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方秋雲嫣然一笑,道:“什麼蒸的不蒸的,我還煮的呢!”
“咦?會開玩笑,看來媽媽是認真的呢!”蔣文靜嘖嘖驚歎着,和荊棘雁分享着自己的發現。
蔣方秋雲微嗔道:“你這孩子,討打還是怎的?”
聽到母親的威脅,蔣文靜不但不怕,反倒舉起手向秦笛求援道:“報告裁判,遊人不遵守規則啊!說了認罰的,現在又兇人家……”
秦笛笑着道:“有誰不遵守規則啦?在哪裡,我怎麼沒有看到?二少夫人,小孩子再怎麼頑皮,也應該以說服教育爲主,可不能施行體罰政策!”
不想他這般誰也不得罪的態度,不但沒能達到目的,反倒成了荊棘雁攻訐的理由:“嘖嘖!有些人吶,還真是會打馬虎眼。這都還沒和人家母女倆怎麼着呢,就開始搞平衡了!”
蔣方秋雲和蔣文靜本就有幾分着惱,再被荊棘雁這麼一煽風點火,立刻就把矛頭對準了秦笛。
“阿笛!怎麼還叫人家二少夫人?難道你就不能叫我一聲雲姐麼?”
“秦大哥,討厭啦你!人家都已經十九歲了,哪裡還是什麼小孩子?!!”
秦笛還沒來得及說話,荊棘雁又追加了一句:“雲姐,你讓秦笛叫你雲姐,小靜又稱呼他爲大哥,你們這輩分到底怎麼算啊?小靜,是不是小孩子不看年齡的,要看你有沒有談過戀愛!”
得!這妖女分明是看現在的情形還不夠亂!秦笛恨恨地瞪了荊棘雁一眼,卻換來一個得意洋洋的白眼,那小妖女可是高興的很吶!
“輩分啊……”蔣方秋雲偷瞄了秦笛一眼,見他沒有說話,便遲疑着勸服蔣文靜道:“靜兒,你不如改口叫他叔叔,好不好?只要你聽媽媽的話,你先去北大滑雪的計劃,媽媽今天就可以答應你!不然……”
好嘛,爲了讓小丫頭改口,威逼利誘的手段,她可是全使出來了!秦笛心頭的感慨尚未結束,就聽到了蔣文靜毫不遲疑地拒絕。
“不行!剛剛荊阿姨可是說了的,沒有談過戀愛,不算長大。人家可是準備成爲大人的女孩子。怎麼能隨隨便便被你一點點小小的誘惑俘虜呢?頭可斷,血可流,我寧死不改口!”
蔣文靜的堅決,引來荊棘雁又一番嘖嘖稱讚:“好!小靜真是有志氣!不過,你可不可以告訴阿姨,你有沒有戀愛的對象呢?”
秦笛心頭一遍又一遍地詛咒着荊棘雁:臭丫頭。一定是故意的!她肯定事先套了靜丫頭的口風,現在又跑過來拿這個說事!靜丫頭,你可千萬要挺住,一定不能被這壞人利用!
蔣文靜顯然沒有聽到秦笛內心的呼喚,也沒有看懂他使過來的眼色。只是含羞帶嗔地瞥了秦笛一眼,羞羞地道:“人家……不知道!”說完,也不管其他人是什麼反應,匆匆地就跑開了。
秦笛欲哭無淚,心道:靜丫頭,你這樣也算是不知道啊?你……你簡直是害人呢你!你這樣做,可比你明說你喜歡我,還要讓人意味深長呢!好像……好像我怎麼了你似的!
果然,蔣文靜的這番舉動,引來蔣方秋雲和荊棘雁曖昧無比的探尋眼神。
相比之下,荊棘雁的眼神裡面,內容相對比較單純,除了奸計得逞<A HREF="<a href=" target="_blank">奇門詭女:解密地理驚悚傳奇</A><a href=" target="_blank">的暗喜,就只剩下坐等秦笛坐吹蠟燭的幸災樂禍。
反觀蔣方秋雲的眼神,裡面包含的東西,可就多得多了!最先展現出來的,是她身爲人母,想到女兒身上發生不好事情之後的震驚,一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女兒居然失身了,她這個當母親的,腦子瞬間變得空白一片,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緊接着,反應過來的蔣方秋雲,望向秦笛的眼睛裡包含了一絲探尋。顯然,她是想問秦笛,這個責任人、罪魁禍首,是不是就是他!
