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達朗揹着人沉默的下着樓梯,一路上兩人都無言,他不免地回憶起背上人的模樣,清秀的五官,讓人覺得眼前一亮。白淨的膚色、靈動的雙眼錚亮在他的心頭,他承認他之所以會覺得異樣,是因爲背上的女人是他喜歡的類型。
雖然她不是那種美豔無雙的女子,可卻是一身的文雅氣息。這是一個即用既有知識又知性的女知識份子,他這雙洞察世人的雙眼,自己不會看錯。想到這,齊達郎竟然發現自己的小心思不由地亂躥,這也太難得了。
突然齊達郎毫無由來的笑了笑,他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起這樣的心思,什麼樣的女人他沒看過?怎麼會說這麼多莫明其妙的話,難道他是個話多的人不是?又怎麼會突然就想背這個女人?難道自己有自虐的傾向?也許,是自己這幾天放鬆過頭了吧?對,一定是這樣。
也好,這多麼年自己一直都是繃得緊緊的,難道碰到一個自己感興趣的女子。齊達郎的臉上又露出了連自己都不知道何意的笑容:這種感覺很好。
被個與自己相公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揹着,雖然季心苗再三對自己說,這是一個陌生人,這不是她的齊大郎,可是趴在這寬厚的背上,她的一顆小心肝還是在撲撲地亂跳。
“哎,高傑,你看下面呢,居然有人比我們懂得還浪漫,大叔都背上自己媳婦下樓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對着另一個同樣年紀的小夥子在嘻笑。
季心苗和齊達朗才下了三個樓梯,樓上就傳來蹬蹬蹬地腳步聲,隱約間還傳來個羨慕的女聲,季心苗先是沒弄明白對方說的是誰,朝着四周瞄了瞄,這樓梯口救她和身下的人兩個,這話不就說他們嗎?
季心苗的小臉瞬間紅了個底朝天。可齊大郎聽了後面這個男子的話身子僵了僵:他就是大叔型了?他才三十二歲,怎麼就成大叔了?難道是自己這幾天不修幅的原因?這背上的小女子也不會是這麼認爲吧?
這種感覺突然讓齊達朗感覺不好起來,至於爲什麼今天他會有這種心情,回到家中後,他認爲自己一定是有種獵奇的心態。
“你快放我下來,都被別人誤會了。”季心苗不好意思地踮着腳要下去,身下的齊達朗卻是把她滑下去的大腿拖了回去。
“下來做什麼?話是別人說的,我們清清白白地什麼也沒有,還怕別人說閒話?你腳不利索又是我踩的,我揹着你下去,你也別跟我過意不去。”齊達朗無所謂地再次顛了顛身後的人兒,下樓的動作越發快速,他今天就是有一種想學雷鋒的衝動。
“慢點,這纔是二十二層樓,要是摔着了就不好了。”季心苗擔憂地叨嘮出聲,樓裡的樓梯都是加工貼上大理石的,表示上看着摩擦力十足,難保不會踩空摔了個底朝天。
她季心苗是心心念念地回到古代找相公孩子們,不過她也知道,這隻能想想。曾經無緣無故的去了那個不知名的時代,又莫萌其妙的回來了,她知道,人生不可能會有第二場奇遇。所以看到這個酷似齊大郎的男子,竟然也如他一樣憨厚的把她背了下來,她還是心疼的提醒他。
“你放心好了,就你這幾斤我還能摔着你?”健身這麼多年,不到幾十斤的個子對於他來說,還真的很輕。只是齊達郎心中自娛自樂:不知道他現在這模樣,讓下屬看到了,明天會不會上頭版?
好不容易下完了樓梯,齊達朗的整張臉都被紅色暈染個精光,這二十五層的樓梯可是一直往下垂的,不比得山裡的崎嶇,但也是個累人的體力活。
季心苗在到了一樓後,就掙扎着下了地,下個樓,出去吃中午飯的鄰居們都回來,她雖然對這個酷似齊大郎的男人感覺很好,可是今天他們畢竟還是陌生人。要真是被熟悉的人看到了她跟個大男人在外面拉拉扯扯的,多嘴多舌的他們不知道會傳出個什麼話來。
“大哥,謝謝你了。都到了平樓,這路我就自己走吧。”
季心苗明明知道突然讓一個陌生的男子背下樓這種事很怪異,可是這個男人太不一般。她雖然覺得自己很不要臉,可是又想回味一下那寬厚的背膀是什麼樣的滋味。羞澀的朝着齊達朗笑了笑,轉身,頭也不回地往一樓正門的出口走。
住宅樓的左側六十米以外有一處專門經營商業的商鋪樓,大大小小的行當堆積在樓裡,但在這小區裡,這樓裡的價位就相對來昂貴了些,至少對一向拮据生活的季心苗而言,商鋪樓裡的吃食還不如大排檔的一碗青菜肉絲麪。
忍着腳板上的痠痛,季心苗坡着腳,繞道走出了小區,回憶着以前經常去的商業街大排檔,選了個門面裝潢看着不大好的鋪子,就一股腦兒地往裡鑽。
一股熟悉的鮮肉香撲鼻而來。
季心苗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扯着嗓子,朝着敞開式的小廚房喊了聲,“師傅,來碗青菜肉絲麪,面要手擀麪,利索點,我餓了一早了。”
季心苗喜歡這家的手擀麪,除了是這家的面正宗地道外,另一個原因是,她在鄉下的時候,奶奶經常做雞蛋手擀麪給她吃。奶奶是北方人,做面的手藝特別巧,吃她做出來的那種粗細得當的手擀麪,再給她加上個美味的荷包蛋,吃到肚子裡說不出的熱心。
想到荷包蛋,季心苗捏了捏口袋裡僅帶的一張十元毛爺爺,猶豫很久,還是打算加個荷包蛋,張口就要叫師傅,身前卻突然出現個黑壓壓的身影,渾厚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蓋過了她細小的聲線。
“師傅,給剛纔這位小姐叫的青菜肉絲麪再加個荷包蛋,再給我來碗炸醬麪,加點辣醬,濃厚點,味道帶勁才上味。十八元放在這裡,你可比忘了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