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健嶽本是無賴之言,沒想到宋佳豪真的有主意,難道電影圈還有什麼竅門不成?這個該死的潘迪聲,這麼大的秘密竟然瞞着我!
宋佳豪提醒道:“林總,計劃看起來簡單,實際行動卻困難重重,特別是保密問題,稍有不慎,就連累公司名譽受損。”
“這個我明白!”林健嶽點了點頭,見不得人的事情都這樣,他早已經習慣了,張口問道:“你要多少?”
宋佳豪想了又想,最終豎起一根手指頭,
“十萬?”
林健嶽驚喜不已,這麼小的代價就能達成目標,世上還有這樣好事,有這個大竅門,以後誰管影片賣不賣做,花十萬塊運作一下比什麼都管用!
宋佳豪苦笑搖頭,艱難道:“林總,這年頭十萬塊能幹什麼,特別是電影行業,稍微有點名氣的影星片酬都要幾十萬,更別提暗箱操作了,這是個見不得人的活,封口費就不止這個數目。”
林健嶽遲疑道:“一百萬啊!”
就知道世上沒這麼好的事情!林健嶽強打起精神,一百萬港幣在他的承受範圍內,也就是一個月的零花錢,對了,黃臉婆私房錢不少,讓她出這一百萬好了。
宋佳豪覺得不能讓林健嶽猜下去,剛剛還放出豪言,多少錢都能給,現在一口十萬,一口一百萬,等到事情辦成了,想起今天獅子大開口,自己還要被記恨!
“林總,目前《富貴在逼人》票房只有一千萬出頭,要想突破兩千五百萬,您最少要投資一千萬港幣!”
“一千萬!”林健嶽尖叫一聲,心中狂怒,這個王八蛋把當傻子戲耍嗎!他要有一千萬,還用的找暗箱操作?白送給觀衆一千萬港幣。他麾下院線還有五百萬票房分成。
宋佳豪無奈道:“林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觀衆不來電影院,您總不能逼着他們來吧,而且影迷人多口雜,找他們作假,還沒開始呢,就會傳的人盡皆知,咱們徒增笑料。”
林健嶽怒氣衝衝道:“這也用不着一千萬啊,整部影片賣座。才能賺多少?你現在就想讓我投一千萬,我上哪說理去!”
“不是你讓票房達到兩千五百,爲了幾百億家產,這點犧牲不足爲道。”宋佳豪說話也有點衝,這個二世祖太難伺候了,高興的時候自顧自己利益,不高興的時候就拿你當替罪羊,偏偏爲人喜怒無常。
林健嶽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宋佳豪心中不服,嘴上老實回道:“現在東方院線放映的《八星報喜》賣座。我們把他們拷貝拿到自己院線放映,得到的票房記在《富貴再逼人》頭上,等到《八星報喜》勁頭過後,我們再把接着上映《富貴再逼人》。外人只知道咱們上映《富貴再逼人》,不知道具體票房,就算統計收益的時候,《富貴再逼人》達不到要求。我們可以將《八星報喜》的票房挪用過來,不要說兩千五百萬,就是三千萬也不成問題。”
林健嶽擔憂道:“這樣能行的通嗎?騰飛娛樂好端端的怎麼把《八星報喜》拿到我們院線上映。還有上映得到的票房要分給他們,怎麼能算到我們頭上。”
宋佳豪笑道:“這一千萬就是活動費用,我們這邊統計票房,用手裡的一千萬優先付賬,剩下就是一筆糊塗賬,你想要票房,那就有票房,虧點錢,要名聲,就得這麼幹!”
林健嶽猶豫不決,心中暗暗嘀咕,最近老爸身體不好,年齡高達73歲,有道是七十古來稀,古代活到七十歲的都不多見,萬一這個時候,老爸去世,家業肯定要落到林建明頭上,必須儘快表現一番,讓老爸確立遺囑,否則大事不妙,潮州人有注重長子傳統,沒有遺囑的情況下,身爲長子的林建明授意最大,剩下還有那麼多兄弟姐妹,最後分到我手裡的能有多少?幾百億家產,恐怕只有幾處房產!
宋佳豪解釋道:“當然了,這個方法沒有人用過,因爲走進電影行業都是窮人,白手起家百般奮鬥纔有今天這個局面,誰也不會把錢白白打水漂……林總,我不是說您啊,您看卲逸夫、鄒汶懷、王子川都是從無到有,一步一步奮鬥而來,他們肯定不捨得!”
林健嶽幽幽道:“你的意思就是我錢多人傻!”
宋佳豪臉上不覺露出諂媚笑容,解釋道;“這是以小博大,影視圈內,錢多人傻的大有人在,但是不包括你!”
