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楚萱他們部門新來了人後,楚萱的工作壓力確實減輕了不少,不過來自於“還款”的壓力卻並沒有減少。楚萱的業餘時間也幾乎佔滿了,除了學習之外,楚萱也開始在網上發表更多的文章,做個斜槓青年,以賺取更多的生活費。
樑幻裸辭後找了大概有一個月的工作了,對於樑幻現在的處境而言,裸辭其實並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裸辭的背後,面對的是未知的迷茫。隨着時間的流逝,樑幻變得越來越沒有底氣,越來越沒有安全感。不說別的,一個再自信的人,有兩個月找不到工作,都會很崩潰吧?
樑幻家裡不但沒礦,而且還有很重的負擔,存款甚至不足以支付半年的生活費。
楚萱想過讓樑幻去媽媽公司工作,但是媽媽一向反感這種裙帶關係,楚萱也幫不上忙。
現在,一個月過去了,終於有幾家公司都向樑幻伸出了橄欖枝,但各方面的條件都比原公司差很多,樑幻不甘心去那樣的公司,一時還在猶豫。
雖然張涵的家庭條件非常好,但是,樑幻從來沒有想過要依靠張涵,在樑幻的要求下,兩人的日常開銷幾乎都能達到AA制的平衡。樑幻不相信一個名牌高校的畢業生靠自己過不上理想的日子。
在兩人的相處中,反而是樑幻爲了自尊,總是搶着付錢。
這一天,樑幻給楚萱打電話想約她一起出去吃飯聊聊。
楚萱如約來到了一家餐廳,樑幻已經到了。二人坐定後,她有點爲難地看聊聊看楚萱。
“什麼事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吞吞吐吐了?”楚萱疑惑地道。
“先聲明,你不要生氣啊!”樑幻依舊吞吞吐吐。
“到底什麼事啊?”這傢伙這婆婆媽媽勁兒還真讓楚萱不適應同時也勾起了她強烈的好奇心。
“有個人吧,拜託我約你出來,說有事情想要告訴你。”
“誰啊?”
“我的新老闆。”
“你新老闆?爲什麼見我啊?我們認識嗎?”楚萱開始搜索記憶,她好像除了方總裁也不認識其他老闆啊,突然,楚萱腦中靈光一閃,驚訝地開口問道:“穆天?“
“嗯,”樑幻艱難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們之間有點不愉快,可是他挺誠懇的,而且只有這麼一個條件,楚萱,我覺得你對他好像也有點誤會。”
“誤會?樑幻,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說,這個人有多無恥。“楚萱氣憤地說。
“那好吧,那看來我只好放棄這份工作了,這是我最滿意的一份工作。看來我還要繼續喝西北風了或者選一個大大不如以前的地方,先過渡一下吧!”
楚萱從心底裡知道樑幻其實是最害怕失去工作的,畢竟還欠着那麼多債,父親的病還得吃藥。這次她是爲了自己挺身而出,把責任全部承擔了,如果自己還不幫她,就太沒義氣了。畢竟張涵也曾犧牲自己的利益來幫助自己。但如果幫她,就又要去見那個無賴了。
正在左右爲難之際,樑幻接着說“他要我轉達你,他保證不糾纏你,只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說是怕你上當受騙什麼的。”
“什麼上當受騙?“
“我也不知道,聽他的意思可能跟方總有關,他還問我你跟方總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我說是的。”
上當受騙?難道方倫真的對自己隱瞞了什麼不可告人之事?楚萱想了又想,覺得自己也沒有什麼可騙的啊?她決定去赴約,看看穆天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週末,楚萱按照樑幻發過來的地址,找到了一家豪華酒店。
穆天這人就是太裝,一個普普通通的見面還非要講什麼排場,安排在這麼富麗堂皇的地方。楚萱最討厭他身上那種紈絝子弟的公子哥習氣,好像不裝就會死一樣。
一見面,他就熱情地迎了上來,居然還要握手?搞什麼久別重逢啊?
