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凝霜在自我安慰的同時,眼睛可沒有閒着,一對烏黑透亮的眼睛,四下裡掃視,骨碌碌的轉個不停,試圖尋找哪怕一丁點兒可疑的蛛絲馬跡。
沒有,就是沒有!已經被秦笛運功蒸發了的水份,哪裡還可能殘留下什麼痕跡?
再三揉了眼睛,依然找不出什麼可疑的地方,月凝霜終於放棄了繼續搜索下去的想法,撅着小嘴對秦笛道:“你到底使了什麼妖法,把那片……水漬清理乾淨的?”
到底是自家的功績,在說道“水漬”這個原本普通尋常,可在此時說出來很有幾分陰靡的詞語時,公主殿下的小臉兒,不受控制的再次紅了起來。
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還真是考人腦殼?解釋一個問題,就意味着還要解釋於它相關的另一個問題。一來二去的,怕是三天三夜都講不完!
正在秦笛危難之際,敲門聲再次響起。只不過,相比起第一次,似乎急促了許多。
莫不是,韓嫣遇到了什麼麻煩?秦笛和月凝霜交換了個眼神,齊齊上前一步,扭開了房門。
包廂的門,從裡面打開,身着歐凱咖啡服務員制服的一個女生立刻跳到月凝霜面前,急慌慌的道:“老闆!老闆!不好啦!您的朋友韓小姐,在三樓遇到了麻煩。我按照她的交代,敲了您的房門,可是您開門稍微遲了一點,現在上面已經鬧大啦!”
月凝霜臉色微微一紅,她不着痕跡的貼到秦笛身邊,小手往他腰間一摸一扭,低聲甩給他一句:“都是你啦!若是嫣姐有什麼不妥,我非跟你拼命不可!”
秦笛頗有些哭笑不得,心道:什麼時候,你跟嫣兒好到這般地步啦?簡直比我這當老公的,反應還要大些。
“你先別慌,說說我那韓嫣姐姐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三樓的健身會所。可是和咱們聯營的。有什麼人不開眼,敢找我姐姐的麻煩?”月凝霜視線重新落在服務員身上的時候,已經恢復了生意人的精明。
服務員整理了一下思緒,仔細想了想,才道:“最先我送韓小姐上去的時候,一切都還正常。迎接我們的,是會所地張經理。他聽說韓小姐是老闆您的好姐妹。殷勤的不得了。說出的那些話,我聽了都覺得肉麻。”
月凝霜眉頭一皺,道:“這些無關緊要的地方,能省略你便省略了。我又不是要你敘述整個經過,挑重點,快快說了,我還要趕着去看看我嫣姐姐到底怎麼樣了!”
服務員趕緊道了幾聲是,然後絞盡腦汁,才用儘量簡潔的話,道出了重要經過。
原來。竟是韓嫣的美麗姿色惹來地禍事。
那服務員陪同她在會所裡健身,因爲怕韓嫣有什麼需要,會所裡招呼不周地地方,惹惱了韓嫣。到時候牽累於她。於是,她就沒再下樓,一直就在那裡陪着韓嫣。
誰知過沒多久,韓嫣正在握力器前鍛鍊手臂力量的當兒,幾個外國人說笑着經過她身旁,其中一個外國人驚於她的美色,上前試圖搭訕,結果遭到了冷遇,便不乾不淨的罵了起來。
韓嫣原本不欲和這幫腦子裡也是肌肉纖維的蠢貨糾纏。喚來了張經理處理此事,準備讓幾個外國人道了歉便下樓。誰想張經理剛一開口,就被其中一個外國人一腳踹出去老遠。眼瞅着,就成了重傷患者。
吃驚於幾個外國人的實力,韓嫣疑心這幾人來者不善,是有意找茬,趕緊吩咐了這服務員下樓,招呼秦笛和月凝霜上去幫忙。
聽完服務員的解釋。秦笛和月凝霜二話沒說,蹬蹬便上了三樓。直奔會所而去。
剛剛上到三樓,還沒注意打量四周的情況,秦笛便聽到前面不遠處呼喝有聲,顯然是搏鬥正酣,韓嫣已經和人打了起來。
秦笛掃眼一看,只見前面玻璃門的外面,有一臺運動器械旁圍滿了人,最裡面正有一個黃毛短髮的高大外國男子,和韓嫣戰作一團。在那外國男子身後,還有三個外國男子抱膀而立,其中兩個白人,一個黑人,都是一臉賤笑着望向韓嫣,不時還吹幾聲口哨,又或不乾不淨地罵上幾句。
一見自家的媳婦被人欺負成這副模樣,秦笛哪裡還能按捺的住火氣,幾步衝到近前,撥開人羣就擠了進去。
月凝霜理解秦笛的焦慮,一直默默地跟在他地身後,一同走進了戰鬥他媽的。
圍觀的人羣,幾乎都是長期在健身會所鍛鍊的會員,偶爾有幾個教練之類的工作人員摻雜其間,此時正在對那幾名外國男子指指點點,一致的數落着他們的不是。
也不知道那幾個外國男子是真聽不懂,還是裝聽不懂中文,依然故我的擺着那副姿態,渾然不受衆人的影響。
