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望着雲霧繚繞的靈山，望着成羣結隊的仙鶴，望着遠方江秋水忽然安靜下來。
她看向遠方的雙目無神，眉宇間有着淡淡的憂慮，嘴脣微微上揚，突然變成心事重重的模樣。
“那就這樣吧。”
劉玉知道此女在想些什麼，不過此時不是安撫的時候，也就由她去了，打算事後再安撫一番。
說完，他手中法決一變，遁風舟的速度驟然加快，迅速向着此女的靈山飛去。
一個時辰後，遁風舟在一座靈山上方頓住，飛下一道藍色遁光。
緊接着方向一轉，繼續向前飛去，大約又過了半刻鐘，終於感到了彩蓮山。
……
漆黑遁光在彩蓮山落下，現出劉玉的身影。
“回來了。”
隨手將遁風舟收入儲物袋，看着彩蓮山熟悉又陌生的景象，他面露一絲笑意。
靈山上的靈田，被打理得整整齊齊，一株株靈谷在其中茁壯生長。
阡陌縱橫的田野之間，還有幾個身穿灰袍的外門弟子在其中勞作。
劉玉臨行之前，將彩蓮山交給紀如煙打理，以眼前看到的景象來看，此女顯然是非常用心的。
彩蓮山上下的面貌，比親自管理時要好看多了，畢竟他一心撲在修煉上，這些面子工程得過且過，看得過去就行了。
雖說不是不堪入目，但提提不上有多好。
不過自家洞府代表着自己的面子，能夠更加好看一點，劉玉還是非常樂意的。
“不錯。”
粗略的掃視了彩蓮山一番，他對紀如煙的成果比較滿意。
“參見青陽師叔！”
感受到築基級別的靈壓降臨，幾名外門弟子很快前來拜見，待認出了劉玉的身份後，誠惶誠恐的行禮。
或許是聽到過“青陽子”的殘忍事蹟，幾名外門弟子頭顱深深低了下去，根本不敢擡頭大量。
似乎，眼前之人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幾名外門弟子而已，劉玉根本不會去在意這些弟子的看法，隨意揮了揮手讓幾人退下，繼續去忙自己的事情。
原地停留了一會，將彩蓮山此時的風景秀色盡收眼簾，他擡腳向洞府的位置走去。
外面沒有發現紀如煙的身影，想必其應該待在洞府裡。
來到洞府前，取出戊土青石陣的控制令牌，法力運轉數道法決打出。
一道青芒激射進了陣法中，聳立的石林頓時發生變化。
“轟隆隆”
一根根尖銳的石柱下沉，響起沉悶巨大的聲響。
隨着陣法變化，一條小道出現在了眼前，直通洞府門前，石門也緩緩開啓。
劉玉見此，擡腳向洞府內走去。
洞府中，一間佈置典雅的房間內，這個房間有着不少精緻小巧的飾品，充滿了女兒家的味道。
房間一角的牀榻上，盤坐着一名身穿綠色衣裙的女修，正在認真參悟功法。
此女正是紀如煙！
忽然，她被洞府開啓的動靜所驚動，眼眸中閃過一絲茫然，還修煉之時被打擾的懊惱。
但很快，紀如煙就反應過來。
“洞府令牌只有我與公子持有，既然洞府不是我開啓，那豈不是說，是公子回來了？！”
這樣想着，紀如煙喜上眉梢，下了牀榻就想往外面趕去。
但她很快一頓，又走了回來。
對着鏡子快速整理了一番妝容，塗抹上淡淡的胭脂水粉，化好淡雅秀麗的妝容，這才迫不及待向外走去。
“也不在洞府內？”
這時，劉玉已經走到大廳，環視一圈沒有看到紀如煙的身影，眉頭不有微微一皺。
隨後他放開靈覺感應，感覺到紀如煙房間內的靈壓，才知道此女就待在洞府裡，並沒有外出。
“爲何會如此之慢？”
“難道是我離開太久，此女有些懈怠了？”
劉玉心中猜測。
待到一道小家碧玉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看到女修精緻的妝容與着裝，這才明悟過來眉頭舒展。
女爲悅己者容嘛，爲此耽擱一點時間，這個也可以理解。
“夫君~！”
見到劉玉的瞬間，紀如煙腳步一頓，俏生生的喚了一聲。
隨後她小跑着過來，臉上帶着久別重逢的越，投入到了久違的懷抱之中。
一時間，洞府內靜默無語。
劉玉只覺腰間一緊，一個溫軟如玉的嬌軀便撲了上來，將他緊緊環住，好像害怕失去了一般。
有淡雅的幽香傳入鼻中。
有溫熱的氣息吹拂在胸膛，透過衣衫吹到皮膚上，有些癢癢的感覺。
也不知是身癢，還是心癢。
紀如煙臉頰緊緊貼着劉玉的胸膛，雙手用力，似乎是使盡了所有的力氣擁抱！
壓抑五年的情感，就這麼釋放了釋放。
這一刻，她什麼都不去想，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
“......”
