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秀好似泄了氣癱坐了下來,惠末拍了一下惠秀的肩膀,二人靠着做了下來。
陳小墨依然呆立,看着剛纔一行人消失的地方,沒想到那兩個黑袍服下竟然有一個是女子,一時放不開自己的錯誤,不甘心就這麼讓他們跑掉。
“小師弟,此次外出雖有失誤,不必放於心上,今後想必還有機會。”惠秀轉頭對陳小墨道,惠末也微笑的看向陳小墨,對於這位小師弟二人皆是覺得人雖小,卻是行事倒還穩當,對於敵人的仁慈縱然不好,卻也表現出他善良,二人都對這位小師弟很是滿意。
“恩。”說着輕輕拍了腦袋瓜子,師兄們的關心陳小墨都能體會的到。
一直以來梵音寺衆弟子都是獨自在後山修煉,彼此之間很少碰面,只是簡單的認識,此次外出也是一個團結大家的好機會,讓新一輩的傑出弟子在歷練中相互團結起來,凝結成強大的力量,這也是梵音寺長輩的期望。
此時外邊的石道中衆人都已經結合起來,本打算等大師兄等人一起返回梵音寺,因爲惠末交代找到大師兄會自行返回,惠秀再次念起鳴經,衆人便自當先返回。
陳小墨想起在外面大巖洞看到的地下高臺上的惡犬,那個地方不知是何用途,本想告知衆人前去查探一番,但眼前大師兄和三師兄都已受了傷,不宜在此久留便沒有出聲,只是恐怕會有殘留的野族人泄留於此,卻是那些中原小派的歷練機會,只是此處地處偏僻。
“我們還不能回去,此處還有些地方沒有徹底探查,不得留有殘餘,以免死灰復燃。”惠秀對着衆人道。大家也都贊同,慧成已經在打坐修煉,只需不多時候便能恢復,而惠秀修爲較深,只需恢復休息片刻即可。
“此處必有機關,只是我們尋不到,不然那些人怎麼逃得如此迅速。”惠末道。
陳小墨在四處轉了一圈,這裡的巖壁都是十分的粗糙,只有地面還算圓滑,看不出有什麼機關,此處倒像一處鬥法場,到底有何用處不得而知,只是巫人向來法術玄虛,尤精魂魄之術。
待到衆人恢復完畢,惠秀領着衆人從地面一處秘密隱道回到外面的大巖洞,不是惠末陳小墨進來的光幕後石道,一路上陳小墨都在尋找別的岔口,卻是沒有發現,估計又是十分隱秘,只得和衆人回到光幕牆前得巖洞。
“這裡的九道黑色門盾是巫族施展的法術,來時一處石壁大致有些記載,光幕之後可以通向剛纔的地方,只是這個洞穴地下還有名堂,我們只得再去探明纔可離去。”惠秀再次對衆人道。
陳小墨便領着衆人來到中間的那個漏眼處,大致看到了下面的情形,惠秀回想一番。
“下面像是巫人一處禁地,必有高人守護,估計此人不在山中,不然不會任由我等亂闖,必然會出面阻難,下去一探便知。”惠秀說着,在地上連畫古怪的圖案,一處石塊竟是變成一道黑色光幕,就像巖壁上的一樣,只是這個光幕隱於巖壁內部。
“我是從那處石壁上看出名堂的。”說着惠秀指着下方的一處巖壁,上面正是畫着一些古怪的動作,沒想
到惠秀竟然看的如此仔細,陳小墨暗暗佩服。
惠秀首先飛了下去,沒有落到地面而是懸於空中,陳小墨剛進入這個地下巖洞便感到一絲暈眩,有些魂不守舍,這是真的魂不附體的感覺,好似有一種東西要吸走衆人的魂魄。
“煉魂大陣。”陳小墨驚道。
“不錯,這就是煉魂大陣,哈哈,你們等死吧。”此時身前的惠秀突然話音一改,竟是一位黑袍巫人變成惠秀摸樣,惠末,陳小墨和惠慧三人紛紛看向慧成,而慧成也是滿臉驚慌,何時身邊的大師兄不知去向卻是一個巫人在冒充。慧成不禁冷汗直冒,若是此人要害自己,定是輕而易舉,此時被騙於此定是和死也差不多。
“你是何人,我大師兄哪去了。”陳小墨大喝道。四人立即聚集到一起,警惕的盯着對面彷彿只是一件撐起黑色袍服,裡面根本沒有人一般,只是其中藏着巫人,不露面目。
“大師兄?死了,你們也去陪他吧@#¥&*%”說話間念出符文,眼前景象頓時大變,地面顯出兩道黑色巨輪,交錯輪轉,射出道道黑光,向上覆蓋而來,好似在擊打着周圍的空氣,衆人明顯感到暈眩不止,魂魄好似就要被勾出體外,只是出於陣中一股無力感充斥全身,根本運不起真元力來,陳小墨勉強讓墨火裹住全身,可是沒有絲毫用處。
“嗡部林”惠末念起一字大輪咒,“跟着念。”惠末大聲道。
陳小墨等人聞言立刻念起咒語,這是佛家咒語,能驅除妖魔鬼怪,而此時衆人情形,惠末不由想起這部佛經咒語。
地面巨輪間怪光亂顫,念起咒文陳小墨頓感精神匯聚,四人懸於半空,黑霧之中泛着一絲金光,彷彿最後的一點光明,在暗黑的夜幕中不甘息滅一般。
這般僵持早晚是支撐不住,“如何突破困境”,陳小墨腦子一片空白,只是蒼白的翻滾着這幾個字,其實毫無辦法。
煉魂大陣雖不是巫族最厲害的法陣,卻也不是幾個後輩弟子能輕易破解的,若是梵音寺長輩到此說不定能破出此陣,此時四人陷入絕境,而剛剛冒充惠秀的黑衣人早已不見,陳小墨記得第一次看向這裡,下面的高臺上是蹲着一條巫神犬的,此時卻是不見了。
重複着一字大輪咒,漸漸的也無法提抗下方越來越急切的黑光攻擊.......
