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真正的西部小鎮,鎮內的大街上還是泥土地,只用簡單的石子鋪了一層而已,那幢兩層的白色旅館在其他灰暗的建築襯托異常顯眼。
“那裡的住宿條件怎麼樣?”,安亦斐無視了街道上的那些目光,詢問身邊的常小遠。
“不是太好,要不我們今晚就在野外宿營?‘長腿’所在的部落需要駕車走一天,如果現在走,明天上午就能到了”
“那我們等什麼?你在旅館還有東西?”
“沒有,這裡治安這麼亂,留下東西地話,肯定會被偷走的”
“那麼,走吧”
常小遠點點頭,一踩油門開始了加速,離開了這座確實讓人感覺不舒服的小鎮。
……
空間裡當然是有帳篷的,安亦斐爲這次印第安部落之旅做足了準備。而那些阿福酒館做好的成品菜此時已經被酒精爐熱完,放在了標準的餐桌上。
天上沒有月亮,透澈的大氣層之外、就是漫天的星辰,像是天然的帷幕;兩人身處科羅拉多大峽谷的邊緣地帶,不但有樹木綠蔭,還有一眼望不到邊的暗紅色岩層,就像巨大的舞臺。
雖然早就習慣了安亦斐的“魔術”,當能在這裡享受到一頓美妙的中餐,還有正式的桌椅,這種別樣的浪漫依舊是讓女子很感動。
“斐哥,我聽‘長腿’說,從他們的部落出去,再往山裡騎馬走上半天,有座印第安祭壇,那裡住着一位老巫師,已經沒人知道他有多少歲,非常神奇”
“是嗎?那就去看看吧。印第安人,‘殷地過來的人’。他們的淵源與我們是一樣,而他們卻保持了數千年的傳統沒有變,對我寫《莽荒》這部劇本會有幫助”
遠遠地傳來了幾匹馬跑動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笑,連動都懶的動,等着幾個傢伙上來找罪受。
等看清楚那幾個人,常小遠不屑地撇撇嘴,“這是當地社團的小頭目,印第安人與白人的混血後裔,算是無惡不作的傢伙,但他只能在外圍活動,如果進入中心地帶的話,鐵定會被真印第安人給打死”
兩人都練習了無名功法,目力超強,所以連篝火都沒點,如同兩尊黑暗的雕塑、坐在桌邊,這讓接近的幾名壯漢有些汗毛倒立。
“小……,小子,這個娘們我看中了,如果你讓她跟我,我會考慮饒你不死”,而走在中間的壯漢看來是個二愣子,分不清狀況地繼續囂張着。
話都懶得說,手指一彈,一枚冰針在黑夜裡一閃而過,將這傢伙定在了原地。
“巫……師……?大人,我錯了,放開我,我馬上離開”,可是下一秒他的聲帶就被封住了
跟着他來的幾名小弟見勢不妙轉身就跑,但卻如同電影定格般,臉帶保持着驚恐地表情、被定在那裡再也無法動彈。
常小遠無法看清是什麼東西做到這一切的,眼睛裡的仰慕無法掩飾、亮亮地與天上的星辰一般注視着安亦斐。
“他們會保持這樣的動作多久?斐哥”,實在忍不住之後,她開口詢問起來。
“3到4天,然後……。這算是給其他妄圖對付我們的傢伙一個警告”
在常小遠震驚的眼神裡,安亦斐如同魔術師一般,手裡多出一個水團,將吃完的碗筷碟等清洗乾淨丟進了空間,接着雙手一握,舊的水團消失、一個乾淨的水團再次出現在他手心。
隨着他的雙手舞動,如同神蹟一般,那團水飛到了常小遠的面前,“洗洗臉吧,今晚只能將就一下了”
有點被嚇住的常小遠“哦”了一聲之後,輕輕地接觸了一下水團,心想:“真的是水呢,神奇的巫術”,等她洗完,安亦斐握了下拳,水團直接墜落在地,消失不見。
意識依舊清醒的那個小頭目是越來越後悔,因爲他發現那名巫師沿着帳篷周邊走了一圈,隨便地丟了些石頭之類的東西之後,很大的帳篷和汽車憑空消失在原地,整個荒原上只剩自己四人如同泥雕一般無法動彈。
帳篷內的“嗯嗯啊啊”之聲雖然很響,但卻無法傳出這個神奇的保護法陣,魔法師的厲害可見一斑。
“斐哥,我能不能也要個孩子?”,心知自己是不可能再得到什麼傳授之後,常小遠首次產生了生個孩子的念頭,如果自己的孩子能得到安亦斐的傳承,等於是自己得到一樣。
