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漢城大學校方的宴請,坐在回紐約大酒店的黑色寶馬裡,杜永孝輕輕吐出一口氣。
前面莊定賢負責開車,顏雄則坐在副駕駛座上。
江鈴兒在一旁挽着住他胳膊,握着他的手笑道:“很累嗎?”說着幫杜永孝鬆了鬆領帶。
杜永孝微微一笑道:“你說呢?這些學生可不好糊弄呀,一個個都是天之驕子,稍有差池,我們杜氏集團連帶我本人的名譽就會受損。”
江鈴兒噗嗤笑道:“受損什麼?我看你像明星一樣,那些女學生看你都快變成花癡!”
“吃醋了?”
“沒有!”
“沒有才怪!”杜永孝颳了刮江鈴兒鼻尖。
江鈴兒依偎在杜永孝懷裡。
顏雄咳嗽一聲,示意莊定賢。
莊定賢識趣地把後視鏡往上翻了翻。
“我們這就回去嗎?酒店外面那些遊行示威者怎麼辦?”江鈴兒問道。
杜永孝:“這句話你應該問顏雄。”
顏雄回頭答道:“我已經提前通知漢城警署的那些人,估計那些人早被驅散。”
頓了頓又道:“這些韓國棒子真是煩人,誰要是佔他們一點便宜,就跟挖了他們祖墳一樣!”
杜永孝莞爾:“你對他們很瞭解嘛!”
“那是當然,”顏雄驕傲道,“這幾天我可是做足功課的,這些人精神有問題,越是嗓門大,敏感,就越是自卑!對付這些人,要麼用拳頭,要麼用錢去砸,根本不能講道理。”
在閒談間,寶馬車很快就回到漢城大酒店。
果然,酒店門口不再有示威隊伍,倒是有七八個警察在周圍巡視,看起來這次漢城警署動真格的,畢竟杜永孝身份非同小可。
尤其在杜永孝與美國駐韓國大使館打過招呼後,美國佬就開始給這邊施壓,警署那些高層一接到電話就瑟瑟發抖,哪裡還敢看笑話,當即出警解決杜永孝這邊問題。
可以說,現在的漢城警署算是知道杜永孝厲害,更詫異杜永孝與美國大使館關係。
要知道美國佬可是他們韓國的太上皇,杜永孝能夠和他們太上皇“稱兄道弟”,這足以讓他們想破腦袋。
下了車,剛進入酒店大廳,迎面就看到李劍熙帶着三名三星高層在等候。
李劍熙今晚也真夠嗆的。
本來他出主意讓杜永孝去漢城大學演講,主要爲了撇清自己與杜永孝關係。
讓杜永孝洗白白同時,自己也跟着洗白白。
沒想到杜永孝這次洗白會這麼成功,不但贏得漢城大學的一致歡迎,還讓很多韓國媒體趨之若鶩,大標題都已經出爐-——
“韓國人民的好朋友,香港大亨杜永孝!”
“風姿卓越的香港企業家杜永孝,幫助韓國企業重新崛起!”
“是朋友,不是敵人!我們禁止一切詆譭杜氏集團行動!”
看到這些標題,李劍熙簡直瞠目結舌。
怎麼會這樣?
這姓杜的到底施展了什麼魔法,竟然把輿論導向徹底逆轉?
如此以來,他豈不成了韓國人期盼的“好朋友”?
那麼自己呢?
到底還要不要交這個好朋友?
李劍熙稍一思忖,就有了答案。
答案是肯定的。
於是李劍熙當即做出決定,帶領一干心腹快馬加鞭,趕在杜永孝回到漢城酒店之前,在大廳內等候。
“恭喜呀,杜先生!恭喜你演講圓滿成功!”李劍熙快步上前,主動與杜永孝握手,擁抱。
在外人看來,兩人就像是一對至交好友。
“謝謝你給的這個機會。”杜永孝拍拍李劍熙後背,然後表情似笑非笑地望着李劍熙。
李劍熙哈哈一笑:“什麼叫機會?是你自己把握的好!這樣,我已經在酒店三樓豪華包間爲你準備了慶功宴!一起過去?”