感受懷中嬌軀的溫度，感覺到紀如煙發自內心的喜悅與熱情，劉玉微微有些不自然。
他一向是獨來獨往，有些不習慣這樣的場景。
遲疑了一會兒，劉玉才攬住紀如煙的身體，與之緊貼在了一起。
靜默無聲間，兩人溫存了片刻。
當數年的思念與久別重逢的喜悅過去後，紀如煙注意到了兩人現在的姿勢，本能覺得有些嬌羞。
她雙手一撐，想要離開懷抱。
不過劉玉卻是沒有讓此女得逞，臉上露出一絲邪笑，當即將之一個公主抱離地而起，向着臥室快步走去。
五六年時間沒見，他也有一點想此女。
什麼都先別說，先“親密交流”一番再言其它！
一路上，劉玉能夠感覺懷中佳人柔情似水的目光，正偷偷落在自己身上。
他只是看着前方，快步臥室走去。
不知爲何，他還是有些不自然，有些不想面對這種目光。
很快，目的地達到。
劉玉將紀如煙放在牀榻，認真打量了一會女修精緻的妝容，按住對方的玉手，慢慢靠近了過去。
過程中，他能夠感覺對方呼吸變的急促，像是期待着一些什麼，又帶着絲絲羞怯。
隨着劉玉的接近，紀如煙忍不住閉上了雙眼，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樣。
她睫毛一顫一顫，暴露了內心中的期待與不安。
室內燈火葳蕤，地面上的布料一件件增加，不久後有奇奇怪怪的聲音響起。
（此處省略五千字）
……
……
由於剛回到宗門，還有不少事情需要安排和處理，所以這一次交流並沒有持續多久，僅僅四個時辰而已。
四個時辰後，洞府大廳中。
紀如煙爲劉玉倒上一杯靈茶，而後緊挨着坐好，輕輕拉着衣袖，開始訴說這幾年中的生活。
從此女的話語中，劉玉瞭解了她這五六年的生活，以及發生的一件件大大小小的事情。
這其中，透着淡淡的哀怨。
他明白，爲何會有這樣一種哀怨。
畢竟剛得到人家的身子還有通靈之氣，就一別五六年不見，確實有點無情的味道在裡面。
雖是如此，但劉玉也不會保證什麼。
他一心追求仙道，追求長生永恆，註定大多數時間都在修煉中度過，男歡女愛只不過是修煉之餘的調味劑而已。
就算是自己的女人，也不能讓他改變心意，更無法動搖他的道心。
五六年時間過去，紀如煙的臉龐半點都沒有改變，此女築基時間較早，現在還是初見時的模樣，只增添了幾分已爲人婦的風情。
至於修爲，依舊還是築基初期，不過境界已經徹底穩固，並且精進了一大步。
由於紀如煙不是元陽宗修士，不能從宗門領取年俸，不離開宗門的話又無法賺取靈石，所以劉玉每年都會讓人帶給她兩瓶“精元丹”。
從修爲上來看，此女顯然記得自己說過的話，沒有因爲築基了就懈怠於修行，這一點讓劉玉暗暗滿意。
見紀如煙說得差不多了，劉玉便傳音候在洞府外的兩名侍女進來，然後開口道：
“如煙，這是我在燕國之時，一個修仙家族送過來專門伺候的侍女。”
“一些端茶遞水、灑掃收拾的活計，做得還是很不錯的。”
“有什麼粗活的話，交給她們兩人幹就行了。”
隨後，他看向鶯歌燕舞，皺眉道：
“還愣着幹什麼？”
“還不趕快見禮？！”
忽然多出一個女主人，兩女侍女心中五味雜陳，但聞言不敢怠慢，連忙低頭行禮。
望着兩名侍女，紀如煙笑意淡去大半，眼中帶着絲絲警惕。
她可沒有忘記，自己當初對外的身份，也只是侍女而已。
現在遇到同樣的身份的人，自然要警惕一些，以免被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不過既然是劉玉認同的侍女，紀如煙儘管心中排斥，也只能無奈接受，當即道：
“現在這裡沒有你們的事情，下去等候吩咐吧。”
鶯歌燕舞不敢違逆，乖巧應是行禮之後，轉身就出了洞府。
見兩名侍女出去，並沒有要留在洞府內的意思，紀如煙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樣來看的話，公子並沒有臨幸兩女的意思。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見時間差不多了，劉玉便讓紀如煙回去修煉。
自己則來到靈獸室中，開始熟練的佈置環境。
小青冰水屬性妖獸，喜愛陰寒潮溼之地，尤其是喜歡有冰又有水的地方。
待在適宜的環境中，更利於它的成長。
架設陣法、凝水成冰、改造環境......
