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一片譁然】

《胭脂扣》的故事,大致就是講30年代的香港,在那充滿風月動盪的年代裡,一家怡紅院的頭牌妓女如花,愛上了人稱十二少的陳振邦,一度到了談論嫁娶之事,但是由於身份地位懸殊,婚事遭到陳家反對。

陳振邦脫離家庭與如花同居,兩人以胭脂匣定情。在二人同居後染食鴉片,陳振邦乃一紈絝子弟,無養家餬口的本領,漸漸經濟拮据,於是如花計劃與其吞食鴉片殉情。結果如花死去,而振邦被救活。如花在黃泉久候不見十二少,故回陽間尋找。

時間一晃就到了80年代的香港,如花找到了一對好心的情侶,幫忙找到此時已經年邁的十二少,可經歲月的折磨,陳振邦早已窮困潦倒,對往事早已淡漠。如花傷心之餘,將胭脂匣交還,回到陰間轉世去了

故事看似很平淡,無論是求死不得而賴以偷生的十二少,還是下了黃泉苦苦等候五十多年的如花,這個簡單而又不平凡的故事,道盡了愛恨別離、癡情怨女,負心之人。

因爲故事都在腦海裡,雖說對話啥的忘得差不多了,可大致的劇情走向都記得很清楚,所以霍耀文寫的很快,沒到一個小時,就寫了兩千多字。

“用鋼筆寫字還真是累啊,要不明天就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打字機,買一個回來!”霍耀文一邊抱怨,一邊放下鋼筆,揉着發酸的手腕。

“咚咚”

書房的門被敲響,阿嫲端着泡的茶水走了進來,說道:“耀文,外面有一個姓陳的小姐找你。”

“姓陳的小姐?”霍耀文眉毛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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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說她叫陳*。”

瓊瑤?

霍耀文眉頭一皺,沒想到瓊瑤居然找上門來了,“阿嫲你先下去幫忙招待一下,我這裡還有點稿子沒寫完,寫完了我馬上就下去。”

“好,那你快點,別讓人等急了。”

阿嫲笑着說了一句,便轉身離開順便把房門也給帶上了。

.....

一樓客廳。

“陳女士請喝茶。”阿嫲端着一杯剛剛泡好的普洱茶走了過來,面帶微笑着看着面前的瓊瑤。

“謝謝。”瓊瑤連忙起身從阿嫲的手中接過茶杯。

阿嫲道:“陳女士在這先坐着,我再上去催催耀文,這麼久了也不下來。”

“不礙事的霍夫人。”

瓊瑤搖搖頭說:“我在這多等一會兒沒事的,等霍先生忙好了再說。”

“這怎麼行,陳女士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阿嫲剛準備上樓催霍耀文下來的時候,就聽到樓梯那傳來了“踏踏——”的腳步聲。

只是片刻的功夫,就看到霍耀文從樓上走了下來。

“霍先生!”瓊瑤起身笑着說。

霍耀文微微點了點頭,這時一旁的阿嫲道:“耀文,你跟陳女士聊,我先上樓。”

“嗯。”

霍耀文目送阿嫲上了樓,這才轉身回看還在那站着的瓊瑤,雖然心裡依舊有點不爽對方前段時間的行爲,但來者是客,還是張口禮貌道:“陳小姐不用這麼拘束——請坐。”

“謝謝。”瓊瑤道了一聲謝,坐下來後,看着跟着坐下的霍耀文,一時不知如何張口,猶猶豫豫的,一直等霍耀文說:“陳小姐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就請直說吧。”

遲疑了幾秒,瓊瑤道:“是這樣的霍先生,上一次在利家戲院門口發生的事情,我在這裡向你說聲對不起,我知道因爲這事讓張小姐最近可能被記者糾纏,本來我是想親自去張小姐家裡道歉的,可是我也不知道她住在那。所以只能來霍先生這裡,希望你能幫我向張小姐帶去歉意。”

“不用了陳小姐。”霍耀文搖了搖頭,直接說:“這事我後來想了想,反正婉君她的身份遲早是會曝光的,而且這事都有一個月了,已經都是過去的事了。陳小姐道歉就不必了,不過你的話我會帶到的。”

霎時,瓊瑤面色黯然,心思玲瓏的她,哪裡聽不出霍耀文話裡的不滿。也是,都拖了一個月的時間纔過來道歉,擱誰都覺得不夠誠意,可誰讓她這段時間很忙呢?《庭院深深》在香港的票房並不是很好,她只好聯繫了不少朋友,幫忙在報紙和雜誌上多多美言幾句,又帶着歸雅蕾和陳羣多次走場。

“那好吧。”瓊瑤微微嘆了口氣,準備起身離開前,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霍先生,張小姐的《解憂雜貨鋪》不知道有沒有意願給拍成電影?”

