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頓時狂風大作,風雲驟變,兩人的全身力量都龐大無比,演天棋盤都不能全然收束,一部分力量逸散開來,引動氣象變化莫測。
周圍人等看着天空之中變化莫測,各種景象一一交錯,彷彿如同一個真實世界的投影,兩人所參悟的道與理交織而成。
與兩人走的道路相似的修行者倒是有福了,能借此機會參悟一些天道規則,平常時候不會有天師境界的高手將一切的參悟都顯示在明面處,特別是對於散修來說,尤爲可貴。
“天師境界的高手,果然與我們猶如皓月與繁星的區別。”
一個修行者嘆息了一聲,頓時引起周圍無數同道之人的附和,見着目不轉睛,眼神之中神光熠熠的同道,紛紛是羨慕萬分,無論如何那羣人來到此處都是賺到了,示以一旦聽說有修行者高手鬥法都紛紛趕來。
葉景,石泰兩人也都紛紛沒有想到鬥法的動靜會鬧得如此之大,萬一這股力量控制不住被逸散開來,那結果就不堪設想。
都心照不宣的出手施爲,一人持有大儒手寫的‘鎮’字文寶,蘊含着禁絕萬法的文氣,被葉景用大夏體制之內法度的力量調用,威能強大,與之作對就是與整的永安府數十萬的人的力量作對,一人借出力量雖然弱小,但是乘以幾十萬之後就是一股龐然力量。
“槽糕。”
“怎麼了。”
“他們兩個的心神全都融入到演天棋盤之中,而且都藉助這對方對天道的參悟開始有所突破,雖是準備攻破對方的道心。”
“那有如何。”葉景十分的不解,他畢竟不是修行中人,對於修行的一些的關隘不是十分的熟悉,再來他看着周圍的力量全都被壓制住,也就更加不在意了。
石泰再也沒有風輕雲淡,反而十分的凝重,“我們的力量恰好形成屏障,恐怕這形成的虛幻世界就要將我等給吸納進去,逃脫不得。”
演天棋盤上空的虛幻一片橢圓形的影像,更快的朝着一番虛幻的天地演化,從日升月落,到山河流水,花草樹木,直到人的出現。
此刻正處於範圍內的修行者,突然感到身上如同壓上一塊巨石一般,就算是絲毫的天地靈氣都調動不得,偶爾有道士境界的高手,發現天道的氣息變的極爲的微弱,而此刻存在的道理都被兩人的道理所取代,陌生又強大,內心之中也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砰。”
虛空之中傳來一股撞擊的天地之音,迴盪在衆人的耳旁,範圍內觀戰的幾百多人突然眼神呆滯,手腳不動。
他們的一絲氣機都被攝入到演天棋盤演化的一番虛幻世界之中,而始作俑者就是徐渭和封太覺兩人,戰鬥到這個階段,單靠兩人都天道的參悟比個高低也已經是遠遠不能,所謂道與理,更多也需要人的認可,凡是鬥一鬥,才能分個勝負,從來對天道之道與理的參悟並無高低之分,只有參悟的衆生不同,所得不同。
周觀和郭鑫兩人也恰好處於這範圍之內,一縷氣機也被攝入到棋盤之中,頓時周圍一片寂靜,而遠在範圍之外的人,也不知內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記得是葉景兩人施法之後,將方預案百丈之內鬥化爲一各氣泡。
一條寬約三四米的溪流,河流的一側蓋了一排排是石屋。
一各少年手持一柄石劍在一塊巨石上面揮舞,說是石劍,不如說是一個長石條,被一塊厚布給包裹着,看上去也是有模有樣。
“不知何時才能成爲一名真正的劍士。”從少年有記憶以來,就知道他要練劍,劍就是此番世界惟一的出路。
傳聞在世界的中心,有無數的劍士存在,不斷的演練着劍術,那些高深莫測的劍法纔是真正的厲害。
小石村本來只有十幾戶,如今只剩下少年一個,如今他也按捺不住,想要去世界的中心,去尋找那傳聞之中地方。
無論晝夜變換,只要渴了就去飲水,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告訴少年,他還沒有到時候出去,不知過了多久,少年一劍出,那寬約四五米的溪流就如同被無形的屏障給隔斷了一般。
少年第一次朝着遠方遼闊的大地投出目光,地平線下,那落日遮天蔽日尤爲的大,紅彤彤的模樣映在少年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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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也第一次唸叨着自己的名字‘觀。’
劍士城,算是這個世界最爲繁華的地方,數百人都佩劍而行,時而打鬥,周圍都是一盡拍手叫好之輩,人們的熱血,都劍的狂熱都在此處顯露無疑。
站在劍士城最高處的劍塔的人,名爲“鑫。”,他手中一把金黃色的長劍即是實力的象徵,也是實力的象徵。
