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白狐袂褋

崑崙山,又名崑崙虛、崑崙丘或玉山,位於華夏大陸青海省格爾木的南面。華夏古書記載崑崙山是玉龍騰空之地,素有華夏脊柱之稱。崑崙山峰巒起伏,林深古幽,景色秀麗。每逢春夏之交,滿山碧樹吐翠,鮮花爭奇鬥豔;而到秋冬之際,卻又漫山冰雪,銀妝素裹,分外妖嬈。北魏史學家崔鴻在《十六國春秋》中,稱之爲“海上之諸山之祖”、“天下名山僧佔多”。

蕩人心魂的傾情一吻,讓黃龍和虞綵鳳兩人變得更加柔情蜜意、如膠似漆,旅途的艱辛和疲乏早已拋到九霄雲外,只留下一路的歡聲笑語、幸福無邊,

經過幾十天的長途跋涉,黃龍和虞綵鳳終於跨入青海省格爾木境內,來了崑崙山口。

崑崙山口地處崑崙山中段,亦稱“崑崙山埡口”,是青海、甘肅兩省通往西藏的必經之地。崑崙山口地勢高聳,氣候寒冷潮溼,空氣稀薄,生態環境獨特,自然景象壯觀。這裡羣山連綿起伏,雪峰突兀林立,草原草甸廣袤。尤其令人感到奇特的是,這裡到處是突兀嶙峋的冰丘和變幻莫測的冰錐,以及終年不化的高原凍土層。冰丘有的高几米,有的高十幾米,冰丘下面是永不枯竭的涓涓潛流。一旦冰層揭開,地下水常常噴涌而出,形成噴泉。而冰錐有的高一二米,有的高七八米。這種冰錐不斷生長,不斷爆裂。爆烈時,有的噴漿高達二三十米,併發出巨大的響聲。崑崙山口的大片高原凍土層,雖終年不化,但凍土層表面的草甸上卻生長着青青的牧草。

沐浴在崑崙山那種羣山連綿、雲霧繚繞的自然奇觀中,黃龍不禁大聲讚歎道:“簡直太美了!江南名山素以秀美絕倫著稱,而崑崙山除了秀美之外更增添了一股雄奇險俊之勢,真是不愧爲華夏‘諸山之祖’之稱!”

“崑崙山是好美啊!不過都說‘美不美,家鄉水。親不親,故鄉人。’我還是好懷念家鄉的仙都山、黃龍山、鳳陽山、大洋山等,那裡是我們出生的地方,是孕育我們成長的搖籃!”虞綵鳳幽幽地說着,心底裡一股淡淡的思鄉情緒在她芳心裡慢慢滋生。

黃龍輕輕地將虞綵鳳擁在懷裡,溫柔地勸慰道:“馬上就要到崑崙山了,等比武大會一結束,我們不就可以回家了嘛,到時小龍肯定陪你出去多逛逛那些家鄉的山山水水!”

虞綵鳳輕輕“嗯”了一聲,將螓首深深埋在黃龍的胸膛裡,享受這溫馨的一刻。

突然,“嗷!嗷……”的幾聲動物叫聲從不遠的山坳處傳來,那種聲音急促中帶着沉重的哀號,讓人心中不由一驚,頓生憐憫之心。

黃龍和虞綵鳳的溫馨浪漫時刻也頓時被打破了,雙雙定睛向聲音傳來處望去。

遠處山坳裡,一隻通體毛色雪白,跟附近的冰川雪地宛如渾然一體的狐狸,正跌跌撞撞的向黃龍他們這邊跑來,一邊跑還一邊不停的低號,那悽婉可憐的樣子,宛如正要向誰求助一般。

而白色狐狸背上插着的一隻羽箭,宛如打破了它原本白璧無瑕的完美身姿,看起來是那麼的不協調。

在白狐的後邊大約幾十米處,一名年約三四十歲的中年彪型大漢,正快速追趕着那受了箭傷的白狐。那名大漢身穿灰色緊身的棉襖,背上揹着弓箭,手裡拿着一把鋼叉,看他的裝束應該是個獵戶。

隨着那名獵戶逐漸迫近受傷的白狐,白狐的哀號聲越來越小,但卻越來越悽慘,讓人心都不由要碎了的感覺,它的悲慘下場那已經是完全可以預見的了。

看到白狐這種弱小無依的悲慘景象,黃龍不知爲何,突然心中莫名一動,一股憐憫之意油然而生。

“好可憐的小狐狸,要不,我們救救它吧!”看到這裡,虞綵鳳也不由黛眉一蹙,心中滿是不忍,輕輕地說道。

“我也正有此意!”黃龍點了點頭道。

正當那名獵戶要將白狐叉住時,突然一聲雷霆般的大吼“住手!”。

黃龍有如天神降臨一般,一下子出現在獵戶的身前。那名獵戶頓時一驚,手上鋼叉停在半空,詫異無比地看着黃龍,似乎想不通他到底是怎麼過來的,爲何要阻止他捕捉獵物。

而那受傷的白狐宛如知道黃龍是它的救星一般,乘着這個難得的逃生機會,搖搖晃晃跑到黃龍的腳邊,輕輕摩擦着黃龍的褲腳,似乎是在感謝黃龍的救命之恩,又似乎是在討好黃龍一般。那種如通人性般的智慧,真是讓人喜愛不已。

“這位兄弟,這白狐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捕到的,你爲什麼要攔着我,你想幹嘛?”獵戶回過神來,稍顯氣憤地問道。

黃龍淡淡一笑道:“這位大哥,小弟我跟你求個情好不!這麼通人性的白狐殺死了多可惜啊,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打獵無非爲了求財,你說個價錢,我給你好了,還是把它放了吧!”

