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霖呵呵了兩聲，沒記住纔怪，你是不想正面回答吧。林下帆似乎聽見了他的心聲，轉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之犀利，搞得楚霖差點被噎到。林下帆這傢伙，他厲害，一個眼神就能威脅到人，沒有和他對視過的人，不會知道他的眼神有多嚇人。
“不是吧，林總，今天可不是愚人節。”周森把吃了一半的甜點推給楚霖，他一向不喜歡吃這些東西，只是爲了拖住林下帆隨便點的。楚霖更鬱悶，爲什麼總是這樣，有沒有人來拯救他啊？
林下帆禮貌性地笑了笑：“昨晚周警官到現場的時候是幾點，現場幾個人，都是什麼情況，法醫給出結論了嗎？”
周森鬱悶，自己的問題他一個也沒有回答到，倒是被林下帆反問了，林下帆明明知道現場的情況還來問他，這是小看他們警隊的工作能力嗎？
“凌晨兩點到達粵城郊外的那個廢棄倉庫，現場十六人，法醫初步判斷爲凍死。”周森也不玩彎彎繞繞的那一套，刨除那些懷疑的因素把他知道的都告訴林下帆了。
林下帆一直微笑着看着周森，他的這個表情讓周森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有問題了，周森說的都沒有出入，林下帆也懶得去否定他。
但是這件事情是他做下的是逃不掉的，而且整個警隊的人都看見他進了周森的辦公室，然後再出去，周森就有了綁匪的具體方位，等警察到的時候確實是只能收屍了。
但不是人質的屍體，是綁匪的，林下帆一個人再能打也不可能打得過十六個人。林下帆帶着沒有戰鬥力的葉蓁蓁是怎麼在十多個人的重重包圍之中逃脫的？
“差不多吧。”林下帆也把自己的甜點推到楚霖跟前，不過林下帆的沒有吃過。
“……”楚霖懷疑自己是回收站，什麼東西都可以往自己這裡塞。
“知道死因，但是沒有找到兇器，結不了案啊！”周森知道林下帆不想說，但是他還是想再試試，他也知道是林下帆殺死了他們，雖然他們犯了法，可是罪不至死啊，林下帆不能代表法律，不能自己判斷他人的生死。
“結論在那裡了，能不能找到兇器是你們自己的事，結案報告白紙黑字隨便填，沒有關鍵證據的話，只能成爲死案了。”林下帆知道周森怎麼想的，但他也知道周森不是那種爲了往上升不擇手段的人，要不然也不會這麼久了還在粵城待着，“他們該不該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手上有七條人命。”
林下帆拿出幾張照片，按時間順序排在桌子上，照片上的人是近兩年來失蹤的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警察怎麼查都找不到失蹤人員的蛛絲馬跡。警局沒有向社會公佈過這件事，林下帆是怎麼知道的呢？
周森臉色不太好，桌子上的照片他也見過，甚至看了千遍萬遍，但是就是找不到人，一般在警局報失蹤的很少會交到他那裡處理，但是最後的一起失蹤案件懷疑跟粵城的地下勢力有關，這纔到了粵城刑偵隊手裡。
“你怎麼知道的？”周森的語氣不太好，這一切已經不能用隨意的藉口來搪塞過去了，如果林下帆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他可能真的會考慮帶他去審訊室喝喝茶。
“就像我知道李嘉是怎麼死的一樣。”林下帆極少有那麼大的耐心，因爲過了吃飯的點，現在店裡的客人不多，可能是他們三個人，不，他們兩個人的氣場太強，店裡的人都自動退離他們的範圍。
“我以前是做什麼的你不必知道，真想了解的話我也不介意你去查一下，本人坐不更名站不改姓，但是你需要一個人幫你的話我也不介意幫你找到那些失蹤者的……骨頭。”林下帆斟酌了一下，楚霖還在吃東西，在這種環境聊那些東西真是不太適合，只找到了骨頭這個詞。
楚霖感覺自己的冷汗順着脊樑流了下去，餐廳裡不熱，甚至空調可能開得有些低。
一邊他想幫一下週森，那是他的舅舅，另一邊他又不希望林下帆被牽扯進法律的問題裡面，他不是多袒護一個外人，只是覺得難得的有一個人和自己那麼合拍。
還有就是葉蓁蓁，她那麼喜歡林下帆，一定不希望他被這些事情糾纏不清，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家，林下帆再走的話就又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但是眼下這種情況怎麼都輪不到自己插嘴，可他又想讓兩個人不那麼劍拔弩張。
周森是不可能收手的，今天難得林下帆願意說這些，那天在射擊場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他不簡單，卻沒想到他的能耐還那麼大，一次兩次可能是巧合，那麼這第三次呢？而且這次林下帆本來就是故意的，他似乎是想以這些失蹤的人爲線，牽扯出更久遠的東西。
“我會去查的，這段時間希望你不要離開粵城，更不要出國，我會隨時去找你的。”周森拿起那些照片放進自己的口袋裡，把錢包扔給楚霖，走了。
楚霖：“……”
這什麼情況？自己這麼跟不上他們的節奏了！你要說請客的話就大聲說出來啊，你又沒有和林下帆有什麼衝突，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呢？
“你舅舅很……可愛！”林下帆按下服務鈴，服務員拿着賬單過來，他刷卡付錢。
楚霖鬱悶，周森可愛，大佬你是點心吃多了吃傻了吧？他要是可愛的話母豬都能上樹了。
兩人回到葉氏的時候已經過了上班時間，各部門都在認真工作，茶水間也沒有人再說閒話，特別是各部長，認真地把報表做好，已經放在他的桌子上了。
林下帆剛坐下來，楚霖就把那些東西收走了，林下帆肯定是不會看的，葉蓁蓁又不在，只能他來處理了。
今天上午雖然有模有樣的開了個會，但是林下帆什麼也沒聽，就算聽了他也沒有要管這些的打算，他來就是給葉蓁蓁立威的。
隔壁辦公室在緊鑼密鼓的佈置着，林下帆就在總經理辦公室，後勤的人一刻也不敢耽擱，都怕林下帆一不開心就炒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