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還有一更)
兩人在過着招,旁邊的弟子緊張萬分的看着,誰也不敢貿然出手,擔心誤傷了自家少主,表面上看杜偉祺與南宮墨雲打得十分激烈,但南宮墨雲嘴裡凝着的那抹玩味似的笑意,凌語柔是看得清清楚楚,杜偉祺額上已然滲出冷汗,再這樣打下去,不出十招,杜偉祺肯定落敗。
落敗倒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便是南宮墨雲會不會把對杜君衡的怨恨轉嫁到杜偉祺身上,而杜偉祺在君達派多次照顧自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便見南宮墨雲一掌往杜偉祺拍出,招式凌厲速度奇快,凌語柔一急,想也沒想的銀針脫手!
銀針閃電般的朝南宮墨雲打去,在這一瞬間,一股強烈的揪心之痛涌來,凌語柔神識晃了晃,後悔鋪天蓋地的直涌而來!臉色一下子煞白!
她竟然向南宮墨雲出手了!
在與杜偉祺交手的同時,南宮墨雲眼尾的餘光一直看着凌語柔,看着她臉上的喜怒哀樂,直到最後的銀針脫手朝他打出,一陣心痛隨之而來,腦海裡一抹念頭劃過,隨即身形一頓,任由那銀針射來,全數嵌入自己體內。
痛楚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他的心,像是接受了凌遲一般,整個人愣在原地。
凌語柔出招極快,一直專心打鬥的杜偉祺沒及注意,南宮墨雲出現異樣,見着機不可失,杜偉祺一劍刺出,‘噗’的一聲沒入南宮墨雲前胸,順勢一抽,豔紅的鮮血隨即噴出,空氣中瀰漫着一抹濃烈的異香!
“不!”這劍像是刺入她身體一般,痛得她驚呼一聲,身形一下子閃到南宮墨雲身旁,扶着了搖搖欲墜的他。
快速的點了他身上各大穴位,封着了那噴涌而出的鮮血,看着南宮墨雲臉上血色慢慢消退,心裡的那股痛楚,讓她窒息。
“阿雲,對不起,對不起!”此刻在她心裡滿滿的都是後悔,淚水奪眶而出,若是阿雲出了什麼事情,她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鮮血從嘴角流出,與白晰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甚是刺眼,南宮墨雲緩緩的吸了幾口氣,勉強的擠出一抹笑意,用手背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小傻瓜……不準哭,只是皮外傷而已……沒什麼事情的,嗯……”
南宮墨雲話未說完,嘴裡嘔出一口鮮血,空氣中飄着的異香更爲濃烈!
這抹異香,讓在場所有人心裡驚訝不已,樓瑾瑜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臉色大變!
“小柔?是你嗎?”
凌語柔抿了抿嘴,看向杜偉祺,對上他眸裡的一抹驚喜激動之色,南宮墨雲倒在她懷裡,心裡一悲,冷冷道:“嗯,是我,每次跟大師兄在一起都準沒什麼好事發生。”
此話猶如一記冰凌刺在杜偉祺心胸,心裡一緊,看向在她懷裡的南宮墨雲,一抹極大的醋意涌來:“你怎麼跟他在一起?”
“那天我被你那寶貝公主打傷,要不是阿雲救我,我早就不在這世上了!”心痛着南宮墨雲,凌語柔語氣也加重了幾分。
杜偉祺一凜:“你說什麼?你話裡所說的公主,是雪姬嗎?”
凌語柔冷哼了一聲,沒有回話,伸手往袖裡一扯,撕下一塊布料,按在了南宮墨雲傷口處,那在破爛衣袍下的雪臂若隱若現,讓人無限暇想。
杜偉祺眸裡神色一黯,握着劍的手力度加重:“果然是她!”遂看到南宮墨雲的傷勢:“你說這人救了你,爲何他又要打傷我爹爹?”
凌語柔正要說話,感覺手裡一緊,南宮墨雲開口回話:“不錯,杜君衡是我打傷的,他身上中了三道烈焰劍……若是再不救治的話……恐怕活不過七天。”
此話一出,凌語柔心裡暗道一聲不妙,南宮墨雲已經身受重傷,還那麼老實的承認做了壞事,圍着他們的數百上千人,她不敢保證二人能不能安全脫身。
杜偉祺眼眸一寒:“家父與你有何仇怨?爲何出手如此之重?!”
南宮墨雲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若是你把我帶回去好好救治,那杜君衡的傷情還有望救治……咳咳!”
南宮墨雲咳了不少血出來,凌語柔心裡緊揪着,心痛得眼淚直涌而出,哽咽不已,抿了抿脣對着杜偉祺道:“大師兄,念在以前的情份上,你放了我和阿雲好嗎?”
梨花帶雨淚眼婆娑,面前的她容顏雖不絕色,但那眼眸卻像寶石般清澈亮人,杜偉祺心裡一晃,那股醋意卻是更大!
“不行!爹爹的傷勢未好,這人,我必須要帶走!”
第一次的,看到杜偉祺那沖天怒意,當中好像還夾雜着什麼東西在,凌語柔心下一沉,看來杜偉祺這次是對事也是對人。
“那好,大師兄你得答應我一件事,阿雲可以讓你帶走,但你一定要好好醫治他的傷勢,若阿雲有什麼事情,杜君衡也活不了。”
杜偉祺微微皺眉,從她話裡的語氣隱隱可以聽出些她對爹爹的怨憤,杜偉祺心裡很是不解,莫非小柔與爹爹有着什麼過節?
滿帶醋意及疑惑的看了南宮墨雲一眼,把寶劍收回,杜偉祺點頭道:“只要他把家父的傷治好,有我在,君達派沒人會傷他。”
“慢着!”樓瑾瑜突然打斷道:“王爺,這人把小女劫了走,多一分時間便多一分危險,若是他不說出小女下落,微臣是決不放人走的!”
南宮墨雲輕輕一笑:“樓相大人……你多慮了,令媛在本公子手上好得很,樓相不用擔心,本公子明說了吧,本公子是不可能那麼快便放人的,若是着急,那便動手吧。”話畢,南宮墨雲緩緩閉上雙眸。
“你!”樓瑾瑜一時語塞,氣得身體直髮顫:“王爺……”
杜偉祺擡手住了樓瑾瑜的話:“什麼也別說了,把人救了再說吧。”
剛纔那抹異香,隱隱的告訴着他某種信息,面前這人,讓他提心吊膽。見着杜偉祺這樣說,樓瑾瑜縱有滿腔怒氣也只得先忍着,也罷,把女兒救了出來再下手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