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和韓晗被帶到的這間屋子十分寬敞,一點都不亞於一個型會議室。
四周筆直站着幾個黑西裝男女,每一個人都不苟言笑,身上無不透着威嚴和強大的氣勢。
坐在屋子正中間太師椅上的女人,便是吳寧的姐姐吳妍。
她低挽一個貴婦髻,雖然衣着復古,卻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濃重的江湖氣息。
就在陸天一眼心中讚歎的同時,也發現這女人其實已經病入膏肓。
她臉上所表現出來的抖擻精神,全部都是裝出來的!
這一點瞞得過所有人,卻瞞不過陸天的眼睛!
吳妍一看到這兩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老大,就是這兩人跟寧姑娘在一起,我們懷疑他跟那邊的人有關係。”粗眉保安朝吳妍一抱拳,就這麼彙報着。
陸天並沒有解釋,垂眸思慮着,這個女人身上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吳妍開始打量陸天和韓晗。
韓晗雖然這時候心裡膽顫顫的,但還是開口解釋道:“你們得講理吧,什麼這邊的人那邊的人,我們可不是誰的人!”
“吳寧是我……我們從那兩個小流氓手裡救下來的,你們不能恩將仇報!”
粗眉保安立即說道:“老大,你可不能聽這丫頭胡說!”
“說不定這是他們的計謀,故意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好取得咱們的信任!”
“而且,這小丫頭除了嘴上功夫了得,軟的跟個雞崽子似的,她壓根就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還有他!”這麼說着,粗眉保安擡手指向陸天。
“他一個瞎子,走路都成問題,怎麼可能從對方手裡救下寧姑娘?”
韓晗這個氣惱,雙手一叉腰,說道:“你說誰是瞎子?我看你比誰都瞎!你長一對眼睛不好使還不如捐了!”
“就算你眼睛不好使,你耳朵也聾嗎?沒聽見吳寧說什麼嗎?”
粗眉被韓晗氣的直瞪眼,磨了磨後槽牙,說道:“你個丫頭片子……”
但他的話不等說完,吳妍便輕輕一擡手,示意粗眉保安不必多說。
見狀,粗眉保安也只好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
韓晗朝他一撇嘴,說道:“一看就是個不成事的!你要是在我後下幹事,我早就把你停大門外去了!”
雖然惱火,但粗眉保安還是閉嘴不再說什麼。
此刻,陸天憑藉對屋子裡雜亂氣息的分析之後,也終於診斷出吳妍所得的是什麼病了。
這時候,他便微微擡起頭來,說道:“你這病還有得治!”
幾乎是同一秒,吳妍說道:“你們有什麼條件?”
兩句話交錯在一起,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
因爲在這一刻,所有人的腦子裡都在飄蕩着這兩句毫不相干的話。
吳妍和陸天也幾乎是同時一怔。
接着,吳妍神色微微一凜,一秒之後就笑了。
“呵呵!你一個盲人,膽子居然不小啊!”
剛纔陸天的話她聽得清清楚楚,其實在聽到那句話時,她的心裡是微微有些震驚的。
只要她掩飾的好,幾乎沒有人能從她的身上看出任何病態。
而眼前這個瞎子,居然一開口就意指她患有重病,而且,從他的那句話中,也確定這病在別人看來是無可醫治的。
雖然不可置信,但這時候她心中還是開始翻騰起來。
這個瞎子這麼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他真的有着單憑聽覺和嗅覺就能斷病症的本事。
另一種,就是他在信口胡說!
吳妍在心裡這麼想着。
陸天神色淡色,說道:“或許我們真的可以談談條件!”
“哈哈哈哈……”吳妍就笑了。
她的笑聲很是豪放,但這笑聲之中,卻夾雜着幾分極不易被察覺的苦澀。
“你一個階下囚,居然跟我談條件?你拿什麼跟我談?”
陸天嘴角微翹,也淡淡笑了笑,說道:“你的命!”
聞言,屋子裡瞬間襲上一股緊張的氣氛。
在場的所有人雙眸之間都透着愕然。
而在這時候,粗眉保安咬了咬後槽牙,說道:“姓陸的,你是不是搞不清狀況?”
“我看你是死到臨頭了,在這裡說瘋話?”
韓晗聽到陸天這話,瞬間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啊。
原本是想着,跟這些人講講理,然後就算是得不到感謝和獎賞,也能全身而退吧?
卻沒想到陸天根本也不跟他們講道理啊!
直接就放話要人家的命啊!
他們這麼多人,陸天你這是在開什麼國際玩笑?
而此刻,吳妍的目光瞥向粗眉保安,說道:“楊朋!”
粗眉保安楊朋聞聲,立即拱手彎腰朝吳妍說道:“老大!這小子是沒死過,讓小的給他好好上上課!”
“下去!”吳妍只說了兩個字,那楊朋立即就退後閉了嘴。
吳妍看向陸天,左右打量片刻,這才說道:“你不會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吧?”
四季顏色山莊,可是讓整個滿江市地下勢力都聞風喪膽的存在。
不管各路神通,見到四季顏色最低等的小差都要陪笑三分,更何況是一個普通人了。
陸天思慮一瞬,說道:“還真不知道!”
微頓片刻,他又繼續說道:“可是,不管這是什麼地方,吳小姐又有多大的神通,如果命都沒了,那還有什麼可炫耀的呢?”
吳妍輕咬脣邊,兩拳緊捏起來,心中暗道:“他說我炫耀?”
他居然說我炫耀!
難道我吳妍沒有資本炫耀嗎?
從十五歲踏入江湖,吳妍靠一雙拳在地下世界搏得了一片天地。
十幾年的時間裡,她從一無所有到現在跺腳震三方,做爲一個女人,能有今天的成就,難道不能炫耀嗎?
任何一個人敢這麼跟她叫囂,以她的手段,把那人剁了喂狗一點都不含糊啊!
不過,數秒之後,吳妍便冷靜了下來。
“他既然有如此膽量,難道真有過人之處?”
思慮於此,吳妍就笑了。
她雙眸微眯,臉上突然掛起迷人的笑容,說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單獨談談?”
同時,她心中暗道:“如果你讓我吳妍信服,別說是重謝,哪怕讓我以身相許都可以!”
“但如果你虛張聲勢,我也不介意書房裡的巴蕉下面,再多一些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