這一日,鑫默默的拿着長劍站在高塔之上,他的目光能看到整個城池,無論何種劍術都在他的眼中一一流過,而他只需一招就能擊敗這羣對手。
他已經很久沒有上過高塔,從來只有在有人有信心挑戰他的時候纔會上高塔,而今日,城中的劍士都仰望着那一個孤獨的身影,沒有一個人敢上去半步,那一柄黃金的劍,只是在那裡,城中的劍士都寸步難行,他們都已經習慣了,本能的再次低下頭,朝着相近的對手而去,劍士城,唯有鬥劍纔是永恆的話題,這是融入到他們骨子裡面的事情,從不會停歇。
唯一有些人會產生疑惑,鑫爲什麼會獨自一人上去高塔,會有人挑戰嗎?不會,怎麼可能會有人會挑戰鑫,那是自尋死路。
從鑫有記憶以來,他從不懷疑他是最強大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他就是天道的寵兒,天選之子,有時候他都能聽到有人在他的耳旁低喃,傳授無比玄奧的劍道知識。
孤獨,他在很久前就感受到這股情緒,權利和力量都握在他的手中,他的勸慰沒有人能去挑戰,他不知道爲什麼今日會上高塔,不過他倒是期望有個人能走進劍士城。
觀終於走到劍士城,衣衫襤褸,風塵僕僕,一張小臉通紅,不知是趕路的氣血上涌,還是興奮所致。
很久之前就沒有人來劍士城,城中的人就是整個世界的人,他們也從未懷疑過世界,更加沒有去探索過這個世界,只要來到劍士城,他們唯一的念頭就是鬥劍。
一塊石子掉進了平靜的湖面會帶來一陣陣的漣漪,觀就是如此,夾道歡迎,接憧而至,都好奇的看着觀以及他手中的長石條。
“這位劍士,我這裡有一把精鐵長劍,給你使用,作爲劍士,怎能無劍在手。”
一位熱心腸的大叔,從身後掏出一把雪白長劍,鋒芒畢露,一看就是一把好劍,遞到觀的面前。
觀咧嘴一笑,道:“大叔,我不用,我有劍。”說着揚了揚手中的長石條,“這就是我的劍。”
“無鋒,無利,石條而已。”衆人十分的不解,都想打趣一番這位少年,突然走到一處,所有人都像是被扼住喉嚨一般,面色蒼白。
觀不解,朝着盡頭看去,是高塔的入口,此刻只有他一人朝着那裡走去,在高塔的上空,他隱約能看到一道孤寂的身影,那一雙眸子十分的明亮。
手中的石劍也在歡呼,是對對手的渴望,對戰鬥的熱切。一瞬間少年臉上青澀無比的臉變得成熟,摸了摸劍身,道:“不要急,是時候了。”
大步流星,跨入高塔。
雲空之上,雲朵形成了兩道人形幻影。
“徐渭,這是最後一戰,我的劍道已經遍佈了這番虛幻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天地,更有無數的人信奉劍道,你憑什麼和我鬥。”
“封太覺,有時候高興太早也不是好事。”
兩人真是徐渭和封太覺,他們都似乎化爲類似於天道的存在,不過此刻也都是毫無力量去幹涉底下的戰鬥,只能鬥嘴一番。
他們的力量全都化爲這一番世界,更是將外面幾百人的氣機攝入其中,加速演化,才形成了這麼一番及其簡陋的世界,很多規則都不存在,不過兩人鬥法都是綽綽有餘。
高塔之下,觀戰的人衆多,他們都有一種預感,這種日子要結束了,他們並不是這裡的人,葉景,石泰的面孔也在芸芸衆生之中,都被矇蔽了神智,此刻纔開始有些鬆動,依舊是一臉憧憬的看着高塔之上的兩人。
“你來了。”郭鑫終於恢復了記憶,終於明白爲何會在此等待,是宿命的對決,從他欺騙周觀的那一刻開始,他們之間早晚就要有一戰,更何況兩人的背後的人是敵非友,這一戰避不過。
初見少年意氣相投,引爲知己,周觀卻是沒有想到是引狼入室,丟失寶劍,欲要將功贖罪,才隨徐渭外出尋劍,面對郭鑫的那一刻,他也恢復了記憶,在虛幻天地練劍的記憶全都融入到腦海之中。
“拔劍吧。”
石劍無鋒,搖指郭鑫,一股龐然的劍意撲面而來,他的眼前彷彿出現了幻像,一柄頂天立地的劍傲立在天地之中,劍身之上,顯示出一個少年的足跡。
“行天下,觀天道,此劍名爲觀天劍。”清朗的聲音在郭鑫的耳旁響起,如此陌生,少年似乎咬牙堅持。
“好一個天劍。”
金黃色的長劍出動,擋住了天劍,不相上下,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朝着後面退後半步,高塔依舊,毫髮無損。
“怎麼可能?”
雲端之上傳來一聲驚訝,封太覺作爲代行天道,郭鑫就是世界之子,本身更是大氣運之輩,在這種情況下,熔鍊了無盡權利和力量的金黃色的劍,怎麼可能抵不過在邊陲之地練劍三年的周觀。
“沒什麼不可能。”
“你早就知道,爲什麼?”
封太覺質問徐渭,不過徐渭並不想作答,劍道豈止那麼簡單就可以說清楚。
“看下去。”
高塔之上,一觸即分,長石條不堪重擊,上面彌補裂紋,手無利劍,必然會遜色一籌,塔下觀戰之人,更是爲少年周觀擔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