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章 有劍承影

黃瑩瑩跟着大家瘋玩了一天,實在是有些累了。夜幕降臨之前楚某便把她送回了家裡。黃阿姨看到女兒的精神漸好,便告訴楚某有空多帶她出去玩玩。楚某連忙答應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一行三人便到了小院,黃瑩瑩和天菊跑去找毛毛玩了。兩個小女孩有自己的小心思,小院的西南角,兩個小丫頭建造了一個迷你動物園。

楚某帶着天梅和天蘭離開了。一路疾馳,卻在遠處一山谷看到幾處住戶。幾人從狼背下來走向了那幾間茅屋。一路上有斷裂的骨頭散落一旁,略微查驗,不過是幾具牛骨。

“公子,這裡的人怎麼感覺怪怪的。”

“看來我們很不受歡迎啊。也難怪,畢竟咱們一點禮物不帶,空手來的嘛!”

“公子啊,要不,咱們把草莓送給他們?”

“草莓如果過來,估計能嚇死幾個人,還送給他們呢?你個小丫頭,能不能不這麼皮?去前面打聽打聽,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天蘭走過去連問了幾個人,每個人都不搭理她,實在是讓她鬱悶不已。“這都什麼人啊,我一個小女孩還能吃了他們不成?”突然,街上的人開始聚集。“他們這是要幹什麼,公子?”

“看這個狀態應該是要祭祀。”楚某有些不確定。

“祭祀?怎麼以前沒有聽說過呢?這裡距離我們村子也不遠了啊!”

三人跟在人羣的後面一起走了出去。走了沒多久就看到前方有一座大的高臺,高臺上放着整隻的牛、羊,幾個火盆和一隻碩大的香爐。最上方,一個木製的架子上,一把劍柄被供奉在這裡。

“跪!”除了他們三個,其餘人都跪了下去。

天梅、天蘭看向楚某,卻見楚某盯着劍柄沉思。她們猶豫不覺,不知道該不該跟着跪下。這時,一名男子走了過來,他悄悄地將三個人拉到一旁。“你們三個小孩子跟過來幹什麼,誰讓你們偷跑出來的?”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大叔啊,我們這不是餓了嘛!”

“餓了?今天早上沒人過去給你們送飯嗎?”

“沒,沒有啊。”

“唉,那也不能跑出來啊。快走,快走,我帶你們回去。”楚某三人被這位大叔帶走了,一路上這傢伙都想打聽村裡人是在幹什麼,大叔都把他訓斥了回去。天蘭看着公子吃癟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大叔到自己家裡拿了吃的,又帶着他們來到一個院子,穿過兩道門,便看到一間石頭堆砌的圓形房屋。這房子沒有門,只有兩個大窗子。大叔走到一邊,從草堆裡拿出一把梯子,然後搭在了上面。

“真不知道你們怎麼跑下來的,這麼高,也不怕摔着自己。”大叔一邊埋怨,一邊催促他們三個爬上去。“這裡本就不太平,好在災氣也過去了,誰曾想。。。。。。唉,苦了你們這些孩子了。”

大叔的感嘆讓他們驚訝不已,然而無論他們怎麼追問,大叔只是訓斥他們幾句便沒再說什麼。楚某三人來到石屋裡面就被十幾個孩子圍住了,爲了打聽出來到底出了什麼事,楚某把自己好不容易攢下的糖果全部都發了下去。

“原來是這樣啊!”楚某帶着天梅和天蘭跳了下來。裡面的孩子也想跟着跳下來,但是看到地面之後,還是覺得太高了,便都回了石屋。

爲了避免再遇到那位好心的大叔,他們三人很小心的避過了人羣。祭祀的地方有兩名村民在守護,或許是怕了這個兇惡的鬼東西。值守的兩名村民站的位置離祭祀臺很遠。

“嗖!”楚某瞬間消失,然後拿了人家祭祀的東西便下來了。天梅、天蘭捂着臉就往外跑。很快,楚某又出現在兩人面前,擋住了她們的去路。“你倆幹嘛去?”

“公子啊,咱能不能不做這麼粗魯?”

“額。。。。。。咳咳,那個,你們看,這就是村民口中說的不祥之物。別動,先聽我介紹。”天蘭伸手就要摸劍柄,被楚某一巴掌打了回去。“這是一把寶劍!”

倆傻妹妹沒忍住,覺得自家公子又在忽悠人。“噗!別鬧了公子,這就是一個劍柄,哪裡來的寶劍啊?”

