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總,你要倒黴了!”
林睿的目光淡淡的,彷彿面前坐着的不是在整個巴山省都聲名赫赫的中介夏中彪,而是一個趕集的老頭。
“哐當!”
夏中彪的手一滑,那杯蓋就落到了杯子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震響。
林睿從未見過誰在一瞬間有這麼多的表情。
夏中彪的臉上在很短的時間內閃過了不屑、啞然、憤怒、呆滯……
“林師傅,我……”
乾澀的聲音讓夏中彪自己都嚇了一跳,他急忙端起茶杯,一口氣就把已經微溫的茶水喝乾,全然沒有了剛纔還和林睿侃侃而談茶道的高雅。
“林師傅,還請你知無不言。”夏中彪誠懇的說道。
看到夏中彪前倨後恭的表現後,林睿的心中終於是出了一口氣,他指着西北方,說道:“女人雖好,可自古也有紅顏禍水和紅粉骷髏的說法,夏總,你想選擇哪一種?”
西北方嗎?夏中彪先是一驚,然後拼命的回想着那個方向的女人。
林睿也不再分說,而是有滋有味的品嚐着茶水,不時還搖頭晃腦的感嘆一聲。
“好茶葉啊!”
十多分鐘後,思前想後的夏中彪終於想到了那個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女人,他馬上拿出手機,對林睿歉然一笑,然後走了出去。
走廊上,夏中彪的眼中有些遲疑,不過最終還是撥打了一個電話。
“三子,你馬上去一趟我家裡,注意隱蔽,懂嗎?對,你把她的通話記錄給弄一份給我,要快!”
掛斷電話,夏中彪恢復了常態,笑吟吟的走進了包間。
隨後夏中彪就和林睿聊起了巴山省的一些趣事,他乾的這一行要的就是信息靈通,所以很多秘辛從他的嘴裡吐出來,倒是讓林睿大開眼界。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夏中彪沉吟了一下,然後問道:“林師傅,我這次的劫難會到什麼程度?”
林睿啞然一笑,他本以爲夏中彪的城府深到了泰山崩於眼前而不驚的境界,可不過是一個多小時而已,這人就忍不住了。
不過林睿既然答應給他看相,那當然是想要夏中彪的人情。
錢,林睿此時已經不缺了,而夏中彪的手眼通天才是他需要的東西,所以他微微一笑,“如果說一個人死亡是100的整數,那夏總你的數據已經到了差不多八十,所以你自己衡量一下就知道結果了。”
“八十!那不是離死不遠了嗎?”夏中彪的臉色終於變了,他看着林睿,想從林睿的臉上看到戲謔或是捉弄。
可林睿的表情淡然,帶着凜然正氣。
“艹!”夏中彪不由的罵了一句粗口,然後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眼神渙散。
既然說了,那林睿也不準備藏着掖着,他補刀道:“而且你的凶氣和桃花緊緊的纏在一起,顯然,你的女人出問題了!”
“我知道了!”
林睿都把話都說到這種境地了,就由不得夏中彪不信。
要知道相師最重要的就是信譽,一旦信口開河被人抓住,那後果就太難看了。
這時夏中彪的手機在桌子上震動着,他一看號碼,就急匆匆的出去接聽,慌亂之下,居然都忘了和林睿打個招呼。
“喂,三子,情況怎麼樣?”
夏中彪的心情很是跌宕起伏,他既希望林睿的批語是假的,又希望是真的,一時間,各種滋味浮現,讓他好好的體驗了一把過山車。
“……夏總,我去的時候,那個女人……正和彪子在……”
“我知道,你繼續說。”夏中彪的臉色鐵青,左手抓着欄杆,幾乎要把它當成那個女人給抓爛。
“……我查過她的通話記錄,其中就有不少就是彪子的,而且大多是在深夜。”
那邊彙報完畢,就靜靜的等待着夏中彪的交代。
夏中彪放開了欄杆,神經質似的笑了幾聲,然後說道:“別驚動他們,等我回來。”
彪子是夏中彪的心腹,也掌握了不少夏中彪的機密事務,一旦他和那個女人勾搭起來反水的話,那他夏中彪還真是危險了。
想到這裡,夏中彪拍拍腦門子,笑着走了進去。
“多謝你了,林師傅。”
看到夏中彪在開支票,林睿擺擺手說道:“錢就不必了,以後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希望夏總不要吝嗇纔是。”
“哦!”夏中彪停止了書寫,覺得這真是意外之喜。
任誰知道了這麼一個神通廣大的相師,那肯定會和他搞好關係。
可林睿居然主動把雙方的關係拉近了一大截,這讓早就有此想法的夏中彪不禁喜出萬外。
“哈哈哈哈!”夏中彪大笑着,“林師傅,多的話我就不說,咱們的日子還長着呢,看以後吧。”
……
週日的益州市一中是安靜的,操場邊上幾棵大樹上傳來了秋蟬最後的鳴叫,那開始泛黃的樹葉昭告着深秋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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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中午,室內的氣溫適宜,是睡午覺最好的時光。
“嗯!哦…”
“啊!”
“……”
一中的一個女生寢室裡,大家此時都沒有午睡,而是面色凝重的坐在下面。
耳邊聽着那讓人心跳加速的聲音,幾個女生看着牀上熟睡的範娜,都面帶愁容。
好容易等範娜消停了,幾個女生都小聲的議論着這事。
“範娜怎麼那麼不知羞啊!前幾天還只是晚上不消停,可從昨天開始,連中午也做那個夢了。”
“是啊,這幾天我都沒睡好,再這樣下去,學習成績不掉纔怪!”
聽到二人的怨氣,坐在範娜牀邊的一個女生嘆道:“我問過醫生了,可連醫生都說,這種每天都做那個夢的人幾乎沒有,就算是有,那白天也能看出一點端倪來。”
“範娜這不是病!”
聽她說的那麼斬釘截鐵,另兩個女生就好奇的問道:“那會是什麼?”
那女生的臉上浮現了一絲驚懼,喃喃的道:“範娜這是中邪了!”
“中邪?”兩女生異口同聲的驚呼道。
看到範娜醒來,那女生加重了語氣的說道:“對,範娜就是中邪了!”
醒來的範娜聽到這話,也是忍着身體上的黏糊,咬牙說道:“對,我這幾天,天天都夢到了一個男人和我那個,而且躲都躲不開。”
範娜是受夠了,這幾天她覺得自己一點精神都沒有,夢境裡的那個男人使出了各種招數,讓她每次都好似大病了一場。
再這樣下去,說不得自己的大學夢就要報銷了,而且這幾日大家看她的目光都帶着曖昧和不屑,那還不如說清楚,也能爲自己挽回些名聲。
幾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後,想起那個邪祟,都打了個冷戰。
“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