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蒸毒

林華懷着奇異的心情,終於來到慕容雪巖凡世的家,這是一處普普通通的人家,有着幾進院子。

林華在門前默立良久,終於運轉換形術,將自己完全變成了慕容雪巖的樣子,邁步走入院中,早見一名中年婦人正在院子裡曬衣物,那婦人見到“慕容雪巖”進得院來,立刻大喜道:

“少爺,少爺你終於回來了。”

那婦人說罷扔下手中的事物,迎了上來,拉住慕容雪巖上下左右瞅了一遍,口中不時的唸叨着,終於回來了。

林華知道這婦人,她叫馮媽,是慕容雪巖專門找來照看慕容小雅的人,同時也算是他們在凡世間唯一親近的人,半晌後馮媽似是恢復了過來道:

“少爺快去看看小雅吧,她已經幾天不吃不喝了,少爺再不回來,我怕她……”

林華知道這個小雅對慕容雪巖依戀的程度,小雅從四歲開始便失去了視覺、聽覺與說話的能力,從那時起,便是這個只大她三歲的哥哥在照顧她,兩個都不大的孩子,苦苦的掙扎在生死的邊緣,也成就了他們之間不平凡的感情。

後來慕容雪巖無意間走上了修仙的道路,兩人便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不再四處漂泊流浪,那時哥哥十一歲,妹妹八歲,正是兩小無猜的年華,哥哥要照顧妹妹的一切,包括喂她吃飯,給她洗衣,幫她洗澡。

總之一個大孩子做了一個媽媽應該做的全部事情,同時慕容雪巖對妹妹的身體也到了一個熟悉無比的程度,但終於有一天,慕容雪巖發現了,自己與妹妹是不同的,在自己的身體上有了一些微小的變化,雖然還不明顯,但他知道兩個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於是從那時開始,他僱傭了馮媽,請她照顧妹妹的一切,但是小雅從四歲開始便失去了與外界的一切聯繫,成爲了一個徹底封閉的人,從此她的感情與心性也定格在了那時,她拒絕接受馮媽的一切照顧。

慕容雪巖狠起心腸離開了家,當數天後,放心不下的他再返回家中時,發現小雅已經奄奄一息了,心中大慟的慕容雪巖死死地抱住了小雅不再放手,而小雅亦似流浪的孩童找到親人一般,無聲地哭泣起來。

從那以後,慕容雪巖只能一點一點的試圖改變小雅,漸漸的小雅那顆孩童的心也慢慢地接受了馮媽這位樸實善良的人,馮媽可以給小雅餵飯,也可以給她洗澡了,慕容雪巖便有了更多的時間去修煉和外出遊歷。

終於他找到了一種治癒小雅頑疾的靈丹妙方,可這種丹藥卻需要銀葉花這味珍稀靈草,偏偏這種靈草只有羣山絕地深處纔有,想着小雅生活在暗無天日,完全封閉的世界裡,慕容雪巖再也無法等待下去。

同時他也擔心,數萬修士進入血色試煉之地,會不會把那裡的珍稀靈草採摘一空,即使自己日後築基,有能力進入羣山絕地較深處,卻也尋不到夠年份的銀葉花了,那自己恐怕又不知要等上多長的歲月了。

他絕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無奈之下慕容雪巖代替別人參加了這次試煉,這就是慕容雪巖參加此次試煉的緣由。

但令人嘆惜的是,慕容雪巖卻殞落在了這場殘酷的試煉當中。

殺死他的蝶兒最終也落得如此模樣,林華雖然不知蝶兒爲什麼非要參加這場試煉,但既然她也是爲這銀葉花而來,肯定也有她不得已的苦衷,但林華已經沒有辦法再知道,那是什麼了。

林華按記憶來至後院一間房屋,方進門林華就看到一張蒼白絕美的臉龐,女孩的手臂支在茶几上,托起那美好的秀首,空靈的眼睛正望着前方,好美的女孩,只是此時少女的臉上卻帶着一縷焦慮,一絲癡然。

門被推開,一縷陽光照射進了屋內,柔煦的陽光撒在女孩的臉上,女孩長長的睫毛一動,似是感覺到了什麼,馮媽早從林華身旁衝了過去,來到女孩身旁,用手輕捏女孩的胳膊,女孩臉上露出又驚又喜的神色,馮媽一招手。

“少爺你快過來,小雅要你抱她。”

林華默然地行了過去,女孩的手在馮媽的牽引下,輕輕地撫摸上了林華的衣袖,女孩低低的輕啜起來,然後就站起身形,撲在了林華的懷裡,林華盡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並且回憶着慕容雪巖的記敘,輕拍着女孩的肩膀,安撫着女孩那顆孤寂的心。

許久之後馮媽在旁邊說道:

“少爺,你剛走的時候,我還能照顧得了小雅,但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小雅開始煩躁不安起來,總是拒絕我的照顧,若不是我一直告訴她,你就快回來了,就快回來了,小姐現在,現在恐怕已經不在了,嗚嗚。”

