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拉着佐佑跑出醫院,一路狂奔,直到進了自己常去的那個公園才停下腳步。佐佑也不阻止,一路跟着他,像瘋子一樣奔跑,迎來了很多異樣的眼光。但是他統統不在乎,只想跟隨牽着自己的這個女孩一路跑下去,最好能跑到天荒地老。
跑了這麼久,玖月竟沒有缺氧的現象,看來明年學校的越野比賽女子組的冠軍非他莫屬了。玖月走到湖邊的長椅上坐下,拍拍自己旁邊的位置,“佐佑,來坐!”
“我和景陽就是在這裡認識的,那時候,我休學回來讀高三,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感覺心裡是那麼的難過,就在這裡坐着,想着心事。就在我感覺自己將要陷入無限黑暗的時候,景陽出現了,他的笑是那麼的溫暖,只是一眼,我就深深喜歡上了這個大哥哥。不知不覺心中的黑暗被他帶來的陽光給驅散了,整個人都感覺不那麼難受了!他把我送回學校,許諾會再來找我。我就一直盼着,等着,同學異樣的眼光對我來說也不那麼重要了。他果然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沒多久就來找我了。從那以後,我們隔三差五就會一起出去遊玩,這個城市的大小街道都是他帶我走過的。有了他的陪伴,我徹底走出了抑鬱的陰影,變得和從前一樣活潑愛笑。”玖月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看來這段回憶對她來說是非常美好的。
佐佑只是認真聽着,什麼也不說,他想玖月現在只是需要一個聽衆,而自己很開心自己是那個人選,儘管會感到悶悶的。但是卻真的很高興。
“後來我高考我也報了k大,那年他上大四,我們見面次數更多了。只要沒事,我就一起泡在圖書館,打球,春日裡面去放風箏,兩個人還跑出去春遊。我們身邊的同學都認爲我們是一對。我們也只是笑笑。不否認也不肯定。大一快畢業的時候,景陽說他大四畢業就會出國,我問他會回來嗎?他看着我說。當然會回來,你在這裡不是嗎?我笑了,說會在這裡等着他回來,他第一次親吻了我的額頭。我們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景陽很懂生活,那兩年帶我吃遍了這個城市的小吃。看遍了這個城市的美景。不過,我們最喜歡的還是呆着圖書館看書,時不時的一個眼神,一個微笑。那時候感覺是那麼的幸福,日子是那麼美好!”玖月擡頭望着天,夏日的天氣真的很奇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是豔陽當空了,藍藍的天讓人看的心曠神怡。
佐佑看着玖月。微微一笑,還是什麼也不說,等着他繼續講他們的故事,後面應該不會這麼輕鬆纔是,就讓這個傻姑娘享受一會兒這點點甜蜜吧!
“後來,景陽畢業就出國了,讓我等他回來,然後娶我做他的新娘。我們身邊的同學都認爲我們會分開,可是我們的感情卻是越來越好,距離並沒有使我們變得生疏,反而讓我們感覺彌足珍貴。對於彼此的愛也越來越深厚,我們每晚只要有時間都會聊天,說說每天各自發生的事情。我到了靈梓界那段時間,景陽因爲得不到我的消息都急瘋了,差點回了國,還好宏哲先出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玖月說完看了一眼佐佑,發現他一直在靜靜聆聽,忽然感覺那麼的感動,差點又要流淚。
“怎麼不說了?”佐佑看玖月一直看着自己,卻不繼續說下去了!
