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那小雜碎竟然敢指使莫虎打你!”田月蘭一拍桌子,眼中的殺機毫不掩飾。
“娘,我們打點的差不多了,也該動手了。”莫雲兒惡狠狠的說道。
“莫姑娘別急,下手是早晚的事情,明日我就派些人進入莫府,找一個機會除掉那小雜種就是了。”田月蘭身邊的男子微微一笑,看着莫雲的眼神,露出一絲淫邪。
“之後的事情就拜託蕭公子了。”田月蘭嫵媚一笑,很是浪蕩。
深夜,莫凡羽正在熟睡中,突然感覺一陣涼氣一掃而過,翻了個身,緊了緊被子,沒有在意。
又過了一會兒,那種涼颼颼的感覺又出現了,他皺了皺眉頭,明明記得門窗都是緊閉的,哪裡來的涼風呢,想到這裡,他頓時清醒了許多,就要起身。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感覺自己的身體居然動不了了,連睜眼都辦不到,呆愣了片刻,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一股寒意涌上心頭。
大驚之下,趕忙用意念查看自己的身體狀況。
“尼瑪的……這是什麼東西!”當看到自己原本白茫茫的識海中,竟然多出了一絲絲黑色的霧氣時,莫凡羽終於有了危機感。
不用想也知道,當自己的識海完全被這黑霧佔據,自己有可能就不是自己了。
莫凡羽內心咆哮,全身源力運轉,強行讓自己打破束縛,重新動起來。
識海內的黑色霧氣開始顫抖,慢慢的退去。
‘轟’,澎湃的源力衝出體外,散遍整個房間之中,屋中的擺設掛件,被源力氣流吹的散落一地,莫凡羽‘騰’的一下站起身來,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溼。
“少爺,怎麼了。”莫虎第一時間衝了進來,在他想來,一定是田月蘭那惡婦對公子動手了。
“我沒事,做了一個夢,虎叔把燈點着,陪我一會兒。”莫凡羽擦了擦頭上的汗,說道。
莫虎見少爺沒事,頓時放下心來。
莫雲白天被莫凡羽氣的夠嗆,獨自一人藉着月光在院子裡散步,正想着怎麼才能讓那小雜碎快點死,不經意間朝着院落邊緣的池塘望了一眼。
“嗯!小雜種,這麼晚了還不睡。”池塘邊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背衝着自己,好像沒發現她的到來。
莫雲兒眼睛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殺機越來越重。
“如果現在就將他淹死在這裡,沒人會知道,這可是一個好機會!”莫雲兒惡向膽邊生,放輕腳步,一點點的走了過去。
當來到這小小的身影后方,突然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可臉上卻充滿了惡毒之色,就要將這小雜種踢入水中。
莫雲剛剛擡腳,臉色瞬間露出恐懼至極的神色,她終於知道哪裡不對了,因爲她看到對方,居然沒有影子,可這時候再想走,已經來不及。
孩童突然伸手,狠狠抓在了她的腳腕上,轉過頭,雙目內漆黑一片,嘴角掛着一絲邪笑。莫雲發出一聲恐懼的驚叫,就被那小手拖入了水中。
房中莫凡羽和莫虎二人聽到外面的叫聲,互相看了一眼,向外走了出去。
“小姐落水了,快,快救人。”
“快,快拖上來。”
“雲兒……雲兒,這是怎麼回事。”田月蘭的聲音急匆匆的傳了過來。
“夫人,小姐落水了,我也不知道啊。”有下人說道。
田月蘭來到近前,當看到女兒的樣子,心中充滿了恐懼,腦子‘嗡’的一下,差點沒暈過去,被後面的相好,穩穩的扶住身形。
莫雲的樣子很是恐怖,臉色發紫,嘴巴張的大大的,兩隻眼睛都快要凸出來了,死相悽慘無比。
“小雜種,一定是你乾的,我殺了你,殺了你。”田月蘭瘋狂嘶吼,衝上前來,被莫虎攔住。
“月蘭別衝動,這小雜碎指使莫虎害了雲兒,我給你作證,天一亮我就叫人將他二人拿下。”田月蘭的相好沉聲道。
“哼,天亮了再說吧,相信官府自有公道。”莫凡羽無所謂的說道,其實他現在已經打定主意跑路了,相信官府!笑話,如果自己等到天亮,下場肯定會很慘。
而且他覺的這事情有些詭異,心裡有些發虛,他一眼就能看出,莫雲不是被淹死的,而是被掐死的,在想想剛纔自己的經歷,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對着莫虎使了個眼色,二人轉身回道了房間中。