說着說着,馮媽禁不住的抽泣起來,抹了抹淚水後馮媽接着道:

“最近幾天,小姐又開始拒絕吃飯休息了,已經好多天沒有進食了,就這樣呆呆地坐着,你看,小雅這身衣服都髒了,快成泥孩兒了,我帶小雅下去沐浴更衣吧。”

說着馮媽用手輕牽小雅,女孩卻倔強的一扭身子,馮媽見狀用手輕捏小雅的胳膊,告訴她,哥哥已經回來,不用再擔心了,現在帶你去沐浴更衣,小雅晃了晃頭,然後用手輕牽林華的衣袖,再輕輕地搖了起來,馮媽看到此處嘆息一聲道:

“少爺,還是這樣子,每次你從外面回來,小姐都要你幫她沐浴更衣,你看看,這女孩子一天天長大了,可心智還是孩子一般,這可怎麼辦呢。”

林華聽到此處,面露笑容道:

“馮媽,這次我帶回來了一個好消息,前些日子,終於湊齊了治癒小雅頑疾的靈藥,這藥需用水蒸之法方可,馮媽你快去準備洗浴用水,我喂小雅進食後,便立刻施治”

馮媽一聽到林華此言,大喜,一把抓住林華的胳膊道:

“少爺,這是真的嗎?小姐的病有救了?”

得到林華肯定的答覆後,馮媽高興的淚流滿面,然後一抹淚水就轉頭而行,準備洗浴熱水去了,林華則輕拍着依偎在懷裡的少女。

許久後,直到馮媽招呼,林華扶着小雅緩步走向了浴室。

浴堂內,一池春水,霧氣繚繞,林華腦中盤旋着慕容雪巖的記憶,輕輕地褪去小雅的衣裙,直至小雅身上只餘一件輕薄的春衫時,林華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伸手去揭開那最後的屏障,然後輕抱起瘦弱的小雅,將她放坐在浴堂中央的石凳上。

小雅張着空靈的美目,露珠掛在睫毛上,臉色平靜得猶如一尊雕像般,十三四歲的女孩兒,身體還沒有開始發育,但她絕美的臉龐配上空靈的美目,令小雅整個人猶如天上的仙子一般靜謐出塵,林華就那樣看着小雅,整個身心都不禁沉醉了。

久久過後,水霧瀰漫了整間浴堂,林華開始圍繞着小雅不斷地打出一道又一道法術,池中的水霧不斷升騰而起,小雅身上那件薄薄的春衫很快就被打溼了,林華甚至可以看到衣衫緊緊地貼在小雅的身上,小雅的肌膚是那樣的白晳。

水汽在林華的操控下,猶如找到了歸宿般一縷縷鑽進小雅的身體,也不知是水汽的作用,還是怎麼的,小雅的肌膚開始慢慢變得白裡透紅。

林華知是靈藥在起效力了,於是心神一斂,雙手迅速的分合,不斷地在小雅身上各部位拍打揉搓起來,小雅的身體輕輕地顫抖着,也不知是藥力的作用,還是林華手掌的力量過重。

林華心中不禁大起憐惜之意,手下的動作愈發的輕柔起來,小雅的眉頭輕輕地皺在一起,這個孩子呀,也不知接下來的痛楚她能否承受得了。

隨着林華手掌的起落,小雅的身軀又起了奇異地變化,那縷縷的水汽圍繞在她的身旁,不再鑽入她的體內,而小雅的體內卻梟梟地浮出一層紫色的雲霧。

林華心道,是了,這就是那苦心草的靈毒吧。

想到這裡,林華手中法訣一陣變幻,然後雙手上下翻滾,竟在小雅的體外佈下了一道水霧靈力之膜,那靈力之膜與紫霧相互應合着,紫霧脹大,靈力之膜亦隨之變大,紫霧縮小靈力之膜亦收緊了去,慢慢的那道膜竟與紫霧溶合了起來。

就在一切進行得很順利的時候,紫霧猛的似欲掙脫靈力之膜的束縛般,忽然大張大合起來,而那靈力膜早與紫霧相互滲透揉合在了一起,無法分出彼此,無法分割,就那樣互相撕扯着。

小雅絕美的臉龐不由得扭曲變形了起來,小口張開急促地喘息着,對這情況林華早有預見,雙手各掐一道法訣,升騰的水汽在林華手掌上一陣翻騰,瞬間竟然形成兩道水符,林華手一點指,兩道符激射而出,一道貼在小雅的額頭,另外一道直接鑽進了小雅的口中。

片刻後,小雅平靜下來,林華心中暗歎,好一個倔強的女孩呀,這靈力撥毒的痛苦,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得住的,想不到小雅柔弱的身軀下,竟然有一顆堅忍的心。

接下來林華全心操縱着靈力之膜,一點點滲透進小雅的身體,同時將紫霧剝離出來,那紫霧早已在小雅體內潛伏多年,自是不肯輕易被抽離出來,那紫霧瘋狂地翻滾着,數次欲再次進入小雅的身體,卻都被靈力之膜糾纏住無法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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