“還有誰?”林健嶽想找個參照物,一千萬對他來說並不是大數目,上次他當面在王組賢面前簽了一張兩千萬支票,如果王組賢同意,支票就是她的,雖然被拒絕,但是錢還在。
宋佳豪開動腦筋,還真被他想出來一個例子。
“電懋影業你知道吧,十幾年前,生產的影片在香港很流行。”
“聽過,我那時候上中學,經常逃出來看電影。”
“電懋老闆陸先生就好這口,只要他看上的劇本,明知道虧本,照樣投資,電懋鼎盛時候,拍出許多看不懂的片子,有些人叫它文藝片。”
林健嶽不放心道:“王子川他會同意嗎?我和他有點誤會。”
在追王組賢的時候,林健嶽每次聽到王組賢威脅話語裡少不了王子川的名字,久而久之,他就把王子川當做對手。
宋佳豪笑道:“只要東方院線經理陳柏祥同意就行,我和他認識,保管成功,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林健嶽權衡得失,想到林氏家族歸屬,心中瞬間下了決心,叮囑道:“不管事情如何,保密最重要,我們這邊的財務一定要找信得過的人。”
“林總,只要你下決心,所有問題都不是問題!”宋佳豪暗暗取笑,這個林總腦袋糊塗了,院線又不歸他管,清算賬目怎麼着也輪不到他,更別提派心腹過去了……這次機會成功,應該能分潤不少好處,一千萬隨便咬一口,都夠他賺上幾年。
宋佳豪離開的時候,林健嶽並沒有把支票交給對方,他怕宋佳豪拿個支票跑路,沒有見到合約之前,林健嶽並不打算掏錢,在他眼裡宋佳豪是個窮鬼,絕對忍受不了一千萬的誘.惑!
……
不知是林健嶽運氣太好,還是太壞,當宋佳豪找到陳柏祥的時候,後者第一個念頭是不可能,第二念頭是找王子川商量。
當宋佳豪越說越認真,甚至要擬定合約時候,陳柏祥終於相信有人會嫌自己錢多,在香港金錢至上的地方,這種傻瓜還能生存下去,不是二世祖,就是個傻瓜,林健嶽屬於前者,所以陳柏祥相信了,並且很心動。
“大眼仔,這是我照顧你才把單子交給你,還猶豫什麼?”
……
“時間不等人,我先聲明一下,機會難得,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
“今天一定要有結果!”
……
陳柏祥藉口上了趟廁所,撥打王子川電話,家裡、辦公室、司機都找個遍,愣是沒找到人,好像從《八星報喜》慶功宴結束之後,就從人家蒸發似得,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重要的是態度問題,王子川已經暗示要重新重用他這個老將,這個時候擅自答應林健嶽,並不是什麼明智選擇,雖然能盈利,但也關係到他前途。
宋佳豪苦口婆心勸道:“陳先生!實話告訴你,林總已經等不及了,《富貴再逼人》已經上映十幾天,頂多再上映半個月,就要下畫,我們好好操作一番,對你我都有好處。”
“阿豪,你老實告訴我,林總爲什麼要這麼做?”
陳柏祥態度認真,林健嶽、鄒汶懷爲《八星報喜》大火而煩惱,他也煩惱,因爲東方院線擴張太快的緣故,很多電影院位置不好,甚至有一條街存在四家電影院,一家是嘉禾的,剩下三家屬於騰飛娛樂,三家電影院同時上映一部電影,資源嚴重浪費,類似情況不少,所以東方院線開闢出子院線,《八星報喜》大賣,他還猶豫要不要全線連映,新寶院線送上門來,正是時候,在新寶院線選幾家電影院加映《八星報喜》,可以完美解決這個問題。
“他想繼承他老爸遺產,林家大公子的名聲你也聽說啦,花花公子一個,能有什麼氣候!可憐林先生十三元起家,創出這麼大的基業,臨到老,只能矮個子裡選將軍!”宋佳豪譏笑道。
陳柏祥爲難道:“你等一下,我找個人商量一下。”
宋佳豪驚慌道:“千萬別找王金,那個胖子有名的大嘴巴,說話口無遮攔。”
陳柏祥沉吟片刻,咬牙道:“我原則上答應,具體條件必須有利於我們這一邊。”
宋佳豪以爲陳柏祥的‘我們’也包括他,笑吟吟道:“那是當然,林健嶽得了老父歡心,我們得到利益,大家都很好!”
最後宋佳豪從中取了兩百萬好處,許諾給陳柏祥八百萬‘票房’,首付三百萬,剩下五百萬,待《富貴再逼人》下畫之後再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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