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蓮花望着竹架上只剩下六盆的君子蘭,內心糾結了好長一段時間,決定問一問這件事,在公屏上打字。
“二哥不是不賣君子蘭嗎,怎麼少了一盆!”
“劉婉兒:二哥遇上了一個當地的大混子,他應該是不想對方老是來煩他,就賣給了他朋友一盆,……不併不是他食言,而是情非得已呀!”
“藍蓮花:瞭解,我願意等竹架上的君子蘭長成再買!”
……
與此同時,許多人看到了老者帶人朝謝道清走去,紛紛打字。
“臥槽,我沒眼花吧,山水畫大師孟大師來找二哥了!”
“二哥,我對你只有兩個字,服氣!”
“二哥雖然隱居山野,但他這人就像是一個錐子,即便將其放進麻袋之中,他依舊能透出尖來!”
“帥哥哥,連山水畫大師都來拜訪你,……我想學畫,不過我有點笨,你能手把手的教我嗎?”
……
不多時,老者帶着一行人走到謝道清身邊,開口道:
“謝小友,老朽孟滄海,這次帶徒弟過來,是特意跟你討教山水畫的!”
老者的弟子看着年紀輕輕,衣着樸素的謝道清,不由交頭接耳,一個個小聲討論了起來。
“繪畫都是年紀越大,繪畫功力越深,眼前這小子看着年紀也就二十來歲,能畫出什麼出奇的東西呀!”
“山野粗鄙之人而已,難登大雅之堂,估計連一套像樣的筆墨紙硯都買不起,也配作畫,真是可笑!”
“我感覺這小子作的畫,應該還沒我畫的好呢!”
“師傅對於繪畫這一方面,一向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這人能讓他親自跑一趟,還放下身段虛心求教,我想對方肯定是有所才華的!”
“山野多高人,我們看看再說!”
……
謝道清淡然笑道:
“孟老先生,你一把年紀了,一看就是個浸淫繪畫常年累月的人了,你跟我討教,這不是折煞於我嗎?”
孟滄海一臉正色道:
“凡是搞藝術的,都無高低貴賤之分,達者爲先,你就不要再跟我客氣了!”
“既然孟老先生這麼說,那竹屋裡請吧!”
謝道清說了一句,朝竹屋走去。
孟滄海瞅了一眼清幽雅緻的竹屋,帶着一行人跟在了謝道清身後。
謝道走進屋中,徑直走到了竹桌邊,沉默無言。
白小晴走到謝道清面前,問道:
“二哥,我看你這竹屋搭建的渾然天成,甚至說很難找到縫隙,你能跟我說一下這竹屋是用什麼結構搭建成的嗎!”
謝道清淡然道:“榫卯結構,……古人的智慧,在某些方面可是遠超今人!”
白小晴面露困惑之色,抿了抿嘴脣,將攝像機放在了竹凳上,掏出手機,開始查起了有關這種結構來。
孟滄海進屋後,帶着一行弟子徑直走到謝道清身邊,對他說道:
“謝小友作畫信手捏來,所畫景象惟妙惟肖,老朽甚是佩服,我現在年歲已高,所畫作品已經形成了一種風格,無法像你這樣大膽落筆,陷入了一個瓶頸,還請小友指點一二!”
謝道清瞅了一眼孟滄海弟子們揹着的揹包,說道:
“指點談不上,相互切磋交流而已,我說太多,也不太明朗,就現場畫一幅畫吧,竹屋裡的筆墨紙硯我拿回去了,不知孟老先生的弟子可有筆墨紙硯!”
孟滄海給了身後一個衣着華貴,面容俊朗,戴着一副金絲眼鏡的男子使了一個眼色。
他立馬取下了背後揹包,小心翼翼的從包裡取出了筆墨紙硯,以及一小瓶水,神情高傲,對謝道清盛氣凌人道:
“小子,我這一套紀昀使過的筆墨硯,可是我花了一個大價錢,在一個拍賣會上拍得的,你用的時候可要小心着點,萬一磕碰壞了,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臥槽,這小子竟然有一套紀大學士的文房四寶,真是了不得呀!”
“小弟才疏學淺,不知這紀昀是何許人呀!”
“我知道,是紀曉嵐,不用謝!”
“我知道這紀曉嵐可是有四大嗜好,第一是嗜煙,二是嗜肉,三是嗜色,四是嗜硯!”
