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還躺在軟軟的大牀上,現在搞得跟逃亡似的。
“姐,要不去你家住一晚吧!”牛小田打着哈欠提議。
“不行!”安悅斷然拒絕,“敢跟黃平野叫板的惡勢力,一定什麼都能幹得出來,或許明天就走不了了。”
“朗朗乾坤……”
牛小田的話,立刻被安悅打斷了,“別忘了下午在江上多危險,還有晚上那個電話。”
有道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牛小田也不再固執,說道:“那好吧,正好測試下這輛車的性能。”
“耶!這車開着太舒服了,不像我那輛破車,油門踩到底都感覺不到移動!”
安悅開心笑了起來,行駛在空曠的街道上,車速越來越快,幾乎到了限速的邊緣。
“姐,你可是說過,這是狐狸精開的車。”牛小田提醒。
“哈哈,當個狐狸精也不錯,只可惜啊,今晚白準備了,多浪漫的夜晚啊!”
“準備啥啊?”
“不跟你說!”
“……”
穿過半個豐江市,轎車來到了高速路上,安悅這才鬆了口氣,平穩勻速地開着車,一邊老生常談。
一遍遍叮囑牛小田,儘量減少跟黃平野的接觸,以防被他連累了。
牛小田嗯啊地答應着,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今天算是看清了,黃平野確實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
此人膽大心細,亦正亦邪,雖財富無雙,卻也樹敵無數。
牛小田是真心希望,黃平野能把今天襲擊他的那夥人搞定,省得以後再來興旺村找自己的麻煩。
因爲這夥人,絕不是張勇彪這樣的村痞能夠相提並論的,不是潑幾桶糞水,打幾個珠子那麼簡單。
後半夜兩點多,大奔駛入了興旺村,沒有停在村部大院,而是直接開到了家門口。
主人夜歸,黑子很高興,前爪扒在院門上,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
兩人下了車,安悅習慣性打開了後備箱,結果卻發現,後備箱居然還有不少葉子沫沒拿走的東西。
緊急小藥包、救生工具包、化妝品、食品、席間替換的衣服,以及跟衣服配套的珠寶!
摺合起來,也值好幾大萬,估計葉子沫一定心疼的正在吐血中。
“哈哈,送車還有附贈品,不白去一趟。”牛小田開心笑道。
“黃平野的做事方法,真是很過分的。他是沒碰到硬茬,多行不義必自斃!”
安悅嘟囔着,手卻很誠實的將衣服取出來在自己身上比量兩下,跟自己一個碼!
“反正我不會把車還回去。”牛小田則撕開一包牛肉乾,放嘴裡一塊嚼着。
“放心,即使你去還,葉子沫也不敢要。”
“姐,分贓吧。吃的歸我,其餘的都歸你。”牛小田提議。
“我纔不稀罕這些東西呢。”
安悅口是心非,興沖沖拎着大包小裹,就像是剛從孃家掃蕩歸來。
牛小田打開了院門,拍拍黑子的頭,回屋之後,又在冰箱裡翻出一塊生肉,朝着空中一扔。
黑子縱身一躍,穩穩地接在嘴裡,滿足地回窩去了。
牛小田正忙着燒炕,手機響了,黃平野來了電話。
“小田,怎麼提前走了?”黃平野上來就問。
明知故問!
牛小田也沒說春風發消息的事情,嘿嘿笑道:“房間太高檔了,大牀軟乎乎的,怎麼都睡不着,一閉上眼睛,就夢見還躺在硬火炕上。”
“照這麼說,睡在硬火炕上,就該夢見躺在大牀了。”黃平野笑道。
“黃先生高見!”
“老段子了!”黃平野一陣大笑,又說:“既然回去了,那輛車的手續,我就安排人給你郵過去吧!”
“也不急,這邊沒人查車的。”
“放心好了,那夥人,我一定搞挺他們。”黃平野扔下一句狠話,這才掛斷了。
哪裡都不如家裡,牛小田躺在暖烘烘的火炕上,很快就睡着了。
當真就夢見了江畔人家的那張大牀,還有穿着睡袍的安悅,以及脫下睡袍的剎那風光。
一覺醒來,已經快中午了。
牛小田懶洋洋地躺在炕上,回憶着夢境,莫名有種悵然若失感。
得知牛小田歸來,勾綵鳳忙趕來做午飯,笑道:“小田,俺看安主任開的那輛車,真闊氣,老值錢了吧!”
“沒啥,安主任家裡開公司的,多貴的車都買得起。”
牛小田沒說實話,反正這輛車自己暫時也不開,就讓村民們誤會是安悅的吧!
“其實啊,安主任這人蠻好的,也算是鳳凰落在山溝裡了。”
“早晚還是要飛走的。”
“也難說,姜麗婉也是大學生,還不是一直沒走。”勾綵鳳大有深意。
“不一樣吧,姜嬸只忙家裡的那點事兒,安主任有職務,時機到了,上頭會調她回去的。”牛小田認爲自己分析的沒錯。
正說着話,院子裡的黑子叫了起來,有人來了。
牛小田撓着亂蓬蓬的頭髮,走出屋子,打開院門,只見外面站着一名微胖的女人,三十出頭,白淨的小圓臉上,汗水直淌,寫滿慌張。
牛小田自然認識她,村南頭何水生的媳婦,名叫張採仙。
“採仙嫂子,這是咋了?”牛小田問道。
“小田,俺求求你,快去救救孩子他爹吧!”張採仙半弓着腿,說話間,淚珠子就噼裡啪啦落了下來。
“嫂子別慌,快說說,到底咋了?”
“他,他快沒氣了。”張採仙一邊大哭,一邊捶胸頓足。
救人要緊!
原因以後再問。
牛小田狂奔回屋,取出針盒,交給張採仙,又將摩托推出來,載着腿軟的張採仙,一路向南疾馳。
幾分鐘後,牛小田直接衝進了張採仙的家裡。
東屋炕上,何水生正縮成一團,身體不停抽搐着,嘴角吐着沫子,眼睛早就翻上去了,看不到一點黑眼珠。
像是犯了癲癇!
但是,一直比牛還壯的何水生,指定沒這個毛病,眼下屬於突發疾病。
顧不得分析病因,牛小田立刻跳上炕,取出銀針,快速挑着何水生的雙手手指頭,用力擠,結果,十根手指都破了,卻不見一滴血。
不得已,又讓張採仙幫忙脫了男人的襪子,開始針刺腳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