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子川過來,朱琳琳露出一絲喜色,兩人各自打量一會,盡有千言萬語,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王子川是有愧於心的,他以爲朱琳琳家庭不睦,都是自己那次霸王硬上弓的原因,每想起那次回憶,總是有些後悔,朱琳琳不同別的女孩子,良家婦女,有家有口,實在不妥。
朱琳琳最見不得男人畏畏縮縮的模樣。
“你衣服怎麼了?”
“沒什麼,發生了點意外,對了,你怎麼站在這裡?”
“心情不好。”
“看到我過來,現在心情好點了吧?”
“討厭,你怎麼一點都沒變!”
王子川見朱琳琳面色羞赧,微微一笑,對方沒有怪他的意思,想起朱琳琳宿命,心中舒服許多,就算沒有他出現,好像對方也離婚了。
“你笑什麼?很好笑嗎?”
“不是啊,你……最近過得好嗎?”
朱琳琳嗔怪表情僵持在臉上,低頭踢着綠油油草地,小聲道:“你問這些做什麼?”
王子川欲擒故縱道:“那當我沒問好了?”
朱琳琳咬着嘴脣,對別人她抱有很強的防備心理,唯獨面對王子川時,她感覺很委屈,忍不住談起了家常。
“我都快憋悶死了。!”
王子川靜靜傾聽,他明白這個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如此,讓朱琳琳把委屈都說出來,慢慢打開她心裡防線。
“前兩年,姐姐找我一起做生意。”朱琳琳見王子川聽的認真,心裡頓覺安慰,繼續說道:“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啊。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姐姐和我特地把店開在英國。借這個機會陪孩子到英國上學,閒暇時打理生意。”
“但是,我太小看香港新聞界了,首飾店在英國剛開張,第二天香港的大報小報都登滿了。”
“我人在英國還沒理清小店頭緒,老……霍家的電話就來了。他在電話裡沒好氣地責怪我,數落我一通,說完,還把電話重重地扣上。”
“摸不着頭腦的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忙趕回了香港。一進門。只見一家大小都繃着臉坐在大廳裡,氣氛很緊張。我問:出了什麼事?他卻大聲地責備我:你還裝糊塗,誰讓你開店的?你知道現在你在香港都成什麼了嗎?你知不知道我們霍家的規矩是嚴禁女人出去開什麼店的,難道我養不起你嗎?我們霍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想到那一天的狼狽記憶 朱琳琳仍舊無法釋懷,她也沒有爲自己分辯,幾天後直接將店面轉讓給姐姐,可是自從以後。她對霍家徹底失望,兩年來,一直與霍振霆分居,貌似融洽的家庭,已經走到盡頭。
王子川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朱琳琳仰頭望向大海,莫名嘆了口氣,她想離婚。可是背後沒有人支持。不但霍家人反對,連自己孃家人都是這樣。
王子川鄭重道:“如果你想離婚。我支持你!”
朱琳琳臉上都是意外神色:“你支持我?”
王子川點了點頭。
朱琳琳想了一會,俏臉通紅,小聲道:“我離婚可不是爲了你!”
王子川笑道:“我也沒這麼想。”
“還是算了吧!”朱琳琳面色複雜,搖了搖頭,解釋道:“我不想在離婚時,又鬧得滿城風雨,這樣對大家都不好。”
王子川沉吟片刻,頓時明白朱琳琳顧慮,提議道:“如果你同意,我可以找人替你出面,讓你風風光光離開霍家!”
“離婚還可以風風光光嗎?”朱琳琳驚呆了,天方夜譚,如果真可以這樣,她早就離婚了,結婚十幾年,她也後悔了十幾年。
“王總!”
楊恭茹小跑過來,她還不知道自己打攪了老闆好事,一滴滴汗珠從俏臉上滴落,拿着一件外套,服飾王子川換上,換好之後,長長舒了口氣,好似放下心裡很大的負擔一樣。
朱琳琳瞧了眼楊恭茹,心裡五味具雜,大眼睛佈滿失落,有這麼漂亮的美人在旁,他怎麼還會想着我呢?
“我們回去吧,今天的事看在……以前的情分上,還請你保密。”
“喔,你放心!”
王子川目送朱琳琳離開,等了片刻,也跟着進去,這場宴會還沒有結束,剛纔李嘉成已經表態,自己也得賣他幾分面子。
“王先生,你可來遲了!”吳廣正見王子川進來,哈哈笑了起來,彷彿想到什麼很高興的事情一般。
“是嗎?”
吳廣正王子川心裡已經被判死刑,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與他身邊的霍振霆一樣,跳樑小醜不足爲慮。
吳廣正眼珠一轉,挑釁道:“不如我們都聊聊十年前在做什麼?”