“我記得看過一則新聞,上面說紀昀擔任《四庫全書》的總編輯,要在皇宮內苑中值宿,一連好幾天沒有碰過女人,就憋得“兩睛暴赤,顴紅如火了,也是一個秋名山的老司機了,不開車就憋的受不了呀!”
“紀昀抽菸,吃肉、喜好美色,活到了82歲,有的人不抽菸,不捨得吃肉,還沒碰過女人就掛了,我在此奉勸各位,……人生得意須盡歡,等老了可就玩不動了!”
“雖然鐵齒銅牙紀曉嵐中的紀昀很是牛逼,不過,在歷史中,他在和珅面前就是一個弟弟!”
“乾隆纔是最牛逼的人,他會玩皇帝心術,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和珅跌倒,嘉慶吃飽!”
“我是京都潘家園典當行老闆孫有財,對於文房四寶小有研究,若我看的不錯,這硯乃是鄭樵的古硯,筆是黃汝亨的筆、墨是李東陽的墨,這一套紀昀用過的筆墨硯要是拿去拍賣,保底七位數,這紙是元代的白鹿紙,也是價值不菲的東西呀!”
“王富貴:我要是有一套這東西,那豈不是可以在農村娶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了!”
“我看主播衣着樸素,而對方拿出的東西如此貴重,若是他真的給人家弄壞了,應該十有八九賠不起呀!”
“唐宋元明清,……元代距今可是有七百多年了,這一張白鹿紙可是古董,主播要是畫不好,那可就暴殄天物了!”
“要是主播一套操作猛如虎,最後畫出來一張小雞吃米圖,出了洋相,我可就笑了!”
“你們這樣些人,凡事能不能動點腦子,若是二哥沒有一點本事,以孟滄海的身份地位,怎麼會來鄉下拜訪他呢!”
“當初孟大師可是當着直播間幾萬人的面親口說他繪畫技藝不如二哥的,我們都可以作證!”
“哼,不管你們怎麼說,帥哥哥在我心中永遠是最厲害的,即便他畫的不好,也是最厲害的!”
……
孟滄海的弟子們聽到這話之後,兩個男子面露笑意,其她兩個晚入門女子則是抱着對山野高人的那種神往,一臉期待的看謝道清作畫。
“王燦,對於謝小友的畫技,老朽都是自愧不如,你可知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的道理,我讓你掏出你比較好的筆墨紙硯,是出於對他的尊重,而不是讓你拿出來炫耀,賣弄的!”
孟滄海怒斥面容俊朗男子一句,然後將墨放進硯臺之中,加水用墨條研磨,親自給謝道清研墨。
“是師傅!”
王燦見孟滄海如此重視謝道清,連忙應了一聲,低下了頭,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旁,不過卻是關注對方,等着看他出醜。
孟滄海其他四個弟子見到自己師傅親自給人研墨,均是面露震驚之色,紛紛開口。
“師傅,這可使不得呀,您好歹也是山水畫大師,怎麼能屈尊給人研墨呢!”
“師傅,這小子就是一介草木之人,不配您這種大師親自給研磨呀!”
“師傅,聖益聖,愚益愚這點我在您的親身教導之下學到了!”
“師傅虛心求教,我以後也定當拜訪名師,苦練繪畫呀!”
……
直播間中,更是一片譁然,直接就刷屏了。
“主播牛逼,送上一個大墨鏡!”
“孟大師竟然如此給主播面子,我服了,送上一輛蘭博基尼!”
“二哥有牌面呀,我給你刷嘉年華了!”
“我以前只聽說李白令力士脫靴,如今竟然親眼見到了山水畫大師給二哥研墨,算是長見識了!”
“二哥,接受我的膜拜,雙手加雙腳,頭貼地的那種!”
“有山水畫大師給主播研墨,他的牌面是有了,不過就怕他飛的有多高,摔的就有多慘呀!”
“主播還是太年輕了,我想以他的水平,是畫不出大師級別的畫作的!”
“哼,我帥哥哥可是很厲害的,你們看着吧!”
……
謝道清對周圍人的言談之聲置若罔聞,他思索良久之後,心中有所構想,又醞釀了一會,沉寂心神,提筆蘸墨,動作瀟灑,行雲流水一般的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