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麗芝對於王子川拖拖拉拉的態度很不滿,元宵節的時候發出邀請,眼看半個月時間過去了,還不見不到王子川的身影,沒奈何,身穿警服的她,全副武裝,一大清早堵在騰飛娛樂門口,此舉嚇壞了騰飛娛樂員工,任誰看到一個女警察站在公司門口,還能保持淡定。
陳柏祥一進公司,就看見一堆員工對着圍在大廳,本想訓斥一番,又發現許麗芝,不明所以,急忙上前問個究竟。
“各位警官,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許麗芝道:“我等人!”
陳柏祥爲難道:“這位警官,這裡是公司重地,你站在這裡,我們還怎麼工作?”
許麗芝固執道:“去把王子川叫出來!”
陳柏祥道:“王總還沒過來,要不你們去他辦公室等等?”
許麗芝搖了搖頭,拒絕道:“我找他有急事,就在這裡等。”
陳柏祥無奈,對於這個警花許麗芝,他還有些印象,心裡不禁感嘆:阿川的風/流債,不知道他對女警花做了什麼,一大清早堵上門來。
“大家都散了!”
陳柏祥一吆喝,周圍員工低聲竊語,三三兩兩的散去了,他們可不知道王子川與許麗芝的關係,只以爲王總犯了什麼事,以致警察上門抓人。
陳柏祥搖搖頭,等會還要安排人闢謠,看着筆直的許麗芝,苦笑道:“許警官,免得阿川尷尬,我先上去了。如果阿川沒來上班,你讓前臺小姐打電話給我,我會通知阿川的。”
許麗芝驚訝道:“阿川他經常不來上班嗎?”
“經常!”陳柏祥笑容僵在臉上,補救道:“王總事業很多,除了長城傳媒集團。還有地產集團、醫藥集團、酒店集團,分身乏術啊,所以有時候是不會來這裡的。”
許麗芝心思又甜又怨,心上人事業做得這麼大,她很高興,可是不把她放在心裡。不由心生怨意,事業做得這麼大,又這麼年輕有爲,他一定有別的女人!
許麗芝緊咬香脣,以前她一直逃避這個問題。現在兩人正式確定關係,她是王子川的女朋友,王子川是她的男朋友,不由她在裝糊塗。
“咦?小芝,你怎麼會在這裡?我還想去你家找你呢!”
王子川上前,見許麗芝神色茫然,更是驚訝,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許麗芝強笑道:“沒什麼?阿川,對不起。”
她一直忙於事業,認識王子川的三年。去歐洲實習一次,去美國培訓一次,有去國際刑警總部受訓,與王子川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她自己很清楚,對這份感情照顧很少。現在察覺王子川有外/遇,理虧在她。
王子川笑道:“吃沒吃早飯?”
“吃過了!”
許麗芝看着腳尖。吶吶回了一句,把想要質問的話語嚥下去。
“阿川。我爸爸他想見你。”
王子川想起陳浩南給他的文件,還留在車裡,“小芝,坐我的車去吧。”
許麗芝輕輕點頭。
“恩!”
王子川回到停車庫,打發走司機李國強,親自駕車來到許麗芝面前。
“小芝,許叔叔他有什麼事嗎?”
繫好安全帶,許麗芝俏臉微紅,很難爲情的樣子,好像最近每次見面,都是有求於人。
“好像還是關於九龍城寨的事情。”
王子川啓動車子,問道:“九龍城寨的問題不是已經解決了嗎,剩下的就是政府的責任了。”
許麗芝解釋道:“城寨的居民拒絕遷出。”
”不可能!“
王子川驚訝萬分,他當初已經佈置好,讓洪興社配合警察行事,只要補償條件出爐,城寨居民根本不會反對,也反對不起來,看着佳人凝重的表情,有猶豫起來。
“真的是這樣?”
許麗芝臉色更紅,扭捏道:“政務司負責談判的人是個強硬分子,他宣佈的補充條件太苛刻了,居民都不認同,除了補償地皮大大縮減之外,承諾每人補償的五萬港幣,也取消了。”
“這幫政客!”
王子川嘲笑一會,反應道:“你爸爸不會讓我去幫忙吧?這種缺德的事,我可不幹,否則那位金大小姐還不殺了我?”
許麗芝警惕道:“哪位金大小姐?”
王子川敷衍道:“她是九龍城寨的人,現在跟我做事,性格有點怪癖,不愛黃金不愛鈔票,就掛記着九龍城寨裡的人。”
“你和她認識多久了?”
“不到一個月吧!”