杜永孝點點頭,“也好,肚子有點餓,那就讓李社長破費了。”
“哈哈!”李劍熙大笑,心裡一顆大石塊落下,看起來自己和杜永孝的關係還能緩和。
三樓豪華包間內,三星化工,乃是三星集團中李劍熙的嫡系部隊成員悉數到齊,差不多有十一人。
在杜永孝進來那一刻,衆人紛紛站立兩側,熱烈鼓掌。
正如李劍熙所說,這次慶功宴真的很奢侈,基本上都是這家酒店最高標準,美酒美食應有盡有。
吃的差不多,李劍熙悄悄暗示杜永孝,還有二場。
江鈴兒作爲女人,很是識趣地說有些疲倦,要先回去休息。
顏雄和莊定賢則表示有事情要辦,在外面等候杜永孝。
這邊,李劍熙把杜永孝和另外幾個陪客的邀請到六樓舞廳。
舞廳經理早已安排好清一色漂亮的女大學生,陪這些大佬跳舞。
“杜先生,這個美女可是我專門爲你挑選的,她叫金宣兒。”李劍熙把一個漂亮女孩帶到杜永孝面前。
女孩大約十八九歲,長得清純可人,一雙靈動大眼睛表明她並未經歷過太多人情世故。
一襲紅色裙子,細腰隻手可握,前凸後翹,臉蛋更是長得有點像上一世的韓國女明星孫藝珍。
杜永孝稍微打量一下對方,就可以肯定,這是個極品。
果然,韓國財閥的眼光錯不了。
“你好杜先生,我叫金宣兒。”美女對着杜永孝微微鞠躬,眼神不經意露出一絲驚喜。
她家世本來很好,從小到大她都是被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學芭蕾,學鋼琴,接受一切高等教育。
可惜這幾年父親炒股失敗,家裡欠了很多外債,不但各種學費繳納不上,甚至連生活費都難以爲繼。
爲此,她纔不得不出來工作,比如今晚陪這些大佬跳舞。
她這是第一次。
她本來很害怕,擔心遇到什麼壞人,可是豐厚的薪酬又讓她無從選擇,畢竟一晚上可以獲得一百萬韓幣,是她這樣的女大學生難以想象的。
就這樣,硬着頭皮金宣兒來到了這裡,等候命運的裁決。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一來就被李劍熙看上。
李劍熙長得並不算太難看,最起碼在這些大佬當中也算“衣冠楚楚”,但李劍熙散發出來的那種冷酷氣息,還有對女人如玩物的眼神,卻讓很多女孩不寒而慄。
金宣兒本來以爲羊落虎口,今晚估計要遭受李劍熙這樣的大叔“蹂躪”,尤其李劍熙看着她的眼神是那麼炙熱,那麼足以讓她膽顫。
沒想到最後李劍熙竟然把她推薦給了杜永孝。
看到杜永孝那一刻,金宣兒簡直像是在做夢。
因爲不久前她纔剛剛在漢城大學的演講禮堂見過杜永孝。
只不過臺上的杜永孝是那麼亮眼,那麼出衆,當然不會留意站在禮堂後面,踮起腳尖仰望的她。
說起來金宣兒也算是漢城大學新一屆學生中的校花。
身邊有很多男生追求她,甚至還有一些大學教授也對她青睞有加,時不時朝她投來曖昧眼神,對於這些,金宣兒都不屑一顧。
可是在看到臺上風度翩翩杜永孝那一刻,金宣兒的芳心彷彿遭到電擊,是那樣怦然心動。
等到杜永孝在臺上展現個人魅力達到頂點時,金宣兒已經徹底被杜永孝征服,牢牢把這個男人記在心裡,記在腦海裡。
在杜永孝演講結束後,金宣兒就被人叫來酒店等着與人跳舞,介紹人說,跳一支舞就能獲得一百萬韓元的報酬,如果她運氣好被人看上,願意服侍那位大佬,一晚上甚至可以掙足一千萬韓元。
金宣兒真的很需要錢!
迫切的需要!
所以她沒得選擇,只能來到這裡,原以爲再也見不到那個在舞臺上風度翩翩男人,沒想到他卻突然出現在這裡,並且還成了自己邀請跳舞的對象。
看着明眸皓齒,氣質清純的金宣兒,杜永孝本來想要婉拒的,不過杜永孝知道,這是李劍熙的一番心意,婉拒不好。
何況,如此美女自己要是婉拒的話豈不便宜外人?