“虎叔,簡單收拾一下,我們趕快離開這裡,不能等到天亮了。”莫凡羽吩咐道。
“少爺,我們去哪裡呀。”莫虎有些迷茫了。
“一直向南,能走多遠走多遠。”莫凡羽猶豫片刻說道。
“可南邊都是山脈,不好走啊。”莫虎回道。
“我們只能進大山,如果向北,我們是走不出多遠的。”莫凡羽解釋道。
“哎!可惜了莫家,這麼大的家業,竟落入了那賤婦手中。”莫虎嘆息一聲。
“哼,不會那麼容易的,虎叔,你就不覺得,那莫雲死的很是蹊蹺麼。看她的樣子,明顯是被人掐死的。”莫凡羽冷笑。
“少爺,您這是何意。”莫虎不解的問道。
“不說這些了,反正那田月蘭肯定沒什麼好下場。……虎叔,你別再叫我少爺了,以後我就是你的兒子,你就是我爹。”莫凡羽看這莫虎的眼睛,很是誠懇。
莫虎渾身一顫,看着莫凡羽,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他沒有拒絕,在他心裡早就將莫凡羽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了,上前緊緊的抱住了莫凡羽。
“好孩子……”莫虎喉嚨哽咽,想說什麼,可一句都說不出來。
“虎爹,別說了,收拾一下,我們現在就走。”莫凡羽微笑開口。
龍石縣南邊,雙駝山。莫凡羽祭拜完自己的爹孃,與莫虎藉着月光,開始了翻山越嶺。
沒有人會知道,已經死去三年的方玉蘭,此時正躺在棺中,沒有一絲腐朽的痕跡,像是睡着了一般,很是安詳。就在莫凡羽剛剛離開的時候,他的雙眼突然睜開,沒有絲毫的感情蘊含,眼波平靜如水。
深夜的大山很是平靜,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快速在林中穿梭,山中枝葉茂密,兩人身上都留下了許多血痕。
莫虎看着莫凡羽長大,自然知道他的不凡,沒有多少驚訝。
莫凡羽心中很是忐忑,他總是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盯着自己,這種感覺不是來自一個方向,而是來自四面八方,一直越過了雙駝山,這種感覺才淡了下來。
幾天後,烈日當空。莫虎揹着莫凡羽,在山中小徑中行走,兩人身上的乾糧都已經吃完,他們二人也沒想到,在山中穿行了大約七百餘里,連一戶人家也沒看到。
正昏昏沉沉的向前走着,二人隱約看見前方好像有一個小村莊,心裡一鬆,竟同時暈了過去。
前方這不算大的小村莊叫‘祥和村’,大約有二十幾戶人家,村中一名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灰色長衫,正坐在村中央的一棵大樹下,看着不遠處一羣孩子玩耍,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眼角不經意間掃了一眼村口方向。
“嗯?”中年人楞了一下,看見不遠處好似倒了一個人,快步走了過去,離得近了,纔看清是一個壯漢,渾身上下滿是血痕,身旁還有一個孩童,他臉色一變,回頭向村裡大喊道:“快來人,出來救人!
……
不知道過了多久,莫凡羽緩緩睜開雙眼,感覺身上有了一絲力氣,慢慢坐起身子,長舒了一口氣。四周打量一圈這簡陋的泥房,小心從牀上下來,向門口走去。
“凡羽!你醒了!”莫虎剛進門,看到莫凡羽,頓時喜道。
“虎爹,這是哪裡?”莫凡羽很是迷茫。
“這裡是‘祥和村’,我們以後就住在這裡吧,挺好的,你看……”莫虎微笑着說道。
莫凡羽沉默片刻緩緩點了點頭。
兩年,五年,十年,村裡多了一個奇怪的男童,村裡人都知道,這莫凡羽平時就喜歡在半山腰的大石上打坐,有時候一坐就是一天,除此之外,就是愛多管閒事。
不論是誰家丟東西了,還是村裡的人在外面被人欺負了,又或者是誰家男人在家打老婆,只要找莫凡羽,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這時間久了,村裡人漸漸對他有了好奇,然後是佩服,再然後是敬畏,因爲莫凡羽不僅聰明無比,而且天生神力,根本不像一個小孩子。
村中漸漸老邁的李伯曾說過,“這莫凡羽乃仙人轉世,日後必定成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