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南詔苦寒遠勝出雲,莽莽荒野,無窮深山巨林,藏着許多毒蛇猛獸,貫穿南詔全境的渭水,還有惡蛟巨鱷出沒,兇性發作時,攪動渭水,掀起滔天巨浪,肆虐千里,兇厲到了極點。也正是如此,南詔民風剽悍,奪命嗜血是常有的事。部落之中,剛生產地嬰孩都要以猛獸鮮血洗禮!”
歷經三日三夜,不眠不休地催送流光錦帕,謝玄等人終於抵達了南詔。
聽得蕭南雲的話,謝玄微微點了點頭,臉容上也泛起了一絲凝重之色。
“據聞南詔在數千年前被蠻族佔據,將蠻族驅逐後,仍是有一小部分漏網之魚。所以,有傳言南詔之民都有着蠻族血統,兇狠嗜血,力大無窮,我以前只當做奇聞野史來看,現在想來,還真有幾分道理。”
踏進南詔境內,謝玄感受到一股蠻荒,兇狠,血腥的氣息,隱隱約約彌散開來,似是覆蓋了南詔全境,臉色微變,心中暗自揣測,被這樣野蠻,兇厲的氣息籠罩,經年累月下,不變得兇狠殘酷,嗜血如狂纔怪。
雙手在頭頂一撐,似是撐開一把傘般,將這股氣息隔絕在流光錦帕之外,謝玄眼神中帶着一絲震驚。
要想形成這樣磅礴,覆蓋範圍如此之廣的戾氣,也不知道在這片土地上灑下了多少鮮血,窮山惡水間埋葬了多少森森白骨。
“我們下去!”
眼神閃爍了一下,謝玄袍袖一揮,將流光錦帕收進靈器袋中。流光錦帕實在是太惹人眼目了,這個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危險,在一切未明朗之前,還是不要太過招搖。
曲哲,蕭南雲不敢不從,緊緊隨在謝玄身後,在出發之前,也許他們還存着半路逃跑的心思,現在卻是連想都不敢去想了,在生死符的控制下,繞是他們心志堅定,勝逾常人百倍,也不得不屈服。
南詔蠻荒之地,地廣人稀,兇獸橫行,在深山鉅野間出沒,因此南詔之民大多是以部落的形式羣居,謝玄,曲哲,蕭南雲三人一路行來,觸目所見,不是部落互相攻伐,廝殺慘烈,鮮血淋漓,就是猛獸攻擊這些部落羣,搞得屍橫遍野,累累白骨,拋散於地。
許多上了年月的猛獸,在戾氣侵蝕下,都變得兇狠殘暴,力大無窮,極個別的,甚至還能衍生出基礎地智慧,以及某些特殊的能力。其中一些強大的兇獸,光是憑藉力量,就能硬憾武聖高手,若非沒有御空飛翔的能力,連曲哲,蕭南雲兩人恐怕都應付不了。
“蠻荒之地,還真是兇險萬分,一些兇獸都具有了這樣的力量,那有着系統修煉方式的人呢?”
謝玄愈加小心,兇獸再厲害,也沒多少智慧,而人族卻是立足這片土地成千上萬年,衍生出來的修煉方式,加上這磅礴浩瀚的戾氣,其中一些強者,恐怕厲害到了極點,爭鬥方式,只怕也都是那種瘋狂,嗜血,完全不要命的情勢。
謝玄不得不謹慎,就算他完全不懼,但與這些被戾氣侵蝕,完全瘋狂地嗜血狂人爭鬥,就算是勝了一百場,也沒有半點的意義。曲哲,蕭南雲兩人更是步步爲營,他們都達到了築基中期,念力衍生,觸及方圓五里之內,任何兇險都無法逃過探查。
歷經半月之後,在蠻荒中穿行萬里,漸漸地人跡多了起來,一座座城池聳立在大地上。不止是曲哲,蕭南雲,就連謝玄都有着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蠻荒中那股隨時緊繃着心神的感受,實在不是什麼好受的經歷。
“南詔民風剽悍,崇拜殺戮,以夜叉爲圖騰信仰,所以南詔國主也稱‘夜叉王’,麾下九百八十七座城池,不過這只是名義上,真正直接受王族管理地只有中央王城,其他九百八十六座城池都等於是分封了出去,各自爲主,甚至互相攻伐,吞併,夜叉王也不會去管。”
蕭南雲看着眼前一座大城說道。
“全部分封,王族統治地僅僅是一座城池?”
謝玄點了點頭,也只有在中土大陸這個力量至上,強者爲尊的世界,纔會出現這樣的情勢,在中國歷史上,這樣的情況,簡直是無法想象,若是王族直接管理地僅僅一座城池,恐怕早就大禍臨頭,王朝傾覆了。
但在這個世界上卻絕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就算城池全部分封出去,城主任意蓄養兵甲,也絕不敢造反,王族掌握着最強的力量,普通士兵再多也沒用。
“嗯,你們將南詔修仙者的情況跟我說說?”
沉思了一會兒,謝玄轉過身來,朝曲哲,蕭南雲道。
曲哲,蕭南雲對視一眼,眼神中皆是泛起一絲無奈,他們知道,吐露地越多,自己的價值就越少,但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也沒有選擇的餘地,稍微沉默了一下,曲哲道:“雖然說十二修仙門派分佈六國,每國兩派,但南詔的情況卻極爲特殊,一是羅剎教,教主是羅剎王,擁有着築基巔峰的實力,但羅剎王精煉肉體,還有各種血煉法門,真實力量比一般築基巔峰強得很多。雖然羅剎王必定不是人仙對手,但拼死相博下,一般人仙都不願輕易招惹!”
看了謝玄一眼,曲哲繼續道:“第二方勢力,就是夜叉王!”
“南詔實際是一國一教,歷代夜叉王,羅剎王各自統治南詔五百年,夜叉王統治時,羅剎就以教的形式存在,同樣,羅剎王統治時,南詔國教就是夜叉教了!”
曲哲說完,小心地看着謝玄。
謝玄卻是沒有說話,指間摩挲着銀髮,沉吟了一會兒,忽然道:“先去中央王城!”
那條靈脈的確是在南詔,但具體位置曲哲,蕭南雲兩人完全不知道,謝玄打定主意,去中央王城,也是先探探情況再說。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爲了這條中型靈脈,十二修仙門派分成兩方勢力,相互對峙,作爲南詔之主,夜叉王坐鎮中央王城,這些門派的大佬級人物當然也應該在中央王城,商談着各種劃分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