看着金宣兒期待眼神,一向自認憐香惜玉的杜永孝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主動牽起金宣兒的手步入舞池。
身後,李劍熙看着杜永孝和金宣兒背影,有意味深長地颳了刮下巴。
說實在的,這個金宣兒真的很棒,很對他胃口,不管身材還是臉蛋都是極品,最重要的,她身上有其她女大學所沒有的那種高貴氣息,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培養出來的女孩子,這樣的女孩子最吸引人。
如果不是爲了討好杜永孝,李劍熙真不願意把這樣一個極品送出去,絕對會留給自己慢慢享受。
杜永孝與金宣兒步入舞池,隨着音樂有節奏地跳着慢舞。
杜永孝握着金宣兒的手,感覺她身子在微微發抖,忍不住道:“怎麼,你不舒服嗎?還是害怕我?”
“不,不是的!”金宣兒急忙解釋,略顯昏暗和曖昧的燈光下,閃着美眸道:“是因爲我才見過你!”
“你見過我,在哪裡?”
“演講禮堂!今天你在禮堂演講,我站在後面。”
杜永孝一怔,“你是漢城大學的學生?”
“嗯呢。”金宣兒點點頭,臉色忽地一紅,“你沒想到是嗎?我會出現在這裡-——”
“不要誤會,我並沒有看輕你的意思。”杜永孝笑了笑道,“每個人都有很多不想做卻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你一樣,我也一樣。”
金宣兒美眸閃動一下,望着杜永孝道:“像杜先生您這樣的大人物,難道也有事情不想做,卻不得不去做嗎?有人敢逼迫你?”
杜永孝莞爾:“逼迫不至於,最起碼這世上暫時還沒有能逼迫我的人,只是爲了集團,爲了一些人,像我這樣的所謂大人物,有時候也要犧牲一下,比如現在,我和你跳舞——”
杜永孝本來是在開玩笑,沒想到金宣兒卻把他的話當真,瞬間臉色變得難看,“原來杜先生您不喜歡我,所以一直都在忍着對吧?對不起,我讓你難受了!”眼圈一紅,看樣子都要哭了。
杜永孝哪裡想到她是這樣一個不懂幽默的女孩子,忙道:“別哭,我和你開玩笑,其實我並不討厭你!相反,你還很可愛!”
金宣兒聞言,這才破涕爲笑:“嚇死我了,我以爲你真有討厭我。”
杜永孝笑了:“你這又哭又笑的,跟孩子一樣,我就算想討厭也討厭不起來。”
金宣兒俏臉一紅,羞澀地不敢去看杜永孝那明亮的眼睛。
她這麼一躲閃,更添嬌媚。
就算杜永孝見多識廣,閱女無數,此刻也不禁有些微微心動。
一支舞完。
杜永孝和金宣兒跳了一曲,就坐回茶座上休息。
金宣兒有些依依不捨。
杜永孝又不能擺出一副老色痞,不讓她走意思。
金宣兒離開,杜永孝對來邀請他跳舞的其她女孩一一婉拒。
大有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意思。
陪其他大佬跳舞這些女孩子或許有些無奈,有些厭惡,但邀請杜永孝,卻各個很是興奮,充滿期待,尤其剛纔她們親眼目睹杜永孝摟着金宣兒跳舞,兩人金童玉女般有說有笑,心裡就忍不住嫉妒。
杜永孝咂了口茶,覺得味道有些不對,就推到了一旁,點上了一顆煙,看着那些或矮胖,或衰老的身軀每人摟着一名年青活潑的女孩兒在場裡打轉,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心裡不禁又惦記起剛纔那個美女金宣兒,也不知她現在被誰摟着跳舞,會不會被揩油吃豆腐?
舞廳經理見杜永孝坐着,於是在李劍熙的示意下就掛着討好的笑容坐到了杜永孝身邊,問:“杜先生,爲什麼不跳了?”
杜永孝搖搖頭:“有些累,再說了,這些女孩子都要找我跳舞,我一個人當真應付不來,還是坐着最好!”
舞廳經理笑得更燦爛,說道:“誰讓杜先生您比韓國明星還要帥氣呢?說真的,看到你本人就連我這個大老粗都忍不住咽口水,更不要說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女孩子。”
見舞廳老闆說的誇張,杜永孝笑笑,不予答覆。
舞廳老闆又對着杜永孝拍了幾句馬屁,見杜永孝都沒反應,知道再說下去適得其反,可能會被杜永孝厭煩,於是就訕訕然離去。
這時——
一直都在注意和觀察着杜永孝的李劍熙,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