此時梵音寺後山一處滑如銅鏡的石壁,一陣金光散發,突然,一聲轟然巨響,一人鑽出無塵壁,守護僧人來不及反應那人已然逃串而去,幾個閃爍便是無影無蹤。
南巫大片森林,猛獸奇多,森林內戾氣彌散,凡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有意想不到的美麗和神奇。南巫人和中原所稱的南蠻人都生活在這片大森林裡。
巫人總是身着黑色袍衣,大多手持巫杖,最近千年也有較多巫人修煉其他法寶。
他們行走是輕飄飄的,夜裡像幽靈一般飄渺,其實他們的巫術就是一門神秘的法術,傳說能起死回生,造人靈魂,救醫者所不能,借天之妖力,就連其法術到底有多深奧也少有人知曉。
南蠻人穿着的很少,一般男性都
是赤裸上身,這和巫族的習慣形成鮮明的對比,當地有古云,巫家姑娘吹彈可破,蠻人媳婦喜出望外。
巫蠻兩家同在這片森林曾經磕碰不斷,如今卻是十分融合,近些年蠻人也已穿着中原緞稠布衣華服,而蠻巫兩家也早已走的極近。
此時南巫森林一處小村落,像這樣的村落在這片森林並不少,但也大多集中在這一帶,少數也分散偏僻,森林深處有不測的危險。
每個村落都被施了巫法,能催趕野獸,摒除戾氣。村落地處平坦的山窪子裡,圍山而建,蠻巫之民集聚的緊,小路上巫族和蠻族的人來來往往。
大多巫族弟子坐在山上,對山下的村民呈守護之勢,此處大多是這般佈局,其中也不乏蠻巫混居,而大多蠻人還是習慣搭建離地四五尺的竹樓居住。
這一帶最大的一處便是妖王山,傳說曾經是一處靈獸成妖后在此居住,後有人得知消息,殺此成妖靈獸可得其精心,對於修真之人大有益處,大勢來居的獸妖很快引來無數修真高手,最後竟不知鹿死誰手,留下這妖王山,此時山上住的卻是巫族的首領。
山口就有年輕的巫族小夥戒備,透過山口可以看到山裡小路上不時幽靈一般飄來飄去的巫族法師,再多看會估計小夥就要上前問話。
此時山上一處平地,此處視野開闊,山風習習,吹動一身華麗袍服微微拂動,好似還沒看夠這個以爲再也見不到的世界鬼三笑負手欄杆前,看向遠處無邊的綠林,聽着身後咯咯的笑聲竟生起安樂之感。
天藍色的衣裳,作中原打扮,烏黑的頭髮隨風飄動,一位少女初長成型,清麗如荷,名喚玉纏,正坐臥在一頭怪獸身上。若不是鬼三笑回來這個女孩就是巫族的王,此時不做王的少女倒覺得滿身輕鬆,身下正是鬼三笑多年前的坐騎,巫冥。
坐騎本可以在天地間尋得,但這頭巫冥並不是這世間之物,是巫人創造的靈魂自制而出的生物,眼如銅鈴,嘴小牙利,長相兇惡,是巫王專用坐騎,以前便是鬼三笑的坐騎,鬼三笑一回來便回到身邊伺候。
玉纏側坐於巫冥背上,撥弄它銅鈴般眼睛上的睫毛,巫冥眼睛連眨巴,不停的用它臉盆大的爪子拍向自己的眼睛,好似在抗議有人撥弄自己的睫毛,玉纏被它逗的合不攏嘴。
“纏兒,過來,我問你話。”鬼三笑道。
“啊,什麼事!”玉纏擡起頭來道,拍了下巫冥的後背,便緩緩向欄杆處行去。
看着身旁的丫頭,大手拂了下玉纏烏黑的秀髮,滿臉慈愛。
“丫頭,這些年苦了你了。”鬼三笑看着此時已經亭亭玉立的玉纏愧疚道。
“不曾覺得苦。”玉纏一臉淡然,不見了嬉笑。
“你爹孃是什麼時候走的,和我說說!”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實在要說也就是一句兒,娘是天玄門的人,其他,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
“我可憐的孩子!”鬼三笑嘆息一聲撫過玉纏,看向遠處,玉纏泣不成聲。
“以後的事爺爺一定替你做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