聽到黃龍這樣說,那名獵戶憤怒的心情這才平息下來,想想反正這白狐最值錢的就是一張皮,而這張皮已經被他的箭給射破了,價錢肯定大爲受損,現在有個冤大頭出來承擔,那感情不錯。

“一百兩銀子,這白狐就歸你了!”獵戶道。

黃龍不禁淡然一笑,點了點頭,拿出銀子交給那名獵戶。

獵戶拿了銀子,心中暗自得意,腳下卻絲毫不慢,快速奔跑離去,估計是怕黃龍會反悔吧!

黃龍看着歡天喜地而去的獵戶,心中暗自一笑。一百兩銀子換一隻能通人性的白狐,簡直太便宜了,反正他軒轅戒指裡的金銀財寶太多了,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花呢!

“好漂亮、好可愛的白狐!”虞綵鳳嫋嫋婷婷地走上前來,輕輕將白狐抱在懷裡,玉臉上滿是喜愛的神色。

“聰兒,丹藥庫中有什麼藥物治療外傷最好的?”黃龍念頭與戒指中的聰兒溝通道。

聰兒似乎有點不滿地道“龍哥,你好久都沒來找我聊天了,聰兒好寂寞哦!”

稍停,聰兒才道:“當然是‘玉虎斷續膏’了,它功能生肌活血、接駁筋脈,是治療外傷最好的良藥!還有…”

對於聰兒的羅嗦,黃龍已經習以爲常,淡淡一笑,打斷道:“好了,就‘玉虎斷續膏’吧!小月妹妹不是在裡邊嗎,你有空就多找她聊聊天好了,龍哥先撤了!”

接過虞綵鳳手中的白狐,黃龍小心翼翼地看準傷口位置,猛地拔出羽箭,快速將 ‘玉虎斷續膏’敷在白狐的傷口之上。

頓時,白狐箭傷處的流血就被止住了,隱隱約約有種要開始結痂的感覺。沒過多久,白狐背上的箭傷就只留下了個微小的紫痂。

“嗷…”白狐歡快地叫着,似乎在感謝黃龍和虞綵鳳的無私救助。

“真是隻可愛的小生靈,不過大自然纔是你最好的歸宿,希望你以後能夠平安如意,不要再次落入獵人的手中!”黃龍微微感嘆着,輕輕將白狐放在雪地上,心裡似乎也有股淡淡的不捨。

“多可愛的白狐啊!可惜……”虞綵鳳心裡有股濃濃的喜愛和不捨,不過她是個明事理的女孩,知道自由對於生命的可貴,只好忍痛放棄了。

聰明的白狐也似乎感受到了黃龍和虞綵鳳的不捨之情,迷人的眼睛裡淚水潺潺而出,一步三停兩回望,它那知恩欲報的靈性充分展露無疑。

看到白狐的猶豫徘徊,黃龍和虞綵鳳只好狠狠心,快步而去。

當黃龍和虞綵鳳跨過這段山坳,漫步在另外一座山峰上時,突然發現前面路上白狐正默默地蹲在那裡,翹首以待,似乎是在等着他們兩人的到來。

誰說動物不如人!白狐的感恩圖報,讓黃龍和虞綵鳳心裡既是溫馨又是佩服。

“你爲什麼不走?你是在等我們嗎?難道你不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黃龍快步上前,連問三句,彷彿它根本不是白狐一般,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白狐似乎還真的聽得懂黃龍的話,後腿微揚,指了指背部的紫痂,彷彿在說,因爲你救了我還治好了我的傷,所以我不能走。

白狐接着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彷彿在說,我是在等你們,我不是不喜歡自由,而是我想跟着你們。

黃龍從白狐那真摯的眼神中看到了它的義無返顧和決絕之心,心裡絲毫沒有把它當作動物來看,而是當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於是不由嘆了口氣道:“冥冥之中,我們能夠相遇,也算是一種莫大的緣分。既然你下定決心跟着我們,那以後我們就是生死與共的夥伴了!”

聽到了黃龍的接納之音,白狐“嗷!嗷!”地大聲歡叫着,快步跑到黃龍跟前,輕輕摩擦着黃龍的小腿,歡快的眼神中帶着濃濃的感激,同時又有種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看着這麼漂亮、嫵媚而又有靈性的白狐,黃龍心中不由一動,忽然想到《楚詞·九歌湘夫人》中的一句“捐餘袂兮江中,遺餘褋兮澧浦。”

“小狐狸,我給你起了個名字叫‘袂褋’,不知你是否喜歡?”黃龍道。

白狐彷彿很高興黃龍給它起的名字,歡快地跳着點了點頭後,又輕“嗷”了幾聲,似乎在感謝黃龍。

“袂褋,很不錯!”虞綵鳳將白狐輕輕抱起,欣然誇讚道“很有詩意的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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