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澈伸出白皙修長的手,踏月立刻呈上。
飛快地掠了兩眼,蕭澈濃眉略略一挑,扯出一絲譏諷的笑意,“還以爲沈粲油鹽不進呢。”
自己後宅就有這麼一攤子爛事,竟然還好意思標榜自己多清高,既不拉幫結派,也不靠攏哪一位皇子,看起來端的是清正廉潔,鐵骨錚錚的純臣呢。
自己幾次向沈粲示好,他都沒有明確表示,蕭澈所以不爽。
畢竟父皇如今態度曖昧,既沒有冊立太子,也沒有封任何皇子爲王,讓人吃不透到底是什麼想法。
而無論是誰,只要想做皇帝,就必然需要內閣的支持。
如今內閣的首輔可是沈粲,沒有他的支持,只怕也不能夠。
所以蕭澈幾次跟沈粲見面,言談間沈粲都不給機會親近,表現得既恭敬又端正,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按照打探來的消息看,沈明珠自小就被扔到了鄉下,受盡白眼,而且沈輝一房可能是受了京裡新夫人的指使,對她諸多欺凌。
自打沈明堂得知妹妹生了怪病,悄悄離開京城來到鄉下,一轉眼就是三年。
而前幾天四月底的時候,突然沈明珠就能下地走路,宿疾全消,成了一個健康得不能再健康的正常人。
不僅如此,之前沈明珠兄妹還和沈輝的一雙兒女發生了爭執,雙方各執一詞,可結果就是沈明楠被閹、沈明薔被毀容,沈明珠和沈明堂兄妹毫髮無損,還在此之後成功取得了族長沈業和三房沈耀的同情和幫助。
這些點點滴滴的事情串聯起來,蕭澈直覺的這裡面肯定有不尋常的事情。
至少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平靜。
這其中蕭澈也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個沈明珠看似沒什麼動作,可每一件事她都參與其中。
那麼她在此間發揮了什麼作用?或者只是巧合?
蕭澈原本冷峻的表情緩緩放鬆,一雙窅黑的眸子漾起了一絲微笑。
踏月在一旁看着,就知道自己家主子爺對什麼發生了興趣。
“踏月,給我更衣,我出去透透氣。”蕭澈赤腳起身,張開雙臂,踏月立刻上前幫他更衣。
傍晚的小院更加幽靜,樹影婆娑,餘暉迤邐。
石榴園後面是一片花園,晚風過境,竹影搖曳,婆娑玉立。
沈明珠沿着石子小路緩緩走過,在竹林中涼亭上停下,坐在欄椅上屈肘往着清幽的竹林。
她需要一處安靜的環境來思索問題,她需要想一想後面怎麼辦,路怎麼走。
她身上的病絕對不是憑空來的,說不得就是有人下毒。
而且她也斷定,沈輝絕對是受了別人的指示,一直對她和哥哥那麼壞的。
就算她要離開相府,那也要光明正大的離開,絕對不會灰溜溜的逃走。
她會讓他們跪在她和哥哥的腳下懺悔求她原諒,而不是這樣寄人籬下。
她也一定要查明真相,給自己和哥哥一個交代。
她思緒越來越遠,飛到了前世,當初自己已經回京,暗地裡做生意,賺了大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