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時候,張凡叫上幾個人,來到鎮子的夜市攤。
叫了各種燒烤、涼菜和啤酒,幾個人喝的昏天黑地,冰鎮啤酒配烤肉,天南海北的吹,很快曾經那個熟悉的趙磊又回來了。
“我這幾年悶在房子裡,也不是啥都沒幹,我每星期都會去鎮子上圖書館借兩本書,都是關於精細種植和提高產量的,就想把我那一畝地多種一點東西出來,現在想想,這些東西搞的再好,也沒有多買一畝地來的划算。”
趙磊狠狠灌了一口啤酒,對張凡說。
張凡驚訝的不行:“你竟然看了這麼多書?!多少本?都看進去了?”
趙磊神色有掩飾不住的一點驕傲:“得兩三百本了,大部分看進去了,就算上面的文字東西忘了,但是實際上的東西都學會了。”
張凡不由激動起來:“那你不是成專家了?明天醒了你讓我看看你本事!到時候給你開高工資!”
趙磊重重的點頭,心裡已經熄滅了去水城縣工作的念頭。
“那句話咋說的,士別三天要擦眼睛看是不是?磊子你現在和凡子一樣了,也算是文化人了,不像我們幾個大老粗!”
李虎嘆了口氣。
“老子上過中專的,你和二狗子是大老粗,不要拉上我!”趙振罵道。
“我怎麼就是大老粗了,我還會朗誦詩詞呢,我輕輕地來了,正如我輕輕地走......這你會?”
夜深了,每個人都喝了不少的酒,稍微一動肚子就直晃盪,咕嚕咕嚕的,張凡知道現在到了回家的時候了。
幾個人踉踉蹌蹌的上了張凡的雜牌面包車,張凡開上車就往桃花村的方向跑。
“凡哥你這是酒駕啊,被抓到你就完了,哈哈哈!”
幾個人在車裡面大叫,張凡也是醉眼惺忪的:“警察大爺們都忙,咱們鄉村這窮鄉僻壤的,誰會來管我們!”
道路不遠處,負責盯梢的劉劭嗖的一下跳了起來:“來車了,來車了!肯定是張凡那個狗日的!咱們村沒幾輛車,好認得很!”
身上繃帶還沒拆利索的瓜皮哥威嚴的點點頭:“既然人來了,兄弟們抄傢伙,一會兒把他打的他媽都不認識他!給咱們王歡兄弟報仇雪恨!”
十多個小弟從兩輛雜牌面包車上蜂擁而下,惡狠狠的掂量着手裡的片刀和鐵棍扳手之類的武器,把整個路都堵死了。
“歡哥,我咋感覺,張凡那車和瓜皮哥的那幾輛挺像呢?”
劉劭叫過了以後,仔細一觀察開近的車,先是確認了確實是張凡的車,隨後有點納悶起來,對比了一下張凡的和這邊瓜皮哥的兩輛雜牌車,發現兩邊驚人的相似啊。
王歡不耐煩的說道:“你腦子有病吧,像就像唄,關你屁事啊!”
一羣小弟攔在路上,朝着快速靠攏的車大吼大叫的:“停車,他媽的給老子停車,裡頭的人出來!”
大晚上的一羣人突然攔住路又吼又叫,這是一個很驚悚的事情。
張凡被這些人一吼,頓時嚇了一跳,錯把剎車當油門,雜牌面包車嗚的一聲加了速,猛然衝到了人羣裡。
前一刻還氣勢洶洶的小弟們頓時屁滾尿流,跑的及的趕緊跑了,跑不及的哎喲一聲,就被撞倒在地。
麪包車一路衝出去十多米,這才停了下來。
張凡只感覺腦袋裡嗡的一響,知道壞事了,車裡幾個喝的醉醺醺的小夥伴也傻眼了,凡子這是不是太剽悍了?人家不就叫兩聲嗎,咋就這麼撞上去了呢?
嚇得酒都醒了,大家趕忙下車,衝向了倒在地上的人們。
沒有被撞的小弟們提着棍棒刀片,腦海裡一片空白,這人瘋了吧?我們幹什麼了?不就是攔了攔你?這你就撞人?小弟們凌亂了
。
“張凡,你他媽完蛋了,你小子也有今天?你知道你撞的是誰的人嗎?喲,一股酒味,你還酒駕!你完了,你徹底完蛋了!”
王歡看着這戲劇化的一幕,很快哈哈大笑起來,心裡快慰無比,簡直是老天都在幫他啊,張凡這次是鐵定的死定了。
“王歡?!你讓人攔着我幹什麼!”
張凡憤怒無比,王歡攔住自己,肯定是要找自己麻煩了,他砸了自己的蔬菜大棚,自己把他家砸了,這是個不可化解的仇恨。
今天不是他叫人攔住自己的話,自己怎麼會撞人,酒駕的事情也被一起發現了,這要是被人給告了.......張凡心裡很害怕。
“我哪隻眼睛看到我讓人攔着你了,對了,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鎮子上有名的瓜皮哥,這些兄弟都是他的手下,這下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事了嗎?”
王歡快慰的說道,這一刻他的感覺棒極了,突然覺得夜空是那麼的美麗,晚風是那麼的和煦,蟲鳥鳴叫是那麼的悅耳,連瓜皮哥那張醜臉也變得可愛起來了。
咦,瓜皮哥怎麼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一定是小弟被撞了,把他氣壞了!氣壞了好啊,氣壞了才能下定決心收拾張凡嘛,王歡的心裡越發的激動了。
“瓜皮哥?”
