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進入石像鬼肚子上的洞口前,我將自己得到魔器的消息放出,這江潮不知道會不會被氣死。
“從現在開始,我們幾個不要分開,這裡面,有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存在,那小子,也不知道藏到哪裡了,都給我機靈點。”江潮冷聲道。
“是,師傅。”雲氏兄妹連忙應道。
我默默地聽着這三人的對話,心裡有些發寒。
如果不是因爲童夢兒被那個螳螂怪物擄走了,我絕對不會跟江潮等人扯到一起。
這江潮早已經對我起了殺心,我自然也不是軟柿子,任他拿捏。
我小心翼翼地收斂氣息,慢慢地下移着。
江潮三人,與我的做法,相似,也是不弄出太大的動靜,也隨之下移。
看來,他們一方面是爲了追捕我,不願意多弄出別的響動;另一方面,他們也是比較忌憚黑暗當中潛藏的危險。
過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雲氏兄妹將自己之前的遭遇,跟江潮道明瞭。
“你是說,你們進入這裡之前,曾經遇到過這裡的東西?”江潮驚疑道。
“嗯,不過,那個東西的速度太快,我根本沒有看清具體是什麼,不過,肯定是個活物。”雲琪篤定地說道。
“好了好了,這裡是魔主的遺宮,魔怪應該不在少數,也許,你們之前遇到的那個東西,就是個魔怪。”江潮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魔怪?
魔主的遺宮?
也就是說,我得到的血刀,跟這魔主有一定的干係了?
“嘶啦”一聲,我一邊思忖着,一邊下移,忽地,觸碰到了什麼物什,發出很是刺耳的碎音。
江潮三人,同樣隱去了自己的氣息,動靜又太小,我也不知道,他們的具體所在。
這道碎音的響起,令我稍稍捏了一把汗,不過似乎並沒有引起江潮他們的注意。
我這才穩定下心神,去打量起自己究竟觸碰到了什麼東西。
這一看,我險些從鐵樹的枝椏上跌落下去,這竟然是一個巨大蛹繭!
這種東西,我見過的太多了,千屍洞的繭屍,給我的印象很深,此時,這個巨大的蛹繭,我幾乎沒有多想,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千屍洞裡面遇到過的那些繭屍。
難道,這蛹繭的裡面,也有着人屍?
我用狴犴之爪將蛹繭的皮質層撕裂了一角,瞬時,一個破碎的孔洞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向內看去,雖然心中已經做了準備,但還是有些吃驚,裡面竟然陳列着一具乾屍!
這具乾屍,通體不着寸縷,看起來,應該是個女人,身子無比的乾癟,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吸食趕緊了周身的血肉精華一般,說之皮包骨頭,也不爲過。
我感到有些晦氣,正要移開自己的目光,卻發現,這附近,像這樣的乾屍蛹繭,竟然不在少數,而且,還很多。
難道,這也是魔主的傑作?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乾屍什麼的,跟我的關係不大,我便想着繼續往下方移動,就在我剛剛下移的那一剎,蛹繭裡面的那具女性乾屍,忽地睜開了渾濁的雙眼,騰地一下子,就直立了起來,令我無比的驚駭!
“咔嚓咔嚓……”
這具乾屍,很快,便撕裂了蛹繭,直接鑽了出來,一雙乾癟的爪子,對我當頭罩了過來。
“師傅,下面有動靜!”雲鴻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我心裡焦急莫名,這裡的動靜,已經引起江潮等人的注意了。
現在這具乾屍的情況,歸根結底來說,算是詐屍,即便我把自己的氣息掩飾得再好,還是會多少散溢出去一些,天底下,沒有盡善盡美的東西,功法也是如此,不論是《龜息功》,還是《胎息經》,都是這個道理,並不完美。
我身體散溢出的一絲生氣,將蛹繭內的女性乾屍給弄詐屍了。
眼下,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心念一動,血刀祭出,乾屍的腦袋,直接被削去了大半兒。
令我錯愕的是,即便這乾屍的腦袋已經少了一大半兒,她依舊沒有倒下,反倒愈發猙獰地向我抓來。
我目色驟冷,將血刀持在手中,凌空一掃,將乾屍的一對爪子也給削斷了。
“吼”!
“吼”!
從乾屍的嘴中,發出兇惡的吼叫聲,不過,這並不能影響我,我手起刀落,不過眨眼間,乾屍的整個腦袋,已經被我砍斷了。
再看一眼,這女屍,已經變成了一具無頭屍體,登時倒下去,無力地掛着了黑鐵巨樹的枝椏之上。
“師傅,你看,這是什麼?”雲琪的聲音,距離我很近了。
他們趁着我跟乾屍爭鬥的這段時間,拉近了與我的距離。
“哦?這裡面,似乎是……雲鴻,你打開一個看看。”江潮發令道。
“是,師傅。”江潮應了一聲。
只聽一聲悶響傳來,不出意外的話,雲鴻也是劃開了一個乾屍蛹繭。
“啊!”雲鴻驚叫道。
“鬼叫什麼?”江潮發聲道。
“師傅,這裡,是一具乾屍!”雲鴻急忙道。
“乾屍?”
我不再多聽他們之間的對話,連忙收好了血刀,繼續下移,打算到這下方看看,到底有什麼蹊蹺之處。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不想對江潮他們出手。
我實在不想殺人。
眼下,我選擇避開他們,並不是怕了他們。
我不是沒有想過,將冰焰花給江潮,但是,以江潮的性子,肯定會斬草除根,拿了冰焰花,定要將我滅口,無論我交不交出冰焰花,他都不會讓我活着離開這裡。對於江潮這種人,我根本沒有什麼幻想,此時,能躲則躲,若是能夠找到童夢兒是最好了。
若是找不到,我實在是無法心安。
如果,我當時強硬一些,將她收到靈玉空間,或是雲夢之澤裡面,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了。童夢兒的心腸不壞,可是,我對於她,是真的沒有那種心思,她那麼做,我倒是沒有多少反感,只是很不習慣而已。
可是,童夢兒到底在哪裡啊?
我心裡焦急莫名,不知道,到哪裡,才能把她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