對於這個人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捉摸不定,楚萱真是束手無策。
楚萱沒有伸出手,穆天只好悻悻地縮回手,讓楚萱跟樑幻坐,還感謝樑幻把楚萱給約了出來。
穆天忽冷忽熱的自來熟和不見外真是讓楚萱厭惡,一個愛動手動腳的男人,甭管他再怎麼裝紳士,骨子裡也是那麼令人討厭。
穆天好像完全忘記了前不久兩人因競爭張涵代言而掐架的事情一樣,從楚萱一進到包間開始,就表現得熟絡得不得了的樣子,又是搬椅子又是攬肩膀。也許某些人會很享受這一套紳士的服務,以爲這個男人有多麼尊重自己,多麼禮賢下士,其實這不過是他用以釣魚上鉤的餌,對於一個花花公子來說,只要能達成他的最終目的,偶爾彎彎腰、低低頭,表演一下紳士風度也是最平常不過的演技了吧。
“穆總,樑幻說您一定要見我,告訴我什麼重要的事情,並且把這件事跟她的工作資格完美地結合在一起,我就是想知道,您到底是怎麼想的?對於一個已經有男朋友的女性,您這麼做是不是既顯幼稚又顯多餘?您這麼年輕帥氣又多金,要是非要吊死在我這棵白樺林中一棵普通樹上,豈不是浪費了那些既美又仙的白樺樹們?”
“世界這麼大,我卻只想吊死在你這棵樹上。”說着,穆天的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楚萱的肩膀上。
真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之人!
樑幻在旁邊簡直已經坐立不安了。這個老闆的行爲讓她現在非常尷尬。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我的朋友樑幻麻煩你照顧一下吧!”
“別走啊,我真的有事要揭秘。”
“到底什麼事?有話快說。“
“你是真的跟方倫在一起了嗎?”
“當然。你還要問多少次?”楚萱不耐煩地說。
“喂,聲明一下,我可是好心。上次就警告過你,好心被你當成驢肝肺。而且你也太狠了吧,微信不加我,電話和短信居然把我設置成黑名單。”
“對你這種人,不狠纔有問題吧?你到底想說什麼?”
“方倫的過去你瞭解嗎?”
“當然理解,我知道他是離過婚的。”
“啊?方總離過婚啊?”樑幻驚呼了一聲,“公司裡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楚萱說:“他很低調的,再說,這種事也不好大肆宣揚吧?”
穆天插嘴道:“那你知道他爲什麼結婚嗎?我調查了他,他過去就是依靠前妻才發跡的。他前妻的父親是業內有名的投資人,在合作中,方倫就直接勾搭上了他的女兒。兩人相處沒多久,很快就閃婚了。後來,方倫事業成功了,就毫不留情地甩掉了前妻。他借女人上位,一成功馬上甩人,這種人生意場上合作都得提防,感情上是不能觸及的。”
“哈,方倫的婚姻被傳成這個樣子了嗎?說他靠女人上位,你有什麼證據?”楚萱根本就不相信地問。
“我找了私家偵探公司,拿到了他在美國的結婚記錄和他前妻家對他公司的投資情況記錄。”說着他把一沓資料遞到楚萱面前。
楚萱看了資料,只是不屑地笑了笑,她纔不相信方倫是這樣無情無義、徹頭徹尾喪失良知與人性的商人。
方倫已經把第一次婚姻的來龍去脈毫無保留地跟她講過,沒想到,現在人潑髒水、污衊的功夫真是了得,完全無視方倫自己的才華和努力,愣是把白的說成黑的,把一個拼事業有所成的人士說得那麼不堪。
“如果你覺得這些都沒有什麼,只是思想道德有問題而已,那麼,我給你提供一個重磅消息:方倫和前妻還有個孩子,這個孩子現在有病。”
“孩子?不可能,方倫說他們離婚的時候沒有孩子。”
“我有證據。”說着穆天把方倫孩子的出生證明拿了出來,監護人一欄寫着鄭伊。
“你怎麼確定這是方倫的孩子?”楚萱問。
“因爲鄭伊離婚後根本沒有再婚。”
“那這個孩子也可能是別的男人的。”
“你看看他的出生日期。”
楚萱把這份出生證明拍了下來,她無法確定這到底是不是方倫的孩子。
“我承認這麼做我是有私心,我就是喜歡你,但你不選我也不能選人品這麼爛的人吧?我哪裡比不上他呢?單身未婚,比他多金比他帥。”穆天問道。
這個時候楚萱根本無心考慮這些廢話,她只想回到方倫身邊,好好地保護他、愛護他,這麼多年,他得是承受了多少非議和謾罵啊?本身他已經夠不幸了。
“不要說這些沒用的了,我先回去了。”說完,楚萱拿起拎包就往外走。
“我送你吧。”穆天追上來道。
“不用。穆天,請你再也不要私自調查跟我有關的人,更何況,你的調查結果也未必可信。”
“你?楚萱,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我對你這麼好,你居然一點也不領情嗎?”
