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陳氏擰着眉瞧着納蘭擎天同林氏,心中大概也能想到,哪個‘她’是誰?
林氏點了點頭憤憤道:“昨日莫離那個不要臉的賤女人,勾引夫君被我撞破。我氣不過便找上門去罵了她,還被納蘭九歌撞見了,這納蘭九歌是幫那賤女人出氣呢!”
昨日林氏叫罵的事情,也有傳到她的耳朵裡,只是她沒有在意。可是沒有想到,竟然因爲林氏帶上門去罵了哪個賤女人,納蘭九歌就般報復。
“這個納蘭九歌實在是可恨,爲了個不要臉的賤女人殘害手足。”陳氏咬牙切齒的說着。
這個陳氏竟然說納蘭九歌爲了個女人殘害手足,她什麼時候把納蘭九歌當過納蘭擎天的手足。這二十多年,他們怕自己都數不清,自己殘害了納蘭九歌多少次了吧!
“母親這事兒絕對不能放過納蘭九歌,兒子,兒子的右手已經廢了,以後都不能再拿劍了。”納蘭擎天紅着眼說道,上午在山下大夫給他治手臂的時候就說了。他手臂裡的骨頭被踩碎了,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好了。他不會放過納蘭九歌,納蘭九歌竟然敢廢了他的手,他定要讓納蘭九歌死無葬身之地。
“什麼?夫君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林氏不願意相信納蘭擎天說的是真的,她夫君便成了一個殘廢,這、這太突然了她不能接受。
陳氏滿臉震驚的看着納蘭擎天裹着紗布的右手,她兒子的右手廢了不能再拿劍了。納蘭山莊以凌雲劍名揚天下,如今她兒廢了右手不能在使劍,不就成了一個廢人了嗎?還如何能跟納蘭九歌那個賤種爭莊主之位。
納蘭擎天斷了手臂心中本就不忿,聽到林氏這麼問,心中更加的氣憤衝林氏吼道:“我能拿這事兒開玩笑嗎?”
納蘭擎天心中最不能承認的便是,自己如今成了一個殘廢。想他納蘭擎天納蘭山莊的二公子,身份何等的顯赫,可是如今卻成了給廢人。這件事兒若是傳開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笑話他。
陳氏現在恨不得去殺了納蘭九歌,可是她們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納蘭擎天的事兒是納蘭九歌設的局。而且這納蘭九歌敢對天兒下手,便也料到她們會猜到是他做的。如今這納蘭九歌說不定正等着她們去找他算賬呢!這樣一來,只會讓莊主對她們更加的生厭。
“該死的賤種,我不會讓他好過的。”陳氏的氣的緊緊的咬着自己的牙齒咯咯作響。
納蘭擎天看着陳氏問道:“母親打算如何收拾他?”
“她們不是要去潯陽城嗎?我們僱了殺手,在途中解決了他們,先解決那個賤女人再解決納蘭九歌。我要讓他看着自己最心愛的女子死在自己的面前,讓他痛苦萬分然後再殺了他。”陳氏的臉上盡是惡毒之色。
林氏忙道:“普通的殺手可不行,到時候孟流星南宮絕他們也會同行,到時候可能會有些困難。”
陳氏白了林氏一眼道:“我會那麼笨找個三流殺手去殺他們嗎?”
“母親是要找那天下第一殺手冷月?”納蘭擎天看着陳氏問道。
陳氏點了點頭道:“沒錯,雖然貴是貴了些,但是隻要能除掉納蘭九歌,貴些又何妨。”這冷月既然是天下第一殺手,這殺一個人的價碼自然是比別的要高出許多倍。別的殺手一萬兩銀子便算是高價了,可是這冷月殺一個人,便要十萬兩白銀。
莫清靈她們又在納蘭山莊待了五日,再等一日便要出發去潯陽城,納蘭蒼南特地設宴爲她們踐行。
這踐行的宴會上,卻沒有見到納蘭擎天和林氏。在飯桌上陳氏多次,用眼神對莫清靈她們放在冷箭。若是陳氏那用眼神放的冷箭轉換爲真箭的話,莫清靈同納蘭九歌如今都被射成刺蝟了。
翌日
天一亮莫清靈便早早的起來收拾東西,好在她們的東西並不多,所以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收拾完畢後,大家一起吃了早飯,便全部都聚集在了納蘭山莊的大門口。
因爲孟家夫婦和納蘭擎天還有些事兒要做,不能現在便去潯陽城,還要再等上幾日。納蘭擎天又斷了手不能去參加武林大會,所以便只有南宮絕,納蘭九歌,孟流星,孟玉,和莫清靈母子一路同行。
納蘭九歌爲莫清靈母子準備了馬車,他們四個都騎馬去。南宮絕帶了七八個隨從,納蘭九歌只帶了朱七一個隨從。
告別了孟家夫婦,和納蘭蒼南莫清靈等人便上了路。
納蘭九歌十分的貼心,馬車裡鋪了厚厚的虎皮,放着兩條毛毯和軟和的靠枕。車上還擺了小桌子,準備了茶水和點心。
母子兩人脫了鞋坐在馬車裡,時兒喝茶吃吃點心,時兒靠着靠枕,蓋着毛毯睡覺。
沒過多久莫清靈她們的隊伍便離開了青城上了官道,馬車行駛了兩個時辰便停了下來。
已經下馬的納蘭九歌掀開了馬車簾子,見城兒正靠在莫清靈的懷裡睡覺,莫清靈目光低垂溫柔的用手拍着城兒的背。窩在馬車角落裡睡覺的小白,瞧見車簾被打開伸長了脖子查看。不知道爲何,看到這一幕納蘭九歌忽然覺得好溫馨。
“城兒睡着了?”納蘭九歌輕聲問道。
莫清靈點了點頭道:“方纔同小白玩兒了一陣,估摸着是累了,昨夜也沒怎麼睡好。”
“唔……”說話間城兒已經轉醒,肉肉的小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納蘭九歌眨了眨眼睛。
“咦!小九叔叔,馬車停了嗎?”因爲剛睡醒,城兒的聲音還有些沙啞。
納蘭九歌點了點頭道:“該用午膳了,這裡離下一個城鎮還有些距離,所以想停下來吃過午膳才趕路。”
“歐耶!終於可以下車了。”城兒一股腦從莫清靈的懷裡坐了起來,自己把鞋穿好又對這小白道:“小白我們下車吧!”