“是啊,公子,不就是一個劍柄嘛!”天梅天蘭完全不相信,畢竟眼見爲實!現在看上去,這就是一把光禿禿的劍柄,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列子·湯問》裡孔周便說自己有三把劍,第二把劍取名承影,味爽之交,日夕昏有之際,北面察之,淡炎焉若有物存,莫有其狀。其觸物也,竊然有聲,經物而物不見。所以,咱們的村民叔叔們才把會它當作怪物!”

天梅點點頭,覺得可信,畢竟楚某引用了典故,她們覺得公子還是很有文化的。天蘭看看天梅,又看看楚某,然後假裝很懂的樣子。“哦?原來如此啊,公子!那個什麼。。。。。。用咱們自己的話能說的明白些不?”

楚某也不揭穿她。“咳咳,你個小丫頭片子。就是說這個劍現在是因爲白晝所以只顯劍柄,黃昏之後就會出現劍身,而且劍身削鐵如泥。所以,村民們拿着它的時候不注意就把對方傷到或者殺死了。”

“這麼嚇人,那這樣說來,這把劍就是兇劍啊!公子,你還是扔了它吧。”

這時,天梅把劍接了過來。她左手持劍柄,右手輕輕彈了一下。

嗡~~~一聲輕鳴!

“嚯~果然是真的有劍身哈!不過,如果自己不熟悉,持劍人會不會不經意間把自己給腰斬了。。。。。。哈哈!”這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丫頭!

嗡嗡~~~劍身發出持續不斷的嗡鳴,天梅拿在手裡感覺放佛握着一隻歡快的小精靈。她腳踩青石,騰空而起,左手持劍在空中飛舞。劍身不斷傳來破空之聲,像青離空中盤旋吟唱。

唰!天梅收劍,手握劍柄卻讓人看不出她竟然是手持了兵器。

“哈哈,好!”楚某輕輕地拍了拍天梅的肩膀!“此劍跟着你再合適不過了。不過,明明跟個二百五似得沒啥靈魂,偏偏還能落下個精緻清雅之劍的名聲,真是不要臉。”

嗡~天梅手中劍身再次發出輕鳴,嚇得楚某一下躥了出去。天梅和天蘭在後面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樣子十分不解,低頭看了看那隻劍柄,總覺得有些古怪。

“多磨合磨合,這隻‘傻劍’沒腦子的!你得讓它聽話,最好滴血認主!”楚某聲音遠遠傳來。

嗡~~天梅的血滴到了劍身上,劍身震動。在天梅、天蘭震驚的目光中,一把血紅的劍出現了。然而,“血紅”之色呈現的極爲短暫,很快又沒了蹤跡。

天梅和天蘭各自回了自己的家,家裡已經沒有親人了。大門還敞開着,天梅走進院子,一片狼藉。家裡的東西剩下的不多了,但是她並不怪村裡人。走到內屋,桌子和椅子上全部都是灰塵,厚厚的,聞着空氣都有些嗆了。

鄰居奶奶覺得有動靜便走了過來,看到院子裡的小姑娘,老奶奶並沒有認出來。畢竟,年紀大了。在老人的告知下,天梅來到了父母的墳前。

楚某站在她身後,天梅還在不停地抽泣。天蘭悄悄地走到了楚某身旁,兩人站在一起。不遠處,幾個穿着破爛的孩子坐在地上遠遠地看着他們。“公子,我也很難受,但是我哭的很痛快。咱們這樣站在這裡,大姐不哭出聲來會很難受的。”

“走吧,公子,我沒事了。”天梅打斷了天蘭的話。

“嗯,記得每年的清明和祭日來上柱香。”

“嗯!”

回到小院的時候,蔣文、蔣武正在天竹的教導下學基本功。天梅把幾個孩子帶到了屋裡,天蘭則去了廚房。雖然還不到吃飯的點,但是這幾個孤兒卻很久沒有吃上飽飯了。

接下里的兩天,楚某又帶着天竹和天菊回了村子。同樣,她們帶回來幾個孤兒。小院裡的人也因此變的多了起來,原本平靜地院落多了許多的聲音,生機勃勃。

然而,楚某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他帶着黃瑩瑩站在黃叔叔的墳前,久久不語。“你最近怎麼啦?我這麼傷心現在也都好了起來,爲什麼你反而悶悶不樂呢?是不是還沒有找到那個東西?”

楚某點點頭,手裡的毛撣輕輕掃落石碑上的灰塵。“母親的咳嗽聲變的頻繁了,雖然我很早就把她的藥給換了,但是到底還是落下了病根。這種病太難治了,無論我怎麼用力回憶,也只能想起來那一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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