尚未得到秦笛的回答,蔣方秋雲便已經開始了下一步的思索。眼睛裡面傳遞的,便是諸如:“你怎麼可以這樣”,“靜兒她沒事吧”,“有沒有弄傷她”……等等非常複雜難明的信息。
秦笛面對兩個女人如同飛刀似的眼神,窮與應付,應接不暇。還沒明白其中一個意思,馬上又被新的信息給難倒。三兩下這麼一搞,秦笛一個頭足足變成了兩個大。
“停!別再給我甩眼鏢了,我鄭重聲明,我和蔣小姐之間沒什麼,你們千萬不要誤會!”實在堅持不下去的秦笛,乾脆選擇了捅破窗戶紙,不給兩個女人借題發揮的機會。
卻不料,原本兩個女人看向他的眼神,還只是猜測,只是問詢,被他這麼一解釋,頓時變成了篤定。
“越描越黑啊,越描越黑……”荊棘雁貌似同情的瞥了秦笛一眼,眉眼間全是掩飾不住的竊喜。
事情沒來之前蔣方秋雲原是害怕的,她很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和秦笛之間,發生點什麼不爲人知的曖昧。在她看來,這樣的關係會讓她很爲難,甚至會讓她時刻處於背德與不倫的問責煎熬之中。
可當謎底就這麼輕易的揭開之後,蔣方秋雲這才發現,接受一個現實,並不像她想象中那麼困難。雖然從今以後,她要重新審視自己和女兒之間的關係,但這卻並不會給她帶來太多的困擾。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再說那麼多,也沒有什麼意思。靜兒……”
蔣方秋雲的果斷,在這個時候,反倒成了矇蔽她雙眼的障礙。
秦笛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蔣方秋雲雷厲風行的舉動打亂了陣腳。
先前跑開的蔣文靜,竟是沒有走遠。都說知女莫若母,蔣方秋雲原也是知道,她就在門外偷聽的。
被她這麼一喊,蔣文靜慌慌張張地應了一聲,手忙腳亂地便又回到了房間裡來。
“你這孩子,都和阿笛有了那種關係,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什麼叫我和她有了那種關係?蒼天啊!我是清白的!”秦笛有口難辯,莫說一張嘴說不過三個女人。便是渾身都是嘴,也說不過這認了死理的三個女人。
“……”
蔣文靜只是低着頭,羞紅着臉,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擺出那麼一副“反正你們看着辦吧”的小模樣,讓秦笛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接下來的事情,可就好辦了。
飯菜一上桌,再也沒有誰的心思放在飯菜上面。原本好好一餐謝恩宴,竟是演變成了丈母孃請女婿的“考察宴”!
秦笛越吃越覺得不是滋味,三個女人,六隻眼睛全都沒盯在菜上,只是在他身上瞄來瞄去。就好似他是那人蔘果,是那唐僧肉似的。
“來!來!來!嚐嚐我們家的紅燒帶魚!”
“來!來!來!嚐嚐這道松鼠桂魚!”
“來!來!來!這道豆豉武昌魚不錯!”
蔣文靜夾給秦笛紅燒帶魚,蔣方秋雲夾給秦笛松鼠桂魚,都說母女連心,同時做出這番舉動,雖是巧合,卻也讓秦笛爲了難。
最過分的還是荊棘雁,不知她是湊趣,還是故意讓秦笛更加坐立不安,她竟然也在這個時候,夾了塊魚給秦笛。
推辭不是,不推辭吧,這先接誰後接誰還頗有講究。若是安撫了這個,必然會得罪那個。秦笛苦惱之下,乾脆不管三七二十一,舉起飯碗在三人筷子上迅速碰了一下,竟是不分先後的把三塊魚全都挪進了自家碗裡。
三個女人只覺眼前一花,筷子一輕,竟是不知怎的,筷子上的魚就跑到了秦笛碗裡,誰也沒有看清,到底誰的魚佔了先手。
有了前車之鑑,秦笛可不敢再多磨蹭。三兩下扒完一碗飯,胡亂吃了些菜,果斷的選擇離席。
“彆着急呀!這湯你可是一口都沒喝呢!”荊棘雁適時的舉動,很是博得了蔣方秋雲和蔣文靜的好感,卻讓秦笛給恨得牙花子都在發癢。
“是啊!是啊!這湯你都沒動過呢!”
得!秦笛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坐了回去。身爲好人就是有這一點不好,不能隨隨便便發脾氣。不能想走就走,想留就留。限制……真是多啊!
“咣!咣!”
秦笛幹了一碗湯,生怕三個女人又說自己喝的不夠,很乾脆利落的又幹了一碗。然後很暢快的打了一個飽嗝,道:“呃……湯我也喝了,這次真的是吃飽了。肚子裡一點東西都裝不下了,你們慢慢吃,我先到外面散散步!”
不好剛剛吃完飯就走,秦笛只好藉口散步,實際上是再也沒耐心堅持“被看”下去。
三個女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齊齊一笑,異口同聲道:“那你就去吧!咯咯……”
秦笛訕訕笑着離開,走到院子裡,怎麼琢磨怎麼不是味兒:我怎麼跟豬八戒剛出了高老莊似的?被三個女菩薩給戲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