許麗芝舒了口氣,一個月時間,什麼也發生不了。
“那她還真特別。”
王子川沉吟一會,打算試試許麗芝,這位女警花看似單純,可是心思他總是琢磨不透,如果有一天他落在她手上,會不會把他抓進監獄。
“我還真有點佩服她,這種人我第一次見到,金燦燦的黃金,成堆的鈔票,夠她用十輩子的了,爲了九龍城寨,連眼不眨就送人了。”
黃金?鈔票?
許麗芝美目圓瞪,驚呼道:“原來這些東西都被你拿去了!”
王子川笑道:“你們警局一點也不懷疑?”
許麗芝怒氣衝衝道:“阿川,你怎麼可以這樣,這些錢都是不義之財,應該上繳政府,用於公共事業或是慈善事業。”
王子川調笑道:“政府那麼有錢,還在乎這個?”
許麗芝氣呼呼道:“你這樣做就是不對的,你知道這些錢是怎麼來的嗎?有多少人失去生命,又有多少家庭支離破碎!”
王子川嘲笑道:“把這些錢上繳,政府就可以善待九龍城寨居民?”
許麗芝道:“爲什麼不可以?”
王子川強調道:“那爲什麼城寨裡的居民信任我,而不信任你們。她爲什麼把藏寶庫地址告訴我?那是因爲我可以幫他們!”
“強詞奪理!”許麗芝瞥向別處,煩悶不已,爲什麼她會愛上一個不奉公守法的公民!
王子川柔聲道:“小芝,你一定認爲我是壞人吧!”
許麗芝道:“最少你這件事做的不對,這些錢明明可以用在更有意義的地方。你卻私吞,滿足自己的利益,你這樣做對得起香港嗎!”
王子川自嘲道:“香港?我對英國人沒有好感!”
許麗芝辯道:“香港是香港,英國人是英國人,兩者並不是一個集體,香港屬於全體香港人。你也是香港人的一份子,就應該爲香港繁榮做貢獻。”
“好了,我不需要你爲我做思想工作!”
王子川把車子停下來,眼睛盯着許麗芝,問道:“在你心裡。是我重要,還是香港重要?”
許麗芝眼圈一熱,慢慢紅起來,緊咬牙關,同樣直視王子川。
王子川重複道:“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愛’都是一樣的?我可以爲你做任何事情,你是不是也可以爲我做任何事情?”
“不一樣的?”許麗芝緊緊捏着粉拳,拼命忍着淚水。
王子川苦澀道:“哪裡不一樣?因爲我是壞人。你是好人?”
許麗芝搖頭,甩出兩行清淚。
“我不知道!”
得到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王子川深深呼吸。淡淡道:“我已經……沒有資格讓你做什麼,小芝,你有自己的底線,我很高興,作爲你的男人,我也有害怕。”
許麗芝擦了下香腮。問道:“還怕什麼?”
王子川苦笑道:“我總是一種感覺,你會抓我……當英國人覺得我和他們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就會想辦法剷除我,而你。就是把我送進地獄的那個人!”
“不會的!”
許麗芝拼命搖頭,嘴裡重複道:“不會的!我不會這麼做!”
“那警察要抓我,你會不會給我報信?”
“警察爲什麼要抓你?”
“我是說如果!”
“如果你不是壞人,我就給你報信,還會嫁給你,如果你是壞人……你就滾的遠遠的,永遠也不許回香港!”
王子川心中好受許多,解開安全帶,抱着顫抖的身體,安慰道:“剛纔我是開玩笑,你不要當真。”
許麗芝仰頭道:“阿川,我求求你,不要在洪興混了。”
王子川道:“時機到了,我自然會退出的,不過現在不行。”
許麗芝委屈道:“爲什麼?”
王子川裝逼道:“我的事業期處於上升階段,還用得着洪興,商場上爾虛我詐,防不勝防,有了這張王牌,別人首先會忌憚三分,誰敢向我出招,就要做好去……地獄的準備!”
許麗芝嗔道:“那你豈不是違法?”
王子川笑道:“他們不來惹我,我怎麼會違法?大家自己做生意多好,非要想着不勞而獲,我買東西都給錢的,他們買東西卻不想給錢!”
“誰這麼壞?”
“都是些衣冠禽/獸,表面上裝成名流紳仕,豪門望族,其實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比如我在淺水灣開發一塊地皮,那麼多的競爭對手,要不是首富老頭子擺平,我還真應付不過來。”
許麗芝別的沒有聽進去,只聽到開發淺水灣地皮,淺水灣是香港豪門聚集地,身份的象徵,地皮堪比黃金,在那裡建別墅,豈不是會發大財!
“阿川,你倒是有多少錢?”
王子川想了一會,笑道:“多少錢我也忘記了,去年是五百億還是四百五十億來着?今年最少要賺一百億!”
許麗芝撇嘴,嘟囔道:“不想說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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