到過。
而能夠對付這種級別海獸的武者,海國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只有那西部的古國古韻國能夠做到。
可惜,這次百年獸潮他們居然沒有任何聲息!
“咳咳。。!”孔世勳咳嗽了兩聲。場面再次安靜下來。
他雙眸始終保持着冷靜,看着大家繼續說道:“可我們必須扛下去。直到城破的那一刻,否則人類武者就相當於認輸了。”
“子晶。。”他突然間轉頭看向陳子晶。這讓所有人都是一滯。
“你有什麼看法?”
這話讓陳子晶有些愕然,要知道他現在雖然地位超然,可論修爲輩份這裡還有其他天機閣的武聖期老祖,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問他。
四周其他中高層雖然意外,但對於自己門派的神奇小子陳子晶,他們還是極爲期待的,至少他的想法絕對值得參考。
陳子晶整了整衣衫,眼珠轉動了一下,沉聲道:“若在凡人的戰場上,當我們有五千人,而敵方有一萬人,我們可以疲憊對方,利用地形偷襲,或是夜晚偷襲。。”
他居然說起了行軍打仗,貌似與眼前毫無關係的事。
可大家還是耐心的聽了下去。
“當我們有一萬人,而敵人有十萬人時,我們就要且戰且退,尋找地利,遠離對手,若無法遠離也要阻止對方將兵團展開。”
“可如今對方多了一個武神級別的傳說中老怪物,就相當於多了一支完全不需要顧及兵團展不展開的百萬大軍!而我們還是隻有一萬人而已!”
這話說完,已經基本將局勢形象的敘述出來,聽的衆天機閣高層心情壓抑,呼吸都有些費力。
陳子晶突然凝視着孔世勳道:“而守城武者既然又要堅持到城破那一刻,我們天機閣也不能退縮。”
“可是!”他聲音再次一轉,喝道:“我們也不能當傻子!”
陳子晶看着衆人,眼神堅定。
“我們要做好一旦城破後,撤退及保命的準備,而不利的是我們的隊伍大部分在東城牆,並不利於向後方逃離。”
後面這番話卻是讓大多數同門都有些愕然,雖然之前他們已有所想,可誰也沒有將這種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