“後面的故事你都知道了,景陽兌現了他給我的所有的承諾,這最後的承諾卻最終不能給我,不,應該說是我要不起!我也好想成爲他的新娘,這麼多個日子,我一直在盼着爲他披上婚紗,我一定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如今。。。。。。”玖月再也控制不住的眼淚,只好趴在佐佑的肩上放聲痛哭。
哭了好久,久到佐佑感覺自己的心也早已淚流成河,玖月的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慢慢的一點聲音都沒有了。佐佑等了好久,也不見玖月起來,意識到可能不太對勁,連忙扶起趴在自己肩上的玖月。玖月好像睡着了一樣,佐佑試着叫醒他,這樣的睡眠對身體非常不好,可是怎麼也叫不醒。佐佑這時開始慌亂起來,原來玖月已經昏迷過去,這是多大的悲傷啊,能讓人悲痛至此。
佐佑把玖月輕輕放在坐騎上面,給她服用了一顆保元丹,有理氣護五臟的作用。玖月這段時間情緒一直不穩,佐佑前幾天晚上回去就煉製了這個,佐佑都懷疑自己可以接紫陽的班做個神棍了。不過,他這個神棍只對玖月起作用,其他人預測不了。佐佑扶坐起玖月,開始用靈力給他順氣,過了一會兒,玖月總算是醒了過來。
“我這是怎麼了?剛剛我限時感覺手腳和頭皮發麻,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玖月意識到自己可能昏迷了。
“沒事,你就太傷心了,玖月你這麼做真的不後悔嗎?”佐佑看着玖月這個樣子,不知道如何勸慰,只是第三次問出了會不會後悔,如果玖月後悔了,自己大不了再把呂景陽的記憶塑回來,自己可以心傷,自己的玖月是一定要快樂的。
“不會,我不後悔,這樣很好,一個人痛苦,總比三個人痛苦好,再加上孩子,可能是四個。給我時間,我一定能恢復過來,本人是打不死的小強。”玖月這次倒是很堅強的沒有留下一滴眼淚。
“恩,我相信你,肩膀隨時可以借給你,不過,我記得某人說過鼻涕眼淚都送給我了!”佐佑儘量吧語氣放輕鬆,說道。
“厄,我送你的是一部分,本人是鼻涕眼淚製造機,想要多少有多啊少!”玖月也儘量打起精神和佐佑閒聊。
正在這個時候,玖月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玖月拿起來一看是李美。
“喂,阿美,怎麼了,我在外面。”玖月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
“玖月,你快來中心醫院,李文良出事了,我看有警察在,我剛在醫院修牙齒剛好趕上。”李美着急的說道,聲音中都帶着顫抖。
“是因爲什麼呢?”玖月也顧不得傷心了,一邊起身,一邊示意佐佑跟上。
“好像說是給患者注射多了什麼藥,警察不讓靠近,具體的我也說不清。玖月,你快來吧,嚇死我了!”聽着李美的聲音,玖月感覺她要哭出來了。
“我馬上到,先掛吧!”說着和佐佑跑步出了公園,打了一輛的士向中心醫院駛去。
玖月下了車,和佐佑快步走進醫院,李美已經在掛號大廳等着自己了。
“玖月,佐佑,你們可算是來了,嚇死我了,警察還在呢?聽別人說,患者剛剛已經搶救過來了,估計處罰會輕一些。”李美和玖月說着剛剛聽到的消息。
李美說話的時候,幾個警察已經從他們身邊走過去,上了停在門前的警車走了。
玖月他們幾個立刻在李美的帶領下去找文良瞭解情況。
“文良,到底怎麼回事啊?”玖月見到李文良,急急地問道。
“我們出去說吧!”李文良不願意留在醫院說這個事情。
四個人來到一個飲吧,落座後,李文良說道:“上午有個患者闌尾炎手術,要注射麻藥,是另一個護師給我準備好的藥,我拿起來就給患者打了,誰知道,在手術過程中,患者陷入了重度昏迷,心跳一度停止,後來發現是注射麻藥劑量超標了2倍。患者家屬報了警,那個護師又一口咬定是我自己配置的,其他護士也不肯作證。我這次算完了,好在患者搶救過來了,現在只是民事糾紛了,醫院應該會賠償一部分,但是我自己也必須承擔一部分,最主要的不是這些,我可能這份工作肯定要沒有了!”文良說着用手攏了攏自己的頭髮,看上去好像老了幾歲。
“不能再做做其他人的工作嗎?讓他們出來給你做個證言!”玖月想了半天,這是唯一的方法。
“不可能的,那個護師是個老護士,誰會爲了我這個新護士去得罪人啊,再說院長心裡很清楚,但是,發生這種事,肯定要有人出來的。再者,我本身也有責任,就算是別人配置的藥品,我也應該確認一下才是。”李文良說道,並沒有推卸自己的責任。
“這樣啊,不過,不負刑事責任就好,工作沒了,錢沒了可以賺,工作沒了,我們可以再找。”玖月安慰李文良說道。
“玖月,你不懂的,我這種情況被開除,其他醫院是不會用的,除非我去別的城市,可是你知道我家裡的情況,我不肯能離家太遠的。”李文良說着皺起了了眉,好像更加煩躁了。
“我有個地方可以讓你去,不過人家剛剛起步,可能暫時會苦一點,但是將來肯定不錯。”玖月互相想到前面給自己打過電話的武月慕兒。
“只要有地方肯收我,我就會去!”李文良頓時來了精神,好像抓到了一點點希望。
“不過,是個門診,但是我保證以後一定會成爲一個很好的大型醫院。”玖月想着還是李文良講清楚,以免他會很失望。自己對於蘇磊和武月慕兒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他們都是修仙的,肯定比煩人醫生醫術高明纔是。
“沒關係,謝謝你,玖月,等醫院決定下來,要是真被開除了,我就去找你。我現在只是有一絲絲僥倖,其實百分之九十以上會被開除。”李文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