張凡隱隱有種耳熟的感覺,望向了旁邊臉色大變的瓜皮哥,一下就想起來了,那是一個美麗的下午,也是這條路,自己鬆了一番筋骨還白搶了一輛車,而受害者,就是這位瓜皮哥。
“瓜皮哥,傷好利索了?”
張凡憤怒的問,好了傷疤忘了疼,這回換了新花樣了,把小弟送上來讓我撞,想要用這種卑鄙的方法報復我?簡直是混蛋啊。
瓜皮哥腿腳一軟,差點沒一下坐在地上,曾經的一幕幕呈現在了腦海裡,這個時候他只想做兩件事,一件就是抓起大扳手照着王歡頭上來一下,二個就是趕快撒腿跑路。
“爺爺,哦不,祖宗!這是一場誤會,我也是受到了惡人的慫恿啊!早知道要攔的是祖宗您,借給我瓜皮豹子膽我也不敢來啊!”
瓜皮哥陪着笑臉,誠惶誠恐的說,上次張凡留給他的心理陰影太大,讓他身體和心靈受到了雙重的傷害。
王歡三兄弟和劉劭傻傻的在旁邊看着,這事情發展的太快太超乎他們的想象,讓他們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
堂堂的瓜皮哥,爲什麼一副很害怕張凡的模樣?
而不僅於此,瓜皮哥那些小弟們,在面對張凡的時候也戰戰兢兢的,手裡扳手片刀哆哆嗦嗦的藏到了身後,生怕張凡看到似的。
“可你不他媽的還是來了嗎?!”
張凡心裡着急,憤怒的喊道。
“我是受王歡這個
王八蛋的唆使,全都怪他,早知道這個狗日的和祖宗您有仇,我一老早就替您收拾他了!”瓜皮哥一張惶恐的臉一下變的憤怒起來:“還他媽等啥呢,把這幾個狗日的抓起來,送到祖宗面前啊!”
蔫雞一樣的小弟們一下子精神抖擻,兇猛的撲了過去,把見機不妙要跑路的四個人扭了起來,推到了張凡的跟前,狠狠的踹他們的後膝蓋,讓他們不由自主跪了下來。
“王歡你個狗日的,竟然還敢犯到老子的手裡,老子今天讓你好好漲漲教訓!”
張凡左右看了看,小弟們殷勤的把手裡扳手片刀棍子之類的遞了過來,希望張凡能夠笑納,不過張凡沒有接,而是問了起來:“你們誰的腳最臭?”
“啥?”
小弟們反應不過來。
“誰是香港腳,那種一脫鞋就香飄一條街的!把鞋子拖了給我!”張凡不耐煩的喊道。
“我的,我的最臭!”一個小弟連忙說道,一副自豪的樣子。
“跟我比腳臭?小青我跟你說你差遠了!”
“拉倒吧你們的腳有我的臭?不吹牛會死啊!”
一羣小弟鬧鬧哄哄的爭執了起來,瓜皮哥本來想說自己的也臭,不過想想這羣兄弟確實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所以也就閉嘴了。
最終那個叫小青的小弟被公認爲腳最臭,他脫掉一雙鞋顛顛的跑了過來,有點尷尬的把鞋子遞給了張凡:“祖宗,真不好意思我的實在太臭了......”
“臭了沒關係,越臭越好,這是給你的!”
一股兇殘的臭味迎面撲來,薰的張凡差點沒趴到地上,他強忍着嘔吐,從錢包裡掏出來一把紅票子,直接丟給了小青。
小青差點沒給感動的哭了,祖宗就是祖宗啊,不嫌棄自己腳臭,還給自己錢!衆兄弟都很嫉妒他,一個二個遺憾的不行。
“便宜這孫子了,要不是我前一陣剛好洗腳了,比臭能輪到到他?”
“張凡,你他媽不怕殺人償命的話,有種弄死老子啊?弄不死老子你就是狗孃養的!”
王歡兇悍和絕望的朝着張凡破口大罵起來,王喜王笑劉劭也個個口吐髒話,到現在他們還不明白怎麼回事的話,那他們的腦袋就徹底瓦特了。
事情的真相很簡單,瓜皮哥和這羣小弟,肯定是被張凡收拾過,不得不說瓜皮哥就是瓜皮哥,果然比王歡要流弊一點,要麼爲啥被張凡收拾,都趕在王歡的前頭呢?
“你@#¥……”
張凡大怒,抄起兩個臭味沖天的鞋拔子,左右開弓,對着王歡的臉狠狠的抽了起來。
“我一鞋拔子抽的你桃花開!”
“我二鞋拔子抽的你菊花殘!”
“我三鞋拔子抽的你......”張凡沒詞了。
“滿腚傷,祖宗,滿腚傷!”
瓜皮哥點頭哈腰的提醒,張凡點點頭。
“我三鞋拔子抽的你滿腚傷!不對啊,我這都抽四下了,爲啥才三鞋拔子呢,重來!”
以王歡爲首的四個人被打的太慘了,張凡舊愁新恨打的痛快的不行,最後像是踹皮球一樣把爬不起來的四個人踹到了路邊草叢裡。
把鞋子丟還給了小青,張凡看向了地上躺着的三個人,心裡一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