可能是懾於這幾個外國男子地武力。儘管對他們的所作所爲非常之不滿,卻沒有誰敢站出來英雄救美,懲治一把這幾個外國龜孫。
“給我住手!”秦笛怒喝一聲,一腳踢在了黃毛男的腳踝位置。這一下來得太過突然,不但是戰鬥中的黃毛男沒有察覺。就連站在他身旁左近的幾名同伴,也沒能及時發現。
怨不得秦笛突然出手,不講一點道義。實在是韓嫣身上已經有幾處受傷,衣服也已有多處破損,顯然是吃了不小的虧。
這幾名外國人,之所以沒有拿韓嫣怎樣。恐怕不是不想怎樣,只是懾於周圍的圍觀者太多,生恐驚動了警察,這纔沒有<a HrEf="<a href=" target="_blank">傳奇知縣</A><a href=" target="_blank">做出更惡劣的行徑。
黃毛男地水平比之韓嫣還要遜上兩籌,若不是她受傷在先,再加上幾名外國男子的污言穢語,驚擾了她地心神,只怕她一個人就能把這黃毛男放趴下。
一想到韓嫣曾被這幾名外國男子聯手欺負,搞得這麼狼狽,秦笛心中的怒火,便像是被生生澆了幾桶石油似的。蹭蹭蹭的就直往上冒。
“你他媽的是誰,敢管我們的閒事?”黑人男子最是摸不清情況,跳上前來便是一口帶着鄉土氣息地英吉利語,胡蘿蔔粗細的手指,一戳一戳的,似乎想要往秦笛胸口上點。
秦笛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直到黑人男子的手指快要碰到他的胸口。他這才閃電般的出手。兩根手指在上面一捏,一撇,然後便又迅速收回收去。
旁人只聽得一聲令人有些牙酸地“咔嚓”骨折聲,緊接着就看到黑人男子手指一點秦笛地胸口便彎成了詭異的形狀。
秦笛的動作太快,就連黑人男子本人也沒有來得及搞清楚狀況,直到他的眼睛看到自己的手指變成了很奇怪的模樣,疼痛這時才反饋給他的大腦。
“啊……疼死我啦!他媽的,狗屎!”
黑人男子抱着受傷的手指,上躥下跳的大聲咒罵,早已顧不得去管秦笛地死活。
早先被踢倒在一旁的黃毛男子這時纔剛剛站起來。誰知腳剛沾地,稍稍用力一下,就忍不住一個趔趄,差點沒再次摔倒下去。
比起黑人男子的大呼小叫。這黃毛男子倒是很有幾分志氣。竟是強忍着腳踝的劇烈疼痛,愣是一聲都不吭。
月凝霜把韓嫣扶到一旁,細心地幫她檢查傷口,間或小聲的詢問她服務員下去之後的狀況。之所以旁敲側擊,她是怕韓嫣被那些外國人佔了什麼便宜,又不敢說出來。萬一日後在秦笛心中留下芥蒂,那就不好啦。她可是知道,秦笛很小心眼的。
其實,這倒是月凝霜誤會了秦笛。他的確是有些小心眼。只不過他小心眼的地方只在於他對女人們的佔有慾,只在於不能容忍愛人們對他的一丁點背叛和欺騙。似這幾個不開眼的外國人這般,膽敢欺負他地心肝寶貝的傢伙,他只會爲她們出氣,把這些雜碎挫骨揚灰了事,哪裡會因此而怪罪她們。
在幾個外國人看來,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形勢就變的對他們不利起來。
黃毛男子被踹翻在地。他們可以認爲是秦笛出手偷襲,他們一時疏於防備。可黑人男子的受傷。他們都是用眼睛盯着的。當時,剩下的兩個白人男子,可是還在笑嘻嘻的打賭,賭秦笛會在幾秒鐘內被打趴下呢。
誰知道結果居然會是這樣?黑人男子居然只是伸了伸手指頭,便莫名其妙地被人扭斷了手指,他們甚至都不敢確認,是不是秦笛搗的鬼。
“莫非這個矮小地夏國猴子還是個高手不成?”僅剩的兩個戰力無損的白人男子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對方的想法。
“嘿,這位朋友,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在交換了一下意見之後,其中一個白人男子走了出來,操着一口有些生硬,卻還算流暢的中文,打起了花腔。
這白人男子的目的,秦笛想都不用想,便能猜中個七八成。他這會子出來,目的無非就是想試探一下自己的口風,看看能不能和平收場。
“罵了隔壁的!落了下風就想求饒,傷了我親親寶貝的事情,想就這麼算了,沒門!”秦笛心中暗自冷笑,卻只是望着出列的大鬍子白人男子,並不接話茬。
大鬍子白人有些尷尬,秦笛那雙犀利的眼睛,讓他有種赤身裸體站在人羣中獻醜的錯覺。他有心退回去,又怕那個職位最高的捲毛男讓他背黑鍋,只得硬着頭皮頂住秦笛的壓力,自我解嘲道:“我自以爲,我的中文,已經馬馬虎虎了,原來,竟然沒有人能聽懂!”