“嗷……”小白興奮的叫了一聲,它是一隻狼好嗎?一直待在車上它早就想下馬車玩玩了。
納蘭九歌伸手把城兒抱下了車,小白四肢伏在地上,想要飛躍而下。
“小白,若是你敢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我就不讓你上馬車。”莫清靈看着興奮的小白緩緩說道。狼野性大,到了這荒郊野外,還不得撒開丫子去追山兔攆野雞了。到時候弄得自己身上髒兮兮的還不得弄髒了馬車,所以在它下車之前還是要警告它一下的。
小白原本豎着的耳朵立馬耷拉了下去,慢慢的走到車門邊,輕輕的跳下了馬車。
小白下車後,莫清靈也穿好鞋子下了車。下車後莫清靈才發現,她們停在了一處依山傍水之處。
莫清靈下馬車後,南宮絕的隨從把馬拴在了官道旁的柳樹上,讓馬兒自己吃吃路邊的青草。
有兩個人已經用石頭搭好了兩個竈臺,把兩口鐵鍋都放在了竈臺上,已經在開始生火了。孟玉同孟流星正撩高了褲腿,把長袍別在腰間,手裡馬車削尖了頭的木棍捕魚。
城兒同小白蹲在河邊看熱鬧,時不時的還告訴孟家兄弟那裡有魚。
納蘭九歌站在莫清靈的身邊道:“你在車上坐了半天,不如四處走走活動一番,等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現在的天氣已經開始熱了,帶了乾糧放不了多久便會壞。所以他們帶了鍋大米和調料,到了野外還可以就地取材自己煮。
對於納蘭九歌說的,等會兒就可以吃飯了,莫清靈表示有些懷疑。
“哎呀!笨蛋,這米還沒洗能,怎麼能直接下鍋。”
“你蘑菇顏色這麼豔,你撿回來想要毒死誰啊!”
“王哥,這雞要不要拔毛啊?”
“不用吧!等會兒火燒就沒了。”
“話說,這魚內臟可以吃嗎?”
不知道爲何,聽到這些話,莫清靈就覺得有些反胃。一羣對做飯一點常識都沒有的人,竟然敢在野外自己煮飯,除了佩服莫清靈真的想不到什麼。
莫清靈默默的挽起了袖子,朝着那一羣正在準備午飯的大老爺們兒走了過去。
“我來吧!”莫清靈對那幾個做飯的大男人說道。
這些人都是南宮絕的隨從,南宮絕見莫清靈要動手便道:“不用,你去歇着讓他們來做吧!很快就可以吃了。”
那些隨從也道:“怎敢麻煩夫人呢!這些粗活我們來做便行。”
“不,還是我來吧!我兒子還小。”
莫清靈這話一出,幾個做飯的大老爺們兒都紅了臉。這莫清靈的話潛臺詞,不是就說他們做的飯不能吃嗎?
納蘭九歌看着南宮絕道:“就讓離兒做吧!城兒小怕吃不慣別人做的飯。”
說起來他也有七年沒有吃過莫清靈做的飯了,今日終於可以再次要飽口福了。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莫離了。”南宮絕看着莫清靈說道。
莫清靈點了點頭,把頭髮都挽了起來用簪子固定。袖子全部挽到手腕處,露出了雪白的藕臂。一羣大老爺們兒,瞧着莫清靈優雅的雪頸,雪白的藕臂都紛紛別過臉嚥了咽口水。
莫清靈用鍋裡滾燙的開水,把他們抓來的山雞燙了燙。十分麻利的拔掉了雞毛,去掉了雞的內臟。兩隻山雞莫清靈用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全部處理乾淨,南宮絕的隨從看莫清靈這手法,互相交換了一下視線,看來他們真的不適合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