霍耀文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會幫你問問她的,如果有消息的話,我會通知陳小姐的。”

“嗯,那就麻煩霍先生了。”

瓊瑤站起身子,說道:“我下午就要坐船回臺灣,就不多叨擾霍先生了。”

“好,陳小姐路上小心。”

霍耀文不鹹不淡的說了句道別的話,送瓊瑤到了門口,看着她開車離去,不由好奇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家住那的?

回了別墅。

阿嫲也從樓上下來了,看了眼霍耀文,關心的問道:“耀文,沒什麼事情吧?”

“沒事,就是一個朋友要回臺灣來拜訪拜訪我。”霍耀文笑了笑。

阿嫲道:“哦,我還以爲有什麼事呢。”

回了阿嫲幾句話後,霍耀文想起中午跟利脫約好了見面的事情,上樓換了一身衣服後,就開着車出去了。

...

一個小時後,半島酒店。

“老闆。”利脫起身相迎。

“嗯不用起來了,坐下來說。”霍耀文一招手,示意利脫不用起來,隨後跟着坐下,問道:“跟武俠協會那邊商量的如何?”

利脫笑道:“挺不錯的,一切都很順利,他們一聽我們能夠幫他們把書賣到歐美和日本,不僅很高興,對我們提出的分成比例大都數也是一口答應下來了。”

“看來很順利嘛!”霍耀文微微一笑,他其實心裡也沒想到事情會如此的順利,不過還是要提醒利脫,“分成比例是按照我們之前商量好的?”

利脫點點頭:“是的,不管國外的出版公司給多少的分成,我們都只拿三分之一的佣金,這點上協會的會長顧先生沒有意義,其餘的人雖然有不少覺得我們拿多了,可是更多的人還是贊同的。”

“行,那就這樣吧,儘快的在香港招齊翻譯人員,優先以英文翻譯爲主,其次就是日文。”雖然日本武俠圖書的市場並不是很大,他們還是比較喜歡推理偵探類的書,可總歸還是要比鬼佬要更能接受武俠小說。

“是。”

“哦,對了。”霍耀文打開公文包,從裡面拿出了一疊《哈利波特》的稿紙,遞給利脫說道:“這是我最近新寫的一本書。”

“哦?還是科幻嗎?”利脫有些欣喜,他之前幫霍耀文賣《1999》和《虛擬世界》的版權,可是賺了一筆不小的佣金。

霍耀文搖搖頭:“不,是魔幻風格的巫師文。”

“巫師?”利脫皺了皺眉頭,翻開稿紙隨意的掃了幾眼,當他看到國王車站的時候,驚訝道:“這寫的是英國?”

霍耀文笑道:“嗯哼,前不久我不是去了一趟英國嗎?剛好聽聞英國有巫師的傳說,就突發奇想有了這麼個故事,你帶回去看看,如果泰晤士出版公司願意出版的話,就交給他們,如果不願意的話,你再幫我聯繫別的出版社。”

“好的,沒問題老闆。”

利脫一口答應下來,雖說不清楚霍耀文寫魔幻小說的水平夠不夠,但想來應該不會太差,有之前的名氣在,出版是不成問題的,不過具體的條件還要等他看完了稿子才能按照質量跟出版社商談。

...

近期香港的大事件中,除了“武俠協會”的成立轟動一時外,最引人矚目的就是鄧麗君一連三十場的登臺表演,霍耀文也收到了鄧麗君親自發來的請柬,邀請他在7月12日的時候,來銅鑼灣的利舞臺看她的演出。

看演出這事,霍耀文自然是笑着點頭答應下來。可隨着日子漸漸逼近,《胭脂扣》也已經寫了大半,幾近完結的時候,突然一則國際新聞在《大公報》發佈,不僅引的全港沸騰,更是引的全球華人一片譁然!

...

傍晚,大公報報館。

閆良寬焦急的推開了總編的辦公室房門,不顧總編詫異的目光,面色凝重的說道:“美國那邊發來了緊急電報!”

“拿來給我看看。”

總編接過電報,一字一字的看了起來,越看這眉頭越是緊鎖,到最後,連看都沒看完這封電報,他就猛地一拍桌子,大聲的怒吼道:“美國佬欺人太甚!”

閆良寬看總編髮火,心裡同樣是憤憤不平、氣憤不已,不過還是保持了一定的冷靜,詢問道:“總編現在怎麼辦!要不要登報?”

“登,一定要登!撤掉之前的頭版內容,把這個給登上去,要讓全港人都看看美國佬和小鬼子的狼子野心!”總編大火道。

“是!”

閆良寬拿着電報轉身離去。

第二天一早。

《大公報》的頭版新聞,赫然寫道:“m日勾結,欲奪魚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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