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說一段自己不想再去提及的往事,只覺得那過去太過可笑。再或者我的人生本就是一場笑話。
此刻的學校食堂,彷彿大家已經失去了好奇心,轉而做自己的事情,隨之人陸陸續續的離開,反而空曠了不少。
我笑了,在這場註定宿命的人生道路上,我會遇到多少人,有多少個路人穿梭在我的人生裡,而誰會作短暫的停留,然後離開?
我與喬義南終究陌路,而我與嚴劭成始終歧路。
這就是最大的不同。
傷口癒合後就百毒不侵了。
“自你來方正,還沒有見到過喬義南。而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有一段刻苦銘心的過去。方婧嫺,你和我助理之間的問題,怎麼可能不會有影響。”嚴劭成說這話的時候,他指節分明的手才握住一旁的玻璃杯喝水。
他好像不是很喜歡喝飲料,這杯水應該是食堂免費提供的。
我從他的眼神裡讀不出深意,我只能從他的行爲上來判斷。我總感覺這種行爲有些類似於情侶,但是又不是。
“嚴劭成,如果你再認真些我會當成你愛我。”我說的是很認真的,如果嚴劭成愛上我,那麼我所有的計劃就會變的順利的多。
因爲愛,我可以牽制於他。當然也有例外,如果嚴劭成是一個極爲理智的人,可能並不會安裝我的計劃走。但是不重要,他愛我必然會爲我着想。
只可惜他並不愛我。
我好像也沒有什麼能力,能夠讓他愛上我。
“哦?是嗎?那那可以試着讓我愛上你,看看你是否能夠得逞,達到你想要的。”嚴劭成好像是聽到了一個很有趣的笑話,但是優雅的皮囊告訴他要理智優雅的面對。
我笑了,要嚴劭成愛上我,那是一件多難走事情。方璐瑤與嚴劭成訂婚那麼久時間裡,嚴劭成都沒有對方璐瑤動過一分感情,而且還在如此理智的算計方家。
我方婧嫺又有何德何能讓他嚴劭成愛上。
我到現在還仍然記得喬義南的一句話。喬義南說,愛是相互的。
的確如果不是相互的付出,那麼只能是曲終人散。而我到現在也不是恨清楚,自己當初做出了什麼?喬義南會突然消失不見,然後從我的世界離開。他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好像離開我是他計劃了很久的事情,再或者他被人威脅離開。
一個你當初以爲是全部的人,突然消失了無音信的時候,這種感覺就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我幾乎用盡所有勇氣,堅持我走下去。終究我還是相信了那句話,並信之爲真理。永遠不要相信感情。
所以喬義南欠我一個答案,始終欠我一個答案。
當我打算會方家的時候,查方家方正的資料時,喬義南才重回我的視線。
當然我們並沒有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相遇。當然我變的如磐石一般,對喬義南已無半分感情。或許連一句好久不見都不會再說起。
而我所謂的過去,全都是我已經封閉的東西。不想被人提及,翻起。
“我到現在想想,或許喬義南的話很對。他說愛是相對的。而現在的我沒有感情,不會愛人。嚴劭成你刀槍不入,毫無情感。我們之間不會有感情,更談不上愛情。”我說這話的時候是笑着的,喬義南的話現在對我來說就是一種諷刺,一個提醒我不要相信感情的警鐘。或許我應該謝謝喬義南,謝謝他爲我上的這沉重的一課。
嚴劭成聽到我的話,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甚至帶着些許微笑樣子。他很擅長做僞君子,而我也很擅長做小人,我們在某種程度上算是絕配。
我們在一起,就是在爲民除害。
“你似乎記憶的很深。”嚴劭成的話說的很謙和,平穩的語速,不曾帶着一點情緒。
“你沒有聽過嗎?人這一生記憶猶新的永遠都是傷你最深的人。”我笑了,這笑容是在笑自己。我這一生被傷的太多,以至於記憶猶新的人和事太多,多到都已經無法負荷了。
“哦?那我努力做你記憶最深的人。”嚴劭成笑了,我不清楚他笑容背後的含義。
但是嚴劭成在用眼睛告訴我,他不愛我,但是我對他很重要的感覺。
當然那種憐憫的感覺一直都在,就高校是在像我施捨一樣。
“嚴劭成,你是不是欠我什麼?”我忍不住問出口來。對,的確。的確就是這種感覺,感覺嚴劭成好像欠我很多,所以他才用憐憫的目光看着我,所以他纔會選擇幫我來補償我,並不是單單只是合作而已。
這樣好像一切都可以說清楚了,嚴劭成因爲你欠我,所以你才這樣掙扎的補償我,你不愛我,你可憐我。?
所以嚴劭成你究竟欠了我什麼?
嚴劭成握住的杯子從半空中滑落,落在地上,嘩的一聲,杯子落地。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還是說是遊神手滑。
“那你認爲我欠你什麼?”嚴劭成很快恢復一貫的表情,就好像方纔都只是幻覺。
當然只有那碎了滿地的玻璃在證明方纔的真實性。
“嚴劭成你有多少秘密在等着我去開啓?”我目光帶着審視,嚴劭成好像在隱藏着屬於他的秘密,而我卻無法觸及。
但是嚴劭成究竟有着怎樣的秘密我無從得知。
“秘密的價值就在於無人可知。方婧嫺你想窺探就看你的能力了。”嚴劭成如優雅的紳士在和我說一個有關秘密的故事。
他的話如果我可以換一句話來形容,就是他是在說,如果我有能力就自己查出來,他是不會告訴我的。
我笑了,他挑釁我。但是我必須接受,弱者與強者之間是不需要太多的賭局,除非反敗爲勝否則註定落敗。
“你不打算吃飯嗎?”我轉移話題,並不想再與嚴劭成之間周旋,更何況再怎樣也需要爲自己着想。
我看了他一眼,從他的餐盤裡夾了一塊牛肉。嚴劭成簡直是個葷食主義者。這還真是映照着他禽獸般的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