“你對我好爲什麼要破壞我的感情呢?你對我好爲什麼要灌醉我圖謀不軌?”
“我什麼時候破壞你的感情了?我這還不是怕你遇人不淑?再說了,我一直就對你圖謀不軌,怎麼樣?”
“你真有病。”
“是,我這是很老的毛病,大學時候落下的。我穆天就是栽在你手裡了,我自己欠,自己找虐行了吧?”
楚萱纔不理他,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回到家裡,楚萱始終也沒想好怎麼跟方倫舊事重提,畢竟方倫也曾推心置腹地跟她講述過從前的事。
方倫結過婚這件事其實在楚萱心裡一直是個心結,楚萱都不敢告訴別人,更不敢告訴母親。一來方倫大她十幾歲,年齡差距不小,二來還離過婚,楚萱的母親哪有不反對的道理?直到現在,她也沒想到好的辦法。
可今晚楚萱又瞭解了他可能還有孩子,這個男人是不是真有什麼事瞞着她?
這幾天楚萱一直想去找方倫談談,可是快一週了,他們居然幾乎沒有一次像樣的交流,更奇怪的是,每次楚萱問他去哪裡了,他都說晚上出去談點事。
這也太反常了,再忙也不至於忙成這樣。
一天傍晚,天氣有些陰沉,辦公大樓裡的氣氛都有些悶悶的。楚萱正望着窗外放鬆一下眼睛,突然手機上跳出一條信息:“楚小姐,我是方倫的妻子鄭伊,我想見見你。明晚八點。A咖啡館見。我沒有惡意。”
楚萱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方倫的妻子鄭伊?他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爲什麼她還自稱是他的妻子?而不是前妻?難道自己真的是莫名其妙被“小三”了?不對啊,穆天也說他們早就離婚了,方倫也不會騙自己至此吧?
帶着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楚萱第二天晚上還是來到了約定地點,當然,楚萱也擔心會受到人身攻擊什麼的,提前帶了防狼噴霧。
見到方倫的前妻還是蠻讓楚萱驚訝的,這是一個典型的古典美人,圓圓的臉龐,細嫩透白的皮膚,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都是大家閨秀的風範,相比而言,楚萱真是活得太粗糙了,簡直像個漢子。
“楚小姐,你很漂亮。”這麼客氣的開場白啊!
“我知道你現在跟方倫在一起,我今天來只是想讓你瞭解一下我們的過去,當然,我也非常希望你能離開他,讓我們這個家庭不至於徹底的支離破碎。”
“你們的過去,方倫已經向我坦白。”
“我知道,可是,他講的恐怕沒有那麼全面。”
“好,鄭小姐,那您說吧。”
“我叫鄭伊,當初在父親的引薦下認識了方倫,互生好感,很快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婚後的生活也很簡單快樂,但方倫一向自負能力卓越,與我的父母產生了一些觀念的衝突和矛盾。特別是我母親,經常對方倫指手畫腳,我夾在母親和老公之間左右爲難。他們雙方都十分強勢,但我父親辛辛苦苦養育我二十多年,我不能辜負他們,最終我也只能跟方倫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