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態度強硬。夜無珏聞言,臉色變了變,但是卻沒有離開。
“母后,兒媳聽說後花園的新移植過來的桃花開了。”太子妃見夜無珏不準備離開,便對皇后說道。
皇后聞言,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於是道:“那麼,去賞花吧。也算是本宮給夜王妃的新婚禮物了。”
新婚禮物是花?皇后真是有夠敷衍!白琉月心中想着,不過面上卻一副欣喜的樣子道:“多謝母后。”
皇后在做事的時候,速度倒是快。說想去那便去了。剛說了賞花,便對外吩咐一聲。四人便一同賞花去了。
皇后與夜無珏是走在前面的,而後面的是太子妃。白琉月則是跟在最後。她對賞花這種事實在是提不起興致。
跟了一會兒,白琉月便藉口說有些累了想休息,然後獨自留在了花園的東邊。順着東邊繼續走,白琉月發現在花園的另一邊,竟然是一處無人之地。這裡四處都是雜草,雜草中也有盛放的幾朵野花。
這裡,很奇怪。
如果說在外面有這樣的地方這沒什麼稀奇。但是問題是,這裡是皇宮,金碧輝煌天下最爲神秘代表着權利的地方。這裡會有這樣的地方,就太奇怪了。
“你是誰?”就在白琉月感慨這裡很古怪的時候,只聽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白琉月順着聲音看去。
只見那是一個穿着白衣,面上戴着白色狐狸面具的男子。面具的左邊還寫着一個妖字。
“爲什麼出現在這裡?難道不知這裡是禁地?”就在白琉月還在打量着男子的時候,只聽到那冷清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白琉月聞言,清了清嗓子,禮貌道:“那個,我是不小心走到這裡來的,因爲第一次進宮,所以不知道這裡是禁地。”
“第一次入宮?”戴着面具的男子若有所思。半晌,他將臉上的面具摘下,只見一張如玉面龐露了出來。
男子生的很白,不過是那種很健康的白,與夜無珏不同。這男子生了一雙桃花眼,看上去有些***。但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是高不可攀。冷漠的態度,冷漠的聲音。以及那雙眼中隱藏着的,深深的黑暗。
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不好。不,應該說有些可怕吧?
“抱歉,打擾了公子的清淨,我這就離開。”做特工的,若不是任務,在看到麻煩人物的時候,首先就應該先考慮離開。不招惹甩不掉的人,不招惹過於黑暗的人,這是她的信條。
所以此刻白琉月就準備溜走了。
但是,她想走卻不代表着這個人願意讓她走。
就在白琉月轉身離開的時候,男子卻忽然站到了她的面前。微風拂過,吹動了他沒有束髮起的部分黑髮。
“你在怕我?”男子看着白琉月,雖是問句,可是態度卻已經篤定。
“一般來說,在陌生的地方,見到了陌生的男子,都會害怕啊。”見男子攔住她,白琉月索性的也就不走了,看着男子,一臉委屈。
“是嗎?可是我卻不覺得一個會在皇宮隨意亂跑的人,會有懼怕的東西。”男子看着白琉月,語氣雖然很冷,不過態度卻要好些。大概是確定了白琉月沒有任何危害吧。
白琉月聞言,眨了眨眼反駁道:“同理,我也不覺得一個可以在皇宮禁地的人,會是什麼好人。”
“那麼,是否有興趣聽我這個壞人彈奏一曲呢?”男子看着白琉月不知爲何的,只覺得和她有緣。想要留下她。
這是過去從來沒有過的。如此的希望親近一個人,如此的希望這個人留下。或許,是寂寞吧?
他從不信什麼一見鍾情,也不信什麼命中註定,能相信的,只有他自己,還有眼前發生的事情罷了。
這人是神經病!這是白琉月的第一反應。上一秒還很警惕的看着她,下一秒竟然要彈琴給她聽?
“公子,這裡似乎沒有琴。”白琉月看了看四周,裝出一副惋惜的樣子。 шшш⊕ Tтká n⊕ co
“無妨。”話落,就見男子走向了草長得比較高的地方,從裡面摸索半晌,然後掏出了一把琴!
琴身呈紫色,陽光下看上去有些晃眼,應該是紫玉琴身吧?一個會將如此貴重之物放在雜草中的人,果然是神經病。
心中想着,白琉月卻還是在男子的注視下,不情不願的坐下來了。
不過,當男子與她一同席地而坐,且彈出琴音的時候,白琉月心中的不情願便都消失了。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把好琴。而這男子,也的確是個不錯的琴師。流暢空靈的聲音,緩緩從他的指尖緩緩流出。
琴音入耳,好似有什麼人,在對她唱歌,又好似有什麼人在對她喃呢着動人的情話。隨着琴音的漸變,傳過來的聲音,也從一開始的曖昧,變成了比較激烈的爭吵。琴聲高低不穩,卻給人另類的享受。
曲子過了初期的曖昧之後,便是掙扎。不知爲何,白琉月在這其中聽出了掙扎。她本不喜聽琴,一來沒時間,二來,這種高雅的格調也不適合她。當初學了一點也只是爲了接近任務目標。
卻從不想過,有朝一日會有人對自己彈琴,而且她竟然能聽出琴中的深意來。
曲子悠揚,不斷的在傳遞着對面琴師想要傳遞的心思。白衣男子彈着紫色玄琴,陽光灑下,給他的身上加了一層光暈。好似仙人一般,不食人間煙火。
只不過,這種想法在男子的琴聲停下的時候,便戛然而止。
曲終,白琉月與男子四目相對,久久之後,白琉月鼓起了掌。
“姑娘可聽懂?”男子看着白琉月,冷清的聲音中,夾雜了一絲期待。
“很有趣的曲子,不知這是否是公子自己作曲?”白琉月看着男子,詢問道。男子聞言,卻搖頭:“非也,這是一次偶然去了一家名爲花月樓的地方,那裡的一位知己爲我彈奏的。當時我因爲某些原因,以後不會在去那個地方,更不會見她。她希望我帶着她走,我並未同意,然後她就爲了彈奏了這首曲子。
我對琴曲聽過便可以彈奏,但是其中的含義,卻不曾知曉過。”
男子的態度依舊是那樣的冷漠。在說他自己的事情的時候,也好似在說和他不相干的事兒一般,毫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