這大鬍子白人倒也聰明,知道這會兒走秦笛這條路行不通,故意用一口怪腔怪調的中文,來博取周圍人羣的好感。
還別說,他這招裝小丑的行爲,還真是惹來了周圍人羣的一陣鬨笑。原先還指責他們的聲音,頓時也就弱了下來。
“不用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你用英文,我一樣聽的懂。說,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秦笛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筆直望着大鬍子白人。不給他躲避自己目光的機會。
大鬍子白人臉上的笑容一窒,就算是假裝聽不太懂中文的招數,都只能胎死腹中,還沒準備使用,就不得不當成了廢棄案給丟到一旁。
不得以,大鬍子眼巴巴得拿眼睛去望最後一個捲毛白人,這裡面就數他的職位最高。這個時候。大鬍子白人已經顧不得黑鍋有多黑了。只想着避開那夏國猴子懾人的目光。
捲毛白人暗罵了大鬍子一聲,不得不從幕後走上前臺。他已經是最後的底牌,暴露在秦笛面前,就意味着這件事若是不能由他解決,那便完全喪失了迴旋的餘地。這種結果,是他非常不願意看到地。
“阿笛,嫣兒姐姐告訴我,這幾個人來歷非常可疑。他們最初似乎是想綁架嫣兒姐姐來地,只不過他們沒有想到嫣兒姐姐有武藝在身,那個黑人先就被姐姐踢中了下身。喪失了一半戰鬥力。那個大鬍子也被姐姐出其不意的用鞋跟踩了一下腳掌,戰鬥力也損失不少!”
聽了月凝霜的適時解答,秦笛這才心中恍然。暗道:怪不得剛剛就數這大鬍子跟這黑人罵的最兇也最難聽!不過,就算這樣。也不能抵消你們犯下的罪過!
秦笛念頭轉過,又想到了綁架的問題上,這幾個人突然出現在這裡,似乎不是偶然。外國人……俞可修……攬勝山莊……這些條件似乎在一瞬間連在了一起,一個一直一來有些模糊的念頭,忽然躍上秦笛的腦海。
“我知道了!一直在攬勝山莊監視我們的那些外國人,和暗殺俞可修的,甚至於眼前這幾個,都有可能是來自霹靂火地成員!”
是了!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解釋的通,爲什麼那些外國人會進入攬勝山莊。他們又爲什麼長時間滯留在那裡,始終不肯離去,還經常在夜裡,偷偷摸摸的翻進業主家裡,翻箱倒櫃的做些苟且勾當!
也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解釋地通,俞可修早已和妻子之間出現裂縫。爲什麼偏偏是最近要搞什麼談判,而不是以前就解決問題!
也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解釋的通,這幾個外國人,爲什麼要綁架韓嫣!他們的目的,顯然不是想要怎麼着韓嫣,恐怕最終的目的,其實是自己呵!
所有的念頭串在了一起,秦笛只覺得豁然開朗。實在是沒什麼比這個解釋,更能說明問題的了!
霹靂火……哈,到攬勝山莊的目地,只怕是和當日那道白光有關吧!當時總覺得碰到了什麼東西,隱隱覺得會有大麻煩,一直都沒事,差點都給忘記了。哈哈,想來也是因爲cda不方便出面吧!
“咳吭!”捲毛白人走到秦笛面前,見他目光僵直,似乎是在想着什麼心事,一時心中有些不悅,只得通過乾咳,來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被人忽視,終歸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捲毛白人這麼做,原本也是無可厚非的。可惜,如果他知道這麼做之後,惹來秦笛做出的決定,只怕會後悔自己做出這麼個多餘的動作。
見秦笛注意到自己,捲毛白人抖了抖夾克衫,擺出一副紳士的派頭,道:“這位先生,我們都是文明人,遇到問題,首先做的,應該是談判,而不是武力解決問題,你說是不是?”
不等秦笛回答,他又接着道:“所以呢,我認爲我們現在應該做地,首先就是坐下來,好好聊一聊,聊聊咱們之間的問題。其實呢,我覺得我們之間沒什麼大問題,也就是一點點小小地摩擦……”
捲毛白人的英文說的很快,若不是秦笛聽力基礎極好,只怕很難跟上他的語速。不過,這裡面不能不說也有捲毛白人故意爲之的因素。想必,這也是他的一次小小的報復。
只不過秦笛壓根就沒有在這上面和他糾纏的意思,直接丟給他一句:“武力解決問題的方法雖然不是最好的一種,但卻是見效最快,同時也是最直接的一種!”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捲毛白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以他的口才,以他處理事物的圓滑,居然在還沒有充分發揮的情況下,就被人三振出局。這種結果,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先生,我想你並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我其實是想說,我和你……還有這位小姐之間,存在一個誤會。爲了表示我們的歉意,我們可以做出一些賠償,無論是精神的……還是物質的!”
捲毛白人顯然對自己手中的職權還是很有信心的,他滿以爲,自己這樣的回答,會讓對方的情緒緩和下來。卻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