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字爲先。
哪裡有什麼深仇大恨的。
周雲瀾周雲飛也是藍彩的修爲。
若是可塑之纔不用白不用。
下面人有野心不可怕,可怕的是沒野心纔對。
無論第三界還是華夏,古往今來,能成事的,那個不是野心勃勃之輩。
有野心,纔敢做事。
梧桐溪離西嶺並不遠,周雲瀾在晚上擦黑的時間就抵達了。
手中抱着一個大箱子,身後跟着一隊士兵在都督府外等候。
不多時,府中管家就出來請周雲瀾進去。
按照規矩,這歲供是直接交給負責這塊的文官,然後入庫,簽字畫押便了事。
但不知道都督陶舟是怎麼收到他周雲瀾送歲供過來的消息,直接就讓他到都督府來。
他就一個跑腿小兵,陶舟是西嶺都督,自然是不能忤逆陶舟的意思的。
管家將周雲瀾帶到書房前停下,“大人就在書房裡面,你自己進去吧。”
周雲瀾向師爺致謝了聲,便到書房門前,“梧桐溪士卒周雲瀾求見都督大人。”
“雲瀾來了,快進來,進來。”
裡面傳出陶舟的聲音,語氣和藹。
推門而入,陶舟正在書桌上寫畫着什麼。
擡頭看了眼周雲瀾,將筆墨給收了起來,哈哈一笑,“雲瀾,近來可好。”
“很好,勞大人費心了。”
上次夜襲的梧桐溪都統府城的事情,是得了陶舟的授意。
否則,周雲瀾也沒那個膽子。
但計劃失敗,孫明又放了他們兄弟一馬,此時卻是並不想和這位交集過深。
周雲瀾並不是傻子,清楚陶舟也不是善於之輩。
別看叫大的親切,其實無非是他們兄弟有利用價值罷了。
還不會真的以爲是關心而已。
這位和寧川之間的事情,真的摻和不起了,也不想摻和。
別看寧川表現的跟一個廢物一樣,但真的好對付的話,陶舟也不用支使他周雲瀾動手了。
將手中的箱子奉上,“大人,十五萬仙晶,你清點一下。”
“隨便找個地方放下就行,明日本都督讓府上管家入庫報備即可。
你周雲瀾,本都督還是信的過的,”陶舟大致也知道周雲瀾的心思,不以爲意,繼續熱絡道:“好不容易來一趟,待會陪本大人喝杯酒。
在府上休息一晚,明早再回去覆命就是,想來寧川也不會不給本大人這面子。”
“還是不用了,早點回去覆命,早點安心。”
換一個腦袋簡單的,說不得還會受寵若驚。
但周雲瀾給孫明守了兩個月的門,心裡反而是想的明白了不少。
陶舟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人,怎麼可能會真的單純的欣賞他周雲瀾這小蝦米一樣的角色。
陶舟笑容散去了幾分,頷首失笑着拍了拍周雲瀾的肩頭,“雲瀾啊,你我是生疏了啊。
你也真是的,不過小小挫折就灰心了?
要知道在本都督心裡,你纔是梧桐溪都統的不二人選。
男子漢大丈夫的,這點小風小浪的都過不了,還怎麼去做大都統,甚至是本都督的位置?
你還年輕,有很多的可能性。
不像是本都督,年齡擺在這裡,這西嶺都督的位置,就是極限了。”
要是直接許給周雲瀾一個都統,說什麼也做了。
像是陶舟這語氣,也就是說的好聽,畫畫大餅而已。
梧桐溪的都統只有一個,要坐上那個位置,就得把寧川給擠下來。
說到底,還是不死心吶。
換在兩個月前,被都督大人這般的‘推心置腹’,免不得的熱血沸騰一番。
現在嘛,還是得了。
這位的本質就是讓你賣命,能把這梧桐溪都統的位置弄下來,是本事,弄不下來,死了活該。
拿人當槍使的典型。
再度抱拳婉拒,“都督大人厚愛,雲瀾無以爲報,唯有爲西嶺郡誓死效命已作報答。”
效命的是西嶺郡,而非是他陶舟,意思就顯而易見了。
對於現在的周雲瀾來說,比起來,他更信任外面風評極差的寧川。
起碼他說一是一,光明磊落的多。
“大人,破浪都統求見!”
書房外傳來管家的聲音。
“帶他到大廳等着。”
吩咐了聲,陶舟看了眼周雲瀾,笑了笑,“人各有志,本都督也不勉強。
這樣吧,雲瀾你在書房休息一下,本都督去見見破浪。
天色已經黑了,本都督要是不留下你吃飯,外面豈不傳本都督小氣。
就這樣,吃了晚飯再走。”
一錘定音,不給周雲瀾拒絕的機會。
話說到這份上,周雲瀾也不好拒絕,老實的在書房呆着。
等了許久都未見陶舟回來,不知怎麼的,目光突然的被書桌上的地圖吸引。
這時候,周雲瀾才發現之前陶舟似乎是在地圖上標註什麼。
目光小心的張望了下,挪步到書桌前,目光打量着這份西嶺郡轄地的地圖。
看了兩眼也沒發現什麼古怪的,但....關於梧桐溪的那塊卻是被一本書給壓着。
好奇心催使之下,周雲瀾緩緩的把那本書給挪開一些。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瞳孔收了起來,面色陡然變得凝重。
梧桐溪的河域上畫了只船,船上打了殷紅的一個叉。
周雲瀾哪裡不明白這樣標註的意思,劫船!歲供船!位置,梧桐溪境內。
外面傳來踏踏的腳步聲,周雲瀾趕緊的把書放回去,挪開了幾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陶舟推門而入,不覺又其他,哈哈一笑,“走,陪本都督去喝兩杯。
破浪也在,你們都是西嶺的翹楚,理當親近親近。”
心中有事,周雲瀾並沒吃多少東西,意思性的喝了點酒,就告辭離開。
飯廳的陶舟臉色陰沉了下來,將酒杯放在一邊,“好一個周雲瀾,都不聽使喚了。”
邊上的破浪擔心的問了一聲,“大人,你說這傢伙真的會把書房看見的告訴寧川?
要是放在心裡,豈不是白演一齣戲了。”
“會!今日這周雲瀾這般得罪本都督,除了寧川,誰還容得下他?
若是寧川垮了,他們兩兄弟都得倒黴。
他沒理由不站在寧川那邊。”
篤定的說了句,陶舟面色冷冽的盯着廳外黑漆漆的夜空,“周雲瀾,本都督看你是個人才,有意拉攏。
既然不識擡舉,就別怪本都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