霍振霆聞弦而知雅意,附和道:“這個主意很妙,十年前我在幫家族打理生意,想起這段歲月,正是我事業上升期,真是夠累的,每天都在忙着工作,連陪家人的時間都沒有!”
“那時我正在求學……”李澤巨很有興趣接話題說了一句,接着好似被潑了一盆水,突然冷靜下來,坐立不安瞧着老爸李嘉成,有心提醒一二,這吳廣正分明是衝着王子川來的。
李家成見捱到自己,謙遜道:“十年前我只是12歲,小小年紀還不知道爲家族效力,慚愧的很,真的沒什麼好談的。”
“十年前,和我現在沒什麼不同!”朱琳琳淡淡說了自己往事,藉此諷刺了一下霍振霆。
吳廣正最終目標還是王子川,調笑道:“那王先生十年前在做什麼呢?”
“我?”
“哈哈……對!大家都說了,你也不能例外!”吳廣正放肆大笑,香港誰不知道王子川十年前發家,問這些,他就想要王子川出醜!
朱琳琳、楊恭茹、李澤巨都擔憂看着王子川,李家成饒有興趣聽着,他對這位新晉首富很感興趣,與李澤巨相同,老父每次教訓他,都要提到王子川這三個字。
李嘉成微微皺眉,不悅看着吳廣正,這小子想惹事!王子川要是好欺負的,早就被我們這些老傢伙分食一乾二淨,還輪得到你這小輩?
王子川舉着酒杯,笑着反問道:“你真的想知道?”
“當然了!”吳廣正認爲王子川這是自作鎮定,不由露出志得意滿的表情。
“那好!”
王子川好像玩笑似的,將滿滿的一杯酒水潑在吳廣正臉上,事情來得太突然,吳廣正臉上還保持着笑容。
“啊!”
朱琳琳、楊恭茹等女眷驚呼一聲,被這突兀舉動嚇了一跳,她們如何也想不到斯斯文文的王子川會做出這般事情。
李嘉成輕輕拉着李澤巨,微微搖頭,示意靜觀其變,主桌上的動靜很多人都看到了,不過這些人大都是人精,沒有揭穿吳廣正的尷尬,也沒有批評王子川霸道,好似沒有看到一樣。
“你,你!”
吳廣正指着王子川說不出來,第一意識就是馬上報復一番,拿起酒杯,對王子川猛的一潑……王子川依舊笑着,什麼事都沒有,吳廣正不解,低頭一看,才記起自己酒杯裡酒水剛巧被喝完,看向霍振霆這邊,杯子裡還有一小半,覺得太少,不解氣,接着又看向楊恭茹,眼睛一亮,當即離開走了過去。
霍振霆大爲興奮,興致勃勃看着吳廣正氣憤走向楊恭茹身邊,幸災樂禍,無論是誰吃虧,他都高興,王子川不用說,他恨的牙癢癢,吳廣正吃虧,以對方睚眥必報的性格,一定會找王子川大麻煩,這樣反而更妙。
楊恭茹見吳廣正像自己這邊走過來,臉上狼狽,雙眼充滿煞氣,頓時怕極,小臉煞白,好似想到對方要做什麼,緊緊抱着酒杯,不讓吳廣正得逞。
“臭丫頭,讓開!”
吳廣正蠻橫奪過酒杯,酒水已經撒了一半。
王子川雙眼眯成一條縫,他真的不想在李嘉成地盤上惹事。
“你不是想知道我十年前在做什麼嗎?”
“什麼?”
吳廣正愣了下,下意識停下動作,突然瞳孔放大,他看到一個拳頭像自己襲來,鼻樑、臉頰、眼睛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身體向後飛起來,在衆人目瞪口呆下,霍振霆避之不及下,兩人撞到一起。
“啊!”
伴隨着慘叫,王子川淡淡道::“很不意思,十年前……我在打架!”
兩道慘叫聲連在一起,霍振霆殺豬似的慘叫,王子川沒有打他,可是吳廣正的身體撞到了他敏感之處,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被撞倒,驚嚇之下,不顧風度,慘叫聲甚至超過了吳廣正,眼睛被壓碎,異常狼狽。
“怎麼回事?”
“打人了!”
“那不是霍振霆和吳廣正嗎,怎麼睡在地上!”
“王先生打的!”
這麼大動靜,衆人再糊塗也知道事情大條了,紛紛躲到一邊,睜大眼睛瞧着主桌李嘉成動靜,目光詭異。
“誤會!都是誤會!大家繼續!”李澤巨滿頭大汗站起來解釋,事情發展的太快,自己一家竟然坐視局面發展到這樣程度,自責不已。
在場的人誰都知道,今天的事情鬧大了!
李嘉成也沒想到王子川會打人,重新估量一下王子川性格,鎮定道:“不必在意,剛纔只是誤會,外面安排了娛興節目,澤巨!”
“嗯”李澤巨點頭,帶頭走出去,笑道:“大家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