“哈,好啊,不過安全藥劑的作用最少一年呢,你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行”
兩人鬧到夜半三更,這才相擁而眠。
次日,過人的體質卻讓他們迅速恢復,同時在清晨醒了過來。
再也不感到奇怪之後,常小遠稱讚了一句:“斐哥,有你在身邊,到哪都方便多了”,說完“嘻嘻”一笑、就着他變出的水團開始刷牙洗臉。
……
見到‘長腿’的時候,安亦斐有點吃驚,因爲對方真的是長腿,四肢修長,長得很漂亮,顛覆了他心裡的印第安人形象。
這裡的印第安人比位於保留區中心深處的原始部落要開化很多,雖然沒有電力,但人們都會說英語,讓交流變的簡單。
“你們富有真正地印第安血統”,這是長腿的爺爺見到安亦斐他們兩人之後說出的第一句話。
“不,我們是華人,來自上古印第安人的起源地”,安亦斐糾正了老者的錯誤,他從不認爲自己是外族人,這是原則。
“對,而且你是勇士,真正的勇士。所以,請帶‘長腿’離開吧,去老鷹該去的地方,而不是待在這樣的籠子裡”
這個部落看來遭受白人的混血依舊是很嚴重,包括‘長腿’都具有很明顯的白人特徵,因此,安亦斐決定前往中心的原始部落、尋找屬於上古時代的那種感覺。
“以後你就叫瑟拉吧”,路上安亦斐爲這位印第安女孩種下了精神烙印。
瑟拉整整13歲,白人血統很重,身高已經有173公分左右。除了修長的四肢,她的肌膚也趨向於白人,已經失去了印第安人的特徵,除了黑色的頭髮和同樣的眼眸。
見她點點頭,安亦斐與開車的常小遠對視一笑之後,繼續說着:“你的身材比藍慕怡還要好,明年的3月,春暖花開的時候、去拍一部電影吧,《飢餓遊戲》”
“那好吧,先生,這個故事說的是什麼?”,瑟拉家有好幾代先祖都是白人,因此英語很流利。
將故事大略說了一下之後,女生看來很喜歡,“這簡直就是在說印第安保留區的故事嘛,我願意出演凱瑞絲”
“嗯,出去之後就按照外面的傳統來了,你的家族有姓嗎?”
“沒有,我的曾爺爺和其他幾位先祖雖然都是白人,但也都是印第安文化的崇拜者,所以都是按照部落的傳統,只有屬於自己的代號,沒有姓名”
“哦,以後你跟着我姓好了,瑟拉·安小姐,因爲我要爲你辦理外出的證照”
……
隨着越來越接近保留區中心,安亦斐和常小遠都有深入蠻荒的感覺,狹窄的道路、破敗的房屋,佔多數的居然還是茅草屋。好在如今漸漸入冬,沒看見不穿衣服的現象。
瑟拉其實也沒有來過,被沿途的落後驚呆了,她沒想到還有族人真的在過着原始生活。
好在安亦斐和常小遠的黃種人外貌不會引起仇視,一路上很順利地就打聽到了那座祭壇的位置,印第安人把他們當成了其他國家來的旅遊者,沒有爲難。特別是安亦斐一路撒點小錢錢之後,幾乎是暢通無阻。
悍馬車的質量成爲了這次長途旅行的重要保證,強大的避震系統在糟糕的路況下更是表現優異,三人待在車內幾乎感覺不到什麼顛簸,雖然車速不能像在大路上那麼地快。
“斐哥,你看”,再次在野外宿營了一夜之後,第二天上的上午,遠處如同八卦陣一般地旗幡說明,目的地到了。
不用常小遠提醒,安亦斐和瑟拉都已經注意到了那幢特殊的建築物。
巨大的木製房屋有些像小說裡描寫的“聚義堂”之類的古代大殿,只是建築物外面的一圈旗幡上都沒有圖案,只有正門頂上刻有讓安亦斐和常小遠都感覺眼熟的動物。
“斐哥,這個是饕餮吧,我記得在家鄉的什麼地方見過類似的雕刻”
“是饕餮,如果是其他人文明的,會當成是獅子頭,只有我們華人才知道,就是那個上古神獸,這印第安人果然是我們的親戚”
祭壇的大門沒有門板,敞開着,安亦斐當先走了進去,他能感覺到一絲平穩的呼吸,知道那位傳說中的祭祀正在附近觀察着自己等人。
“就是這裡”,一進門,安亦斐就感覺到一股子親切感,周圍的木板牆上用各種原料畫出了許多耳熟能詳的上古神獸。
“斐哥,現在肯定了,他們與我們同一個淵源,這裡幾乎就是《山海經》的圖畫版嘛,唉,你說這些動物上古時代真的存在過嗎?”
爲了瑟拉等聽懂,兩人在用英語交流,但回答她的卻是另外一個低沉的聲音:“當然,孩子,它們都曾經存在過”