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看着妹妹提着一籃野菜進了門,朱香兒急忙一把拉她進了屋:“蓮兒,你跑哪去了?我找你半天都沒找到你,急死我了。”
朱蓮兒此時已經筋疲力盡,她想不到那個醜男人那麼狠。她又哭又求,可是他就是不放過她,直到他心滿意足才罷手。本想他滿足了會放過他的,哪知他還進一步提要求,讓她每三天去那裡等他一回。
她本要翻臉的,可他對她哄了又哄,最後還答應以後給她銀子,只要她讓他弄一回,就給五十個大子。她想着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一回五十個大個,那一個月十回的話…
她在那個敬老院天天要幹很多活一個月才八百個大子,而現在每一回不到半個時辰就有五十個大子不說,她也覺得很舒服,何樂而不爲呢?
朱蓮兒並不知道她這種想法是那麼的下賤,農村裡寡婦家的暗門子多得是,她對這事看得很淡。而且這時代的子女婚姻幾乎都是媒婆掇合而成,雙方只在成親的那一天見第一次面的多得是。這種盲婚啞嫁,造成的怨偶多得是,夫妻感情好的很少。
農村裡的男子沒條件納妾,農村裡的寡婦又有幼子要撫養。可想而知,這種暗底裡的事就不會少了。
朱老太太本身就不是個渾得明白的人,把銀子看得比命都重要,她還能教育出什麼好女兒來?因此朱蓮兒的想法能這麼淺薄,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此時回到住處,朱蓮兒那顆騷動的心已經平息下來才覺得自己很累了。朱香兒的質問讓她很是懊惱:“我去哪還要問過你不成?今個兒上午我輪休,我想去看山採些野菜拌着吃,哪個叫你找我的?你沒看到籃子裡的野菜麼?還拉着我幹什麼?我累死了要睡一會,你去把野菜洗了。”
朱蓮兒甩開姐姐手爬上了牀,鑽進牆角閉上眼睛就睡了。
而朱香兒看見她這模樣,心中卻很是不安。
她不是怕自己的妹妹出什麼事,而是怕妹妹去打擾表哥表嫂。要是讓表嫂怒了,她肯定也不能留在這裡了。紅過在齊家兩個多月的生活,朱香兒發生自己不僅胖了,而且連頭髮都黑了許多,她不想讓妹妹破壞她目前的生活。
朱香兒心中有事揣了幾天,等朱蓮兒這天上午又不知蹤影后,她終於忍不住了:“表姐,我有事想跟你說。”
正在忙碌的齊大姑本想開口問她什麼事,可見她表情很爲情的樣子,於是拉着她進了自己的院子:“說吧,有什麼爲難的事?是不是這裡的嫂子排擠你們了,還是做事太累了?”
見表姐是真心的問話,朱香兒連連搖頭:“不是的都不是的。表姐,我在這裡幹活乾得很開心,包吃包住一個月八百大錢不說,幹活也不累,還做三天休息半天。這種事哪兒也找不着。今天我來找你是爲妹妹的事…”
這段時間齊大姑吩咐劉嫂子多注意一些這對姐妹,一直都說表現不錯。難道小表妹才這麼一點時間就原形畢露了?
“蓮兒表妹怎麼了?”齊大姑一臉的疑慮。
朱香兒考慮再三還是說了:“表姐,我發現妹妹她老是跑出去找不到人,也不知道她跑出去做什麼。前幾天我問她去了哪,她說去採野菜了。可就那一籃子野菜,哪裡用得着半天?”
聽了朱香兒的話,齊大姑皺皺眉:“她要不是去找人玩了吧?聽說她跟村子裡幾家的姑娘也玩熟了,有可能玩了後纔去摘野菜呢。”
這近來自己兄弟也忙常常不在,齊家大院裡有專門守門的人。齊大姑這些天也沒聽說朱蓮兒去那兒,所以也就想不遠了:畢竟農村裡的女子,又不是大家閨秀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自己的女兒與玲兒兩個孩子,以前不也是常去幫着摘野菜、打豬草、扒雜草麼?
因爲朱蓮兒是個姑娘,齊大姑是想不到別的地方去的,這個世界對未婚女子的要求太苛刻,她不相信朱蓮兒敢去試那礁點。
看朱香兒很是擔心,齊大姑吩咐她:“這樣吧,以後你多多暗中注意她一下。畢竟她是你親妹妹,她又還小,多多關心她總是好的。”
朱香兒想了想提出:“那我的休息時間也得調換一下,她都是趁休息時間跑,我要跟着她也不方便。表姐說得對,她是我親妹妹,年紀又輕很多,我要是不關心萬一惹事了,那就完了。這裡我也只有跟表姐拿主意,我都聽表姐的安排。”
齊大姑看着這變得很明白的大表妹點了點頭:“嗯,你是個有心的,也是個明白人。表姐我事情太忙,有時難免照顧不到你們姐妹。只要你們守規矩,真的有什麼難事可以來找我商量。你去吧,我會讓劉嫂子安排好的。”
朱香兒並不知道,她不僅沒看牢妹妹,還把自己給搭上了。
季心苗可沒功夫去管這朱家姐妹的事,今天她小弟一家以及自己的親孃要過來,她正忙着打掃屋子。三月十八蔣明雪生下了一個四斤半重的大胖小子,喜得季王氏眼淚都出了。她當天就讓齊四郎把她送去了城裡,就一直在那裡侍候兒媳婦做月子。
如今孩子已雙滿月,帶孩子回季家做好酒後,小弟妹也跟着季坤安帶着孩子再來齊家。這個孫子是季王氏目前唯一的金孫,金孫要來,她也只得一塊過來陪着來。而且來女兒家,季心苗知道自己的親孃更樂意。
其實季蔣氏本來就有侍候的人,用不着季王氏一手一腳的管着。可是季心苗理解季王氏的歡喜,季朱氏進門五年,卻只生下兩個女兒。小兒子的這一個兒子,可是季家的嫡長孫,而且是季家最有出息的孩子的後代,她哪能不高興?哪有不管着?
聽說季王氏也要來齊家陪妯娌,季朱氏心裡不開心是有的,可是自己只生了兩個女兒,她也不敢說出口。而且婆婆去年還把家給她當了,她就算心裡酸,也就只能在季坤平面前說幾句零星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