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瓜可比狀元還吸引着齊四郎,見她怕自己的娘找事,齊四郎趕緊說:“大嫂,只要你答應讓我跟着學,我保證娘不會來找你們的事。”
“別別別,四叔,你知道的,我怕婆婆,真的不敢與她作對,你就別爲難嫂子了。”
見季心苗一連幾個‘別’字拒絕他,齊四郎難過的問:“大嫂,如果我真的能保證娘不來找你們的事,你也不能接受我?”
齊四郎是個認字的,雖然性子被齊李氏寵壞了,可本性並不壞。畢竟還是個十四歲的孩子,要讓他學好還來得及。而且按季心苗未來的計劃,以後她還真的用得上齊四郎。可她要是隨便就答應了,以後齊李氏來糾纏她還不煩死?
“大嫂,算四郎求求您了,以後要是娘來找事,你拿我擋她行不?我真的好想跟你們學種番瓜,而且我也不怕苦也不怕累,你就收下我好不好?”
看着一個大小夥子如此模樣,季心苗想了許久才說:“四弟說要學,大嫂也不能說不同意。可這事沒個準,能不能成也是兩說。所以,這事一時還不能透露出去,你能跟任何人都不說麼?”
齊四郎一聽立即連連點頭:“大嫂,這點我保證做到!”
不過爲了今後這個幫手能真用得上,季心苗把所有能想的都問了,是後又問:“要是娘問你呢?”
齊四郎一愣之後立即保證:“誰問也不說。大嫂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發誓。”
季心苗笑笑:“發誓倒真的不必,我相信四弟。四弟是個讀書人,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讀書人這點氣節是有的,我信得過。要是四弟要跟着我們學種這番瓜,我們可以教。但今年你不用自己種,我們家那四五畝地算你一份。”
齊四郎一聽連忙推辭:“大嫂,今年我就跟你們學本事,我不要分成,更不能要一份。”
這孩子還算沒被齊李氏完全教歪。
季心苗笑着問:“你跟我們學種番瓜,你又不能跟任何人說,甚至不能跟娘說。萬一娘要看到你天天幫着我家做事,那還不鬧騰起來?要不這樣,你那棉花地就讓爹去種,怎麼弄你大哥會教爹做的。你呢,就跟着我們種這番瓜,不管種得如何,我給你算一兩銀子一個月怎麼樣?”
“不要!大嫂要是這樣跟我算,那我就不跟着你們學本事了。本來學本事的人帶要師傅銀子呢,你們沒有師傅銀子倒給錢,說不過去!如果要給,就按天給,一天二十個大錢,這樣娘也沒話好說。”齊四郎一聽一個月一兩銀子的工錢真嚇一跳,他以爲季心苗是假心教他學種番瓜的呢。
好吧,算這個孩子還有救。這西瓜從育苗開始到成熟,也是四個來月的時間,見效快。真到掙了銀子,給他個紅包就是了。
齊大郎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齊四郎出去,他狐疑的問:“媳婦,老四來這做什麼?”
季心苗笑笑:“還能來做什麼?想纏着你一塊上山學打獵呢。我說你現在沒時間上山,他就說他來幫我們幹活。我哪敢讓他來幫我們家做事?又不是不想清淨了。於是我把我們要種番瓜的事告訴他,以絕他的想念。哪知…”
見媳婦賣關子,齊大郎愛嗔的倪了她一眼:“哪知他就纏上了你要學種番瓜了是吧?我還不瞭解你,你這小狐狸,你怕是故意引誘他來纏的吧?”
季心苗‘嘿嘿’大笑:“還是我相公了解我!今天要種五畝地的番瓜,我相公還得去蔣家幫忙,這活兒全讓你一個人幹我可心疼。可找別人吧,我不放心。再者四叔又認字又會做帳,以後他要是能真心跟着我們,這幫手就來了!”
齊大郎寵溺的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問:“你就不怕娘來找麻煩?”
季心苗眼一斜:“要是他這點事也擺不平,我當然不請他了!”
“你啊!有時候聰明得厲害,有時候又心軟得跟小貓似的溫順。要是四弟學到技術後不聽話了,看你怎麼辦!”
“嘿嘿,這個你倒真不必擔心,在邊工作中我會邊觀察他。他還是個孩子,又被婆婆寵得毫無心眼,我相信有一段時間,我就能瞭解他的品性。”季心苗得意的說,她只是不能告訴他,她大學專修過心理學,也看過不少的周易,心由相生,她還是看好齊四郎的。
而且還有一個秘密,季心苗之所當時會心甘情願嫁給齊大郎,他的相貌起了關鍵作用。
齊四郎可比任何一個人都瞭解齊李氏,他回去跟齊李氏說他要跟着齊大郎學種田和打獵,而且他還能拿六百個大錢的工錢,齊李氏果然答應了。只是她嘀咕着:“他們兩人也好意思?親兄弟幫着他們幹活,竟然一個月纔給六百個大錢,最少也不能少於八百個錢才說得過去吧?”
“娘,我什麼都不會,一切都還得跟着大哥大嫂學。別人學徒弟還得交師傅錢,大嫂看在親兄弟的份上給了工錢你不感激,倒嫌棄給的工錢銀子少了?你是不是心也太大了!”
齊李氏一聽臉一擰:“我心大又怎麼着?攢下的銀子還不是全都爲了留給你?反正他們手頭上銀子多,親兄弟的多給一點又沒要他們的命!”
見親孃如此不講理,齊四郎一聽一屁股坐在門檻上,他知道她的軟筋在哪裡,於是撒賴說:“既然這樣,那我哪都不去了!什麼也不學了,就在家裡玩兒,什麼活都不幹了。”
齊李氏雖然捨不得兒子做事,可是更捨不得那銀子。嚇得趕緊哄齊四郎:“好四郎,娘這不是也是爲你鳴不平麼?你可是個讀過書的孩子,讀這麼多的書的人幫他們幹活,難道不應該多算點工錢給你?”
齊四郎這才覺得自己這親孃真會繞,不過他有辦法對付她,於是問她:“娘,你要是請人工,是請讀過書的還是請沒讀過書的人?”
齊李氏直衝出口:“當然請沒讀過書的人啊!讀書的人能幹什麼?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齊四郎眼怔怔的看着她說:“原來娘也知道啊!那你說大哥大嫂花六百個大錢一月請我這讀書人去做什麼?”
齊李氏頓時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