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多疑的人,和他的前半生相比,的確是大相徑庭,也無怪乎如此了。
蕭問看他神色,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點到爲止,向來是非常重要的。
他對沈明珠道:“明珠,你能將燕王救回來,真是了不得,說實在的,連我都有些擔心呢,不過我還是沒看錯你是個厲害的。”
他毫不掩飾自己知道他們在越國的事情,但是也毫不掩飾自己沒能幫忙的事實,並沒有什麼虧欠的感覺。
沈明珠自然也沒有想過讓他幫忙,所以不會有什麼想法。
“過獎了,如果不是爲了救王爺,但凡是別的事情,只怕我也未必會做成的。”不是做不成,是未必有那個心思。
說這話,幾人就進了內室,分主賓落座,倒是沒有什麼尊卑,蕭問也沒覺得是皇帝不能和他們平起平坐。
很快黃永帶了小太監上了茶點,又趕緊退下讓主子們說話。
蕭問看向蕭閒,“你們真打算回那裡去成親,不如在楚京,我爲你們主婚,不是更好麼?”
沈明珠笑道:“在這裡怕是不太方便,畢竟親朋們可能過不來。”
誠然蕭問是好心,可他們也有自己的安排呢。
蕭問一副惋惜的樣子,“不能親自參加兩位的婚禮,我可真是遺憾萬分啊。想當年,明珠及笄禮,咱們可都是去了的,那場面可真是讓人一生難忘。”
沈明珠道:“那樣的場面,一生一次也夠了,足夠回憶的,若是太多,反而就不顯得珍貴了呢。”
那時候大家彼此沒有那麼多負累,不像現在,大家立場都不一定一樣呢。
說起往事,蕭問倒是話更多起來,片刻,他突然道:“你們可見過凌虛子?”
蕭問和沈明珠搖頭,“他怎麼啦?”
蕭問似是欲言又止,看向蕭閒道:“說起來,他當時與你有點關係的,具體的我卻也不好說,若是有機會,你還是親自問他吧。”
看蕭問的樣子,蕭閒和沈明珠就知道他有什麼沒說完的,不夠既然他不說,肯定就是不能說,或者向人承諾過不能說的。
若是至關重要的事情,他能提醒一句,那也是好的。
沈明珠道:“回京之後,我們會找機會去問他的。”
蕭問笑道:“你們成親後,打算如何呢?一直住在京城的燕王府嗎?”
他的潛臺詞蕭閒和沈明珠也聽懂了,自然是想讓蕭閒來楚京幫助他的,只不過他的矜持,讓他不會直接那麼直白地說出來,畢竟若是被人拒絕,不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蕭閒道:“我和明珠成親以後會很忙,估計不會一直住在京城裡。到時候只怕也不能隨時來做客了,今日也算是有機會來聚一聚了。”
言下之意,也算是拒絕了蕭問的邀約,他是不可能和蕭問一起來造反的。
蕭問又嘆了口氣,“其實說實在的,不是爲了什麼要特意恭維你,當然也不是我自己貶低,可我的確認爲這世上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