半個時辰後，與鳳凰山靈獸室差別不大的空間，就這樣建造好了。
看着眼前冒着寒氣的水池，劉玉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解下腰間靈獸袋，將小青放了出來。
“噝噝”
許多在靈獸袋待的太久了，小青被憋得有些難受，一放出來就上躥下跳。
妖軀三丈多長，變化爲原來的樣子，在水池內肆意遊動。
看得出來，它很喜歡這個新的巢穴。
餵了一顆飼靈丹與龍血果，陪着小青玩耍了一會，劉玉離開靈獸室。
“轟隆隆”
練功房的石門緩緩開啓，因爲經常被打掃的緣故，室內與離開時沒什麼兩樣。
劉玉步入其中，盤坐在蒲團之上。取出“升元丹”與“養神丹”，開始每日的修煉。
江秋水明日要到來的消息，方纔已經告訴紀如煙。
他鄭重囑咐此女，希望兩女能夠和睦相處，不要讓自己難辦。
記得紀如煙當時神色如常，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還是滿口答應下來，到時候不會與江秋水作對。
或許在她心中，對方是原本就在的，而她只是後來者？
這方面的經驗，劉玉今生並沒有多少，前世也同樣是如此。
所以想一想，居然還感覺有些難辦。
他還是習慣，單純從利益的角度去思考問題，這樣會簡單許多。
……
第二日，巳時。
一道藍色遁光從天際而來，帶着築基修士特有的靈壓，在彩蓮山山頂落下，停留在劉玉洞府之外。
這靈壓沒有半分收斂，明明沒有針對某一人，卻像是故意在展現些什麼，又像是有興師問罪之意。
由於沒有收斂，來人瞬間便被洞府中的修士察覺。
“夫君，算算時間，應該是秋水姐姐到了吧。”
桌下，紀如煙玉手一緊，面色如常道。
“嗯。”
劉玉正拿着“百草丹書”細細體悟，聞言沒有擡頭，只是淡淡應了一聲。
他並沒有多大反應，頗有幾分風輕雲淡的味道。
到了這個時候，劉玉心中已經平靜下來，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想法。
紀如煙與江秋水兩人，都是識大體的人，明白自己不願意見到什麼樣子，表面上定然不會出什麼問題。
這一次要告訴江秋水，正式收紀如煙爲侍妾的消息，確實有些無情。
畢竟此女與自己保持特殊關係，已經有幾十年之久，還是沒有什麼名分，不清不白的在一起。
不過這也是無奈之事，此女是自己的同門師妹，門規不允許將之收爲侍妾，不能與紀如煙之事混爲一談。
見夫君沒有多大反應，紀如煙咬了咬嘴脣，斂袖起身走出洞府。
她主動放低姿態，親自出門去迎接對方。
正低頭看着百草丹書的劉玉，嘴角微不可查露出一絲笑意，紀如煙的智慧和表現讓他暗暗滿意。
他神識早已將府內府外的一切，都收入眼簾。
劉玉還是希望，兩女都能擺正位置，處理好彼此之間的關係，不要讓自己插手。
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自己一旦插手，偏袒一方的話，另一方都會受到傷害。